第二十七章 人怀鬼胎
昭通大洋芋2024-09-09 13:353,558

  (一)

   一

  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然而在偏远的鸡公山和阴山,无子嗣的老人往往在生命的尽头遭遇凄凉,吴在富便是这样一位不幸的老人。

  吴在富曾是家中的顶梁柱,但岁月不饶人,随着年岁增长,他渐渐力不从心,无法再承担重物。吴在富老去后,万昌故意与他作对,这正是无子养老的悲哀结局。尽管吴在富早已预见到这一切,但他仍然难以接受。每当吴在富感到气恼时,万昌却乐此不疲,甚至将家中物品私自背去售卖,换来的酒钱用来买醉,醉后回家殴打自己的妻子。终于有一天,吴在富的支气管炎发作,他无法承受这股怒气。恰逢万昌的第三个孩子出生,万昌抱着孩子在吴在富的床前,一遍遍地叫着“外公”,这让吴在富想到自己无后,家族的血脉在他这一代断绝,悲愤交加,最终气绝身亡。

  吴在富去世后,万昌欣喜若狂,认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掌握家中的大权。他草草地用一块青布和几根木头制作了一口棺材,匆匆为吴在富举行了简陋的葬礼,便将他草草埋葬。

  万昌在族中素来不受欢迎,吴在富亦是如此。在吴在富的葬礼上,抬棺材的人故意将棺材摔落在地,按照当地的风俗,这会给家族带来三年的霉运。据说,每次棺材落地,家族的后人就会遭遇不幸,而死者的灵魂也会四处飘散,无法找到归宿。因此,人们会请道士或司娘子来招魂。如果有人故意使坏,就会在棺材落地的地方钉上铁钉,以困住死者的灵魂,使其无法回到家族中。

  在鸡公山和阴山一带,有专门负责“走阴”的司娘子,她们会进入阴间询问灵魂的下落。但若法力不足,她们可能永远无法返回人间,或者只回到半路。这些走阴的司娘子必须是处女,否则无法修成正果。几年前,阴山有位司娘子因法力不足,只回到了半路,出现在一片乱坟之中。

  那时,阴山有户人家的孩子每晚哭泣,哭声起初像人声,后来变得像野狗啃食死人骨头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为了平息这场闹剧,他们请来了一位名叫五姑娘的司娘。五姑娘设坛作法,驱鬼送魂,但最终因法力不足,只回到了半路。据说,走阴者在阴间不能携带人间之物,因此返回时也是赤身裸体。那天晚上,月光微弱,鸡公山有人赶集归来,恰巧看到五姑娘倒立在坟堆间,赤身裸体,情景诡异。

  牛三,一个众所周知的酒徒,自幼父母双亡,由祖父母抚养长大。在他十三岁那年,祖父母相继离世,他便开始了独自生活。每当手头宽裕,他便用钱买酒,沉醉于酒精之中。无论鸡公山上的鬼故事多么骇人听闻,对他而言,这些不过是耳边风。因为对他来说,醉倒在坟堆里是常有的事,那里宁静、远离尘嚣,无人打扰,睡得格外安稳,往往要到肚子饿了才会醒来。

  某次,牛三与几位朋友畅饮至深夜,独自一人踏上了归家的夜路。他边走边哼唱着小曲,行至一个岔路口时,他忘记了该走哪条路。突然,一个穿着红衣红裤的女人出现在一条岔路上,提着竹篮,走在前方。牛三揉了揉眼睛,便跟随那女人走上了那条路。这是一条似乎没有尽头的路,他走了许久,女人却突然不见了。牛三并未在意,继续前行。不久,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地方,那里聚集着形形色色的人:老人、年轻人、男人、女人、怀抱婴儿的、抽烟的、做手工的。牛三走上前去打招呼,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走进一间屋子,倒头就睡,甚至与一位中年女人争夺睡处。第二天醒来,牛三发现自己躺在坟堆之中,还以为那是一场美梦。从那以后,牛三每次醉酒后都会去坟场,安然入睡。

  因此,醉酒后的牛三无所畏惧,山里人说他是连鬼都害怕的无赖。。

  三

  在那个遇见司娘子的夜晚,月光并不皎洁。然而,醉意朦胧的牛三仍能感受到一丝光明;清醒时,他的世界却是漆黑一片。当他踏入坟场,在那朦胧的月色中,他目睹了坟堆间两块苍白的臀部。他只能看见臀部,却看不见那臀部所属的生物。通常,臀部是附着于某个实体之上的,但今晚的牛三,只见到孤立的两块臀部,这让他感到十分诧异。

  牛三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老——子——牛——三——走了一辈子的夜路,难道今夜真的撞见鬼了不成?”

  说完后歪歪斜斜来到白色东西前,放下酒瓶,说道:

  “我牛三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接触过女人呢。”牛三边说边打了个嗝,浓烈的酒气在坟场间弥漫,远处磷火闪烁,为这阴森的坟场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你是否能抵挡得住我三哥那泡珍贵的老童子尿?”哗哗一阵声音之后,只听见一阵唏嘘之声好像撒了一泡尿后像放下了肩上的负担一样很累似的,

  尿液排空后,那些白色物质依然存在,并未化作花朵,依旧停留在原地,呈现出两块洁白。牛三因醉酒而感到视力模糊,他用双手揉搓眼睛,视力终于有所恢复,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惊喜。

  “真是他妈的宝贝。”牛三冷冷地整出一句。

  在说完之后,他弯下腰,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观察。确实,那是一个XX,更准确地说,它呈现出XX的形态。然而,眼前的XX是他从未见过的。牛三见识过许多XX,但它们都属于男性。这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XX,心里想,虽然他看过许多其他男性的XX,却从未见过自己的。但他确信,眼前的XX并非男性的,因为他所见过的男性XX都没有这么白皙。

  既然这个XX看起来像人的,而这个世界上只有男性和女性,那么它不是男性的,自然也就不是其他XX。那么,它肯定是女性的XX。对牛三来说,女性的XX是新鲜事物,换作其他人也一样,见到女性的XX难道不觉得新鲜吗?肯定不会。

  牛三想到女性的XX,醉意更浓了几分,他手忙脚乱地抓起地上剩下的半瓶酒,一饮而尽。

  无论对方是人是鬼,只要是女性,我牛三这一生就算再怎么无能为力、无所作为,整日沉溺于酒精,到了这把年纪仍旧孤身一人,我也要大胆尝试一次。触摸女性的XX,哪怕只是这样,此生也算有所成就,即便死去,也无憾于来这世上一遭。" 牛三说完,用力将瓶子扔向远处的坟堆,瓶子似乎撞在石头上,发出一声巨响后破碎,那破碎声划破了坟场的沉寂。远处,磷火依旧在舞动,偶尔传来野狗的凄厉叫声。

  瓶子破碎之后的夜晚显得更加静谧,静得令人感到恐惧。但牛三并不畏惧,他已经醉了,醉酒之人往往无所畏惧。

  牛三的手微微颤抖,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触摸女性的XX,而且他并不确定对方是人是鬼。但对他而言,这已足够,因为这不是男性的XX。手一旦触碰到XX,就像找到了支点,一个原本不稳定的事物找到了平衡。

  就像生活,一旦有了支点,内心便不再慌乱。然而对牛三来说,生活似乎永远找不到重心,没有支点。但此刻,他的手找到了支点,不再颤抖,它在那两片洁白的XX间游移,每到一处都仿佛开启了另一个世界。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内心的胆怯仿佛化作了勇气,像一把温柔的匕首,穿透夜的黑暗,穿过那两片XX之间。夜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这反而让夜晚显得更加寂静。

  在不远处,磷火舞动着,逐渐靠近,覆盖了整个墓地。磷火的闪烁令人感到恐惧,而此时的牛三却沉浸在一种忘我的快乐之中,酒精的刺激让他更加兴奋,仿佛感受到了时间的永恒。

  磷火缓缓地将牛三和那介于人鬼之间的存在包围,仿佛要将他们永久地埋葬。月亮沉落,夜色变得更加漆黑,而磷火却显得更加明亮,在这无声的夜晚中悄然远去。突然,寂静被一声“哇”打破,紧随其后是一声打嗝,然后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只见那赤裸的身影站了起来,脸色苍白,这是司娘的本来面目,她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牛三,却再也没有站起来,永远地……

  这黑夜,死寂般的黑夜,磷火,那多么阴森的磷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司娘子回到家中,她的灵魂重新附体,仿佛又活了过来。几个月后,她怀孕了,这在人们看来是极大的不幸,极其恐怖的预兆。族人认为她是被小鬼附身,声称她并没有将小鬼送往阴间,而是让小鬼附在了她的身上,导致她怀孕。一个心怀鬼胎的女人被认为是邪恶的,她将给整个阴山带来灾难。最终,她被族人绑起来焚烧。据那些在阴山现场的人说,焚烧时还能听到鬼魂的惨叫声。

  四

  或许话题有些偏离,但关于吴在富家的事情,确实有必要提及。吴在富去世后的遭遇比被铁钉钉入还要凄惨。吴小莉的兄弟,也就是那个手被火炮炸伤的吴世军,长大成人后怀恨在心。在吴在富的葬礼上,吴世军不仅在棺材落地处钉入铁钉,还倾倒桐油点燃,以确保游魂永远无法归位,魂飞魄散。

  万昌对此毫不在意,他只关心将吴在富安葬后,自己能成为这个家的主人。他甚至没有为吴在富举行“回魂夜”仪式。

  回魂夜那晚,屋内传来类似夜猫子哭泣的声音,楼上有人走动,房后突然响起锣鼓声。吴在富的妻子不明所以地跪在香火前痛哭。三天后,她外出工作时一切正常,但回家时却头发凌乱,哭喊着“哥啊”回来。族中老人都说,她丈夫走了,她也活不长了,将被吴在富带走作伴。

  她哭过傻丫后,开始胡言乱语,四处乱跑,变得疯疯癫癫,经常不回家。偶尔回来一次,就会抱着傻丫哭泣。族中老人都说:“老伴走了,她也活不长了,要被吴在富拉去做伴。”

  从此以后,傻丫就更无人照管了。万昌一家人吃肉时,傻丫只能站在门口流口水,傻傻地看着桌上的肉。万昌的大儿子心地善良,在父母不注意时偷偷给傻丫夹一块肉。傻丫吃肉时满嘴是油,下巴上滴着油滴。

  万昌的妻子有时会记得给傻丫送饭,但大多数时候她会忘记,仿佛命运也遗忘了傻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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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蒙山剿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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