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着去杀人，恐惧着去作恶。”
方林一字一顿的沉声道：“我知道，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并不公平。”
“但是矫枉必须过正，凡人的头顶，需要有恐惧。”
“而我...就会成为这恐惧。”
陈凡深深看了方林一眼，走向极端的方林，让他感到了长久的无奈。
若是他能够跟师父一样，能够真正成为领袖，成为导师，成为个合格的领路人。
所以在看见方林误入歧途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劝阻。
“那你会死。”陈凡沉声道。
“至少会有人承接着我的意志，成为新的方仙师。”
方林嘴角勾起，流露出了向往的微笑：“只要方仙师三字，出现在作恶之人耳中，他们就会恐惧！”
“就会在脑海中思考，是不是这作恶值得他们做！”
“我的报复很极端，就算是他们家人爱人没有做错什么，我也会让他们连带着付出代价。”
“我一年无法震慑大夏，那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只要有一天，大夏乃至世界的人们，在听到我的名字时，会吓得发抖！那便是我的成功！”
陈凡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此刻的王伯虎跟吕雅。
这两人看着方林的目光，仿若是要吃人！
他们的一切，都是因为方林毁了。
甚至如今方林更是在他们的面前，跟陈凡侃侃而谈算计他们的理由。
“不！不！”
王伯虎气得牙齿都差点咬碎，他从气若游丝王富龙身上站起来。
那双愤怒要吃人的眸子，死死盯着方林。
吕雅也是这样看着方林，恨不得将方林千刀万剐！
“我杀了你！杀了你！”
“天杀的！我们王家究竟得罪了你什么！”
二人怒吼咆哮着，立马朝着方林冲去，二人虽然是普通人，但是他们可不是傻子，听懂了方才方林的话。
只要有一人作恶...那惩罚就会祸临全家！
王富龙被方林设计差点断了气，方林就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记住，我的名字叫方林。”
方林抬起手，一道道法轰在了二人身上，这道法让他们无法行动，命理从体内而出，落在了方林身上。
“呼...”
方林仰起头，畅快的吐出了口浊气，他的大道再次提升了！
以吸收他人命理，来提升自身大道...
陈凡看了他一眼，不免眉头微挑：“你这并非是单纯的邪法。”
“而是大道道文的功效，有点意思。”
吞噬他人命理，是邪修用来加速修炼的办法。
但是无法达到像方林这般直接揠苗助长的功效。
所以陈凡可以断定，方林有了这般功效，那就是大道道文的特殊。
“不错。”
方林微微颔首，倒是没有隐瞒什么。
“之前我叛逃离开了青城的特调局，我迷茫了很久，我在纠结我是否做错了。”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就像是我...”
方林说到这的时候，露出了些许愁容，然后接着说道。
“她，就像是我害死的那个女孩。”
“我原本对她是寄托着对别人的愧疚，所以我很在意她，很在意她。”
方林说着，轻叹了声：“只是我不能一直陪着她，那时候我已经在纠结，自己该如何感悟大道了。”
“所以我得离开，我要去其他的城市闯荡，去看见更多的人，接触更多的事，来让自己有所顿悟。”
“我给那女孩留下的一块符纸，符纸能够保护她免受邪祟的侵害。”
“但是我从没想到...”
方林说着，不免得自嘲的讥笑了声：“她被人害死了。”
“从楼顶推了下来，同行的人还不愿意承认，最终判定为意外，可是我如何能够看不出，那是不是意外？”
“我杀了他们！我索性气急败坏，杀了这些我认为永远无辜，认为得保护的凡人！”
“我大道...”
方林抬起手，漆黑的道文在他的掌心浮现。
一个很简单的字，噬字道文出现在他的掌心，散发着可怖的黑气。
“也在那个时候出现，我在那时候就知道，我该做什么。”
“这就是我的使命，我会变得很强，乃至最强！”
“我...要剔除这世间的毒瘤，就算是流再多的血，有再多的无辜者牺牲，也没有所谓。”
陈凡深深看着方林一眼，他能够看见的并非是强大。
而是执念，在方林心中扎根的执念。
从方林当时杀了段勇泽的时候，就已经扎下了。
只是后来，段勇泽女儿的死，给方林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所以方林的执念有了改变，那就是邪修有恶，也有善。
之后离开了特调局，方林经历了悲剧之后，也明白了在这世俗界，依旧有着恶。
并且是不输给邪修的恶。
方林的执念成型，他的大道也随之出现。
“我该吞噬这世间的恶，这一路上也有人愿意追随我，认同我的想法。”
“所以...”
方林顿了下，对着陈凡伸出手：“你，是愿意追随我吗？”
“还是想要与我为敌？”
沉默了良久，陈凡轻叹了声。
“与你为敌，我没有兴趣。”
“但是...这个恶人，我说了该我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