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羽有些愣住。
“什么……选择？”
“留在羊城，以后，白萱衣就是你的监护人了。”罗林说道。
“！”白清羽一把就抓住了罗林的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老师……你……”
“哈哈。”罗林笑了笑，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老师一直在你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分一毫。你要相信，你的人生由你做选择。哪怕是在这片末日，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你的这份权力。”
“我……我要——”白清羽立即就想要回答。
但是却被罗林的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双唇上，制止了。
“好好的思考。好好的想。仔细想过之后，再作出你的选择。”罗林说道，“这里是羊城，南方最大的城市。”
“这里不像是魔都，需要时刻警惕来自海洋的威胁。”
“这里不是帝都，不需要成日面对那些过于残缺的旧时代权贵。”
帝都和羊城是当今华夏，北方和南方的两大城市。
唯一的区别在于，旧世界的权贵，在末日爆发初期，使用直升机等工具抵达了帝都。
这些旧权贵依然占据着帝都权力高层很大的一部分。
“这里，同样不是柳城，柳城没有足够大的舞台给你。”
“好好的思考吧。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一次学校交流才结束。”
罗林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无论白清羽选择哪个地方，罗林都在她的护身符里，静静的待在她身边。
没有必要强求半神之躯也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离开白萱衣的住处后。
罗林发动空间折叠。
瞬移到了城外。
“呜呜呜……”
张栩一只右手手臂捂着双眼，痛哭不止。
“喂，太丢脸了。出去不要说是我手下的人，男儿有泪不轻弹懂吗，振作点！”
罗林叫着，从灵魂领域里拿出两张凳子还有一张桌子，又拿出火锅放在桌子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呜呜呜……只是未到伤心处……呜呜呜……”张栩叫着。
“壮得跟个牛一样，还哭得这么大声，坐下坐下。”罗林催促着，然后拿出一堆火锅料放进火锅里。
张栩坐下了，又继续哭。
罗林无奈，拿出两瓶好酒。
张栩这才精神一振，拿起一瓶好酒就猛灌，这一刻他倒是像是个好汉了。
“……”罗林闷吃一阵子火锅。
等到张栩喝完一瓶酒后。
罗林才开口：“这么痛苦，那就回来呗。没有必要从此不见。”
“我怕她再见到我，又要跟我。我最怕的……是我再无法下定第二次决心再拒绝她……”张栩苦涩的说。
“唉。”罗林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
张栩也拿起筷子，闷声吃火锅。
吃了十几分钟。罗林不在动筷。
“在野外，不要苦着自己。你是我的手下，这是命令。懂？”
“嗯……”张栩点点头。
罗林没有再多说，直接瞬移离开。
其实，张栩完全可以放弃这个梦想，陪着岳莉莉，在这片羊城里生活下去。
但他没有这样选择。
仅此而已。
……
此后，罗林住在羊城。
作为交流活动里的一员，正儿八经的参与进去。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罗林的授课同样很吸引剑阁的学生。
一开始，他们因为罗林是白清羽的专属教师而来，随后被罗林的才华所征服。
时光荏苒。
一天的时间又很快的过去。
……
白清羽和安初雪、小茜，三人一如既往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小茜，如果罗林老师……”
“哥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仅此而已。”小茜淡淡的说。
随后，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白清羽一眼。
“我不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但我会永远陪在哥哥的身边。”
说完，小茜便加快步伐，走远了。
但与之相对的。
则是白清羽顿住，停留在原地，没有说话。
“清羽？”安初雪反身回来，询问道。
“小雪姐，如果……”白清羽的视线偏离，“如果我不在柳城了，你觉得，怎么样……”
沉默片刻。
“……是么。”安初雪笑了笑，“是么……”
“是啊。”
“也是……”
安初雪说了断断续续的几个词，转过头去，没有再看向白清羽。
“大小姐……”高巫娜担忧的看着安初雪。
“偏开头去。不准看。”安初雪用力擦了擦脸，似乎将什么东西擦去。
“是。”
高巫娜转身没有再去看。
“小雪姐，我……”白清羽伸出手，却被安初雪打开。
“不准看。”
说完，安初雪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离开了。
高巫娜看了呆在原地的白清羽一眼，最终跟上安初雪。
她一如既往，选择的是她的大小姐，这一点从未变化过。
最终。
仅仅剩下白清羽一人，站在原地。
……
入夜。
白清羽从被窝里走出，穿着薄薄的睡衣，来到阳台上。
她闭上双眸，再次睁开双眸时。
双眸里，放出清冷的光。
白清羽选择了冷血，她要去感受，另外一个自己的内心。
冷血的白清羽，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所以你就是麻烦啦。”
“只要变强就可以了。”
“如果会失去，那么就只要把失去的事情都拿回来，不就不会失去了吗？”
说完这些话后。
白清羽的双眸，冷冽的光散去，再次变成那样一副忧愁的眼神。
小小的身体，回到房间里，回到那被窝里。
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在胡思乱想中，度过今夜。
……
忧愁着，思考着。
直到最后一刻，才做出选择。
“这一点都不可耻。不如说，一定要这么做。”
“唯有如此，才是无悔的选择。”
三天后。
罗林在内心对自己说道，同时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萝莉。
已经24级的小萝莉，身体进化后，如同精灵般可爱。
她俏生生的站在罗林的身前。
“老师。谢谢您曾经的教导。”
“……嗯。”罗林露出微笑。
随后，白清羽操作起腕机。
“哟，白清羽，什么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欧阳思雨的声音传出来。
“思雨姐，还有流年姐。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
“那段记忆，我决不会忘记。”
白清羽的眼前，浮现出那个难民区。金发的欧阳思雨在阳光照射下，半跪在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
“谢谢……”
下一刻，白清羽做出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