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过是个小手术
“您好，请问是顾晓菲小姐吗？”电话里传来对方着急却不失礼貌的声音。
“嗯，是。请问您是……”
“这里是人民医院，请您务必马上来一趟外科部，您的好友朱天天小姐急需阑尾炎手术，需要您签字。”
顾晓菲手中叉好牛排的叉子瞬间掉落到银质的昂贵盘子中，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顾晓琪和席慕琛纷纷侧目。
“好好好，我马上过去！”顾晓菲挂上电话，急躁地穿上衣服。
顾晓琪赶紧问：“怎么了？”
“天天阑尾炎手术，在人民医院需要我签字。我得马上过去！”顾晓菲迅速回答，“姐，我就不陪你们了啊！”
席慕琛一饮而尽杯中红酒，随后拿起一块精致又柔和的方巾擦了擦嘴。顾晓琪道：“行行行，你赶紧去，别耽误了。”
一旁的席慕琛放下方巾站起身，言语干脆利落：“我送你。”
“不用不用！”顾晓菲拿起包，“我打车走。”
“这里不好打车，他公司就在人民医院旁边，慕琛开车快，快去别想了。”
席慕琛拉开凳子，率先走了出去。
“姐，不好意思啊！”说完，顾晓菲急着一张脸跑出去追席慕琛。
“到了医院别着急，先签字，再缴费。阑尾炎是小手术，若是需要去疤，我帮你们联系医生。”顾晓琪冲着顾晓菲的后脑勺赶紧补充，待他们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这才住口。
惶惶然地喝了口汤，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电梯里安静得令人发慌，整个氛围都充斥着焦躁不安。顾晓菲见席慕琛穿着白色衬衣，皱皱巴巴的样子，倒是不像他的作风。
顾晓菲想起昨日他将自己的外套给了自己，身上这衬衣，貌似还是昨天那件。
“昨天，不好意思啊。我……没意识了。”顾晓菲软软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不必在意。”
“昨天你没回家吗？看你没换衣服。”
席慕琛微微颔首，声音一沉：“嗯，有些急事，就在公司睡了。”
“衣服……我会洗干净还你的。”顾晓菲怯生生道。
席慕琛突然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眸光灼灼地对着她，顾晓菲瞬间就有些恍惚。
“很怕我？”
顾晓菲一呆，眨眨眼。
“嗯？”席慕琛不依不饶，自带低音炮的嗓音连一个感叹字都能发得那么好听。
顾晓菲再次眨眨眼，“有时候怕，有时候不怕。”
席慕琛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还想要问什么似的。正直这时电梯门开，席慕琛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就离开了电梯间。顾晓菲摇摇头，赶紧跟上。
炫酷的阿斯顿马丁奔驰在高架桥上，随后东拐西拐拐进了医院。
两人一路飞奔进医院，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在手术室门外等着，朱天天疼得已不省人事，只等顾晓菲一签字，他们立马就能手术。
虽然只是一个小手术，可不知为何，顾晓菲的双手颤个不停，眼里有晶莹剔透的东西在闪烁。她突然有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十岁那年，父母也是这样被送进了手术室，最后就再也没有活着出来。
护士拿走了签好字的协议，顾晓菲却依旧是呆呆的。席慕琛眉头微微一皱，纤长的手指搭在顾晓菲的肩上，默不作声一使劲，她便顺势靠在了席慕琛的肩旁。
“不过是个小手术，不值得紧张。”席慕琛冷静的声音略带温柔地萦绕在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