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寂静得似乎整个阴间都被暂停了。
但紧接着，凤栖城爆发出了惊呼。
“疯？疯鬼呢？”
“为什么疯鬼都不见了？”
虚弱的风栾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周，确定四周的疯鬼真全都不见了之后，这才是忍不住用长枪撑住了他虚弱的身子。
“疯鬼...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谁的手笔？”
风栾在下一秒，被金凤卫们搀扶住，带回凤栖城内。
而像凤栖城的事情，在整个阴间上演。
整个阴间围绕着城池的疯鬼们，在此刻都消失不见了。
有人庆幸、有人恸哭，也有的鬼城已经被疯鬼攻陷，现在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鬼城。
...
地门之内。
陈凡看着手中的竹简，彭靖添加的规则，现在都被他给删掉了。
只留下了原本属于阴间的规则，让死者的魂魄能够进入阴间，能够在阴间转世轮回。
“还需要添加还是更改规则呢？”
“死魂可以转世轮回，恶人的魂魄在进入阴间之后也会受到惩罚、赎罪。”
“阴间的规则十分完善，证明奉并不是将阴间当做半成品或者试验品。”
阴间很完善，规则更是完善，陈凡觉得可以推翻之前的理论。
那就是奉并非是将阴间当做随手可以抛弃的试验品。
而是有完整的方针、规则，还有这阴间大道。
“奉的断道规则，超乎了我的想象啊。”
陈凡呢喃了句：“所以他来到阴间，做出了这么多规则。”
“在阴间完善，并且有了十殿阎罗之后，便是离开了阴间。”
“他...是独自离开吗？”
陈凡没有再去想，而是朝着西域的方向抬起左手。
紧接着阴气旋涡出现在地门的边界，一个脸上带着几分狰狞的鬼灵，出现在了陈凡面前。
“奉...”
“你在哪儿！在哪儿！”
这位疯鬼鬼灵依旧嘶吼着，陈凡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这是唯一提起奉，会产生反应的疯鬼。”
“他对于奉所知道的事情，肯定超过了东王之流。”
“很有可能...这就是真正追随奉的存在。”
陈凡呢喃了几句，随后认真说道：“你对这周围可有什么印象？这里奉是否带你来过？”
鬼灵对于陈凡是百分百遵从的，只是他们也有自己的记忆，性格。
当然...还有智商。
鬼灵如今处于呆滞甚至是疯癫状态，他听到了陈凡的话，想要遵守可是却听不懂。
“啊...奉！奉！”疯鬼鬼灵依旧这般喊道。
“看来这地门之内无法触发这疯鬼的意识。”
“地门之内不能让他恢复记忆，就证明这个地点对他来说并不算重要。”
“那...”
陈凡双眼微眯，索性开始了自己的推测。
“奉，远古时代的一位部落领袖。”
“见识到了人对于死亡的恐惧之后，为了安抚人们，所以就编造出了人死后还会转世轮回，魂魄进入阴间的谎言。”
“奉靠着这一点，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了很多追随者，他最终成为了可靠的领袖。”
“只是奉想要搭建阴间实在是太难，单纯的灵虚界不行，他的大道更不行，所以他断道重修，意外成为了天地之间的第一位断道者。”
“断道规则让他能够创造门户，亦或者是...创造规则、大道，这是很奇特的规则。”
陈凡挑眉：“但是，奉带着追随者们实现了梦想，奉创造了阴间，你们相信奉，所以甘愿自我了结成为阴间的第一批死者。”
“你们在阴间帮助奉制定规则，完善转世轮回，只是之后你们发现，奉...并没有死。”
在缓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这疯鬼的表情愈发狰狞了。
它猛然发出了声前所未有的愤怒咆哮。
“奉！你骗了我！骗了我！”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疯鬼鬼灵的眼神充斥着愤怒，但是却多了几分清明。
他看着眼前的陈凡，神色有些呆滞。
“你叫什么名字？”陈凡淡笑着问道。
疯鬼鬼灵对面前的陈凡并不眼熟，但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却在告诉他一件事。
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是他无法违抗、必须臣服的存在。
“回禀吾主，我叫做翟怀义。”
陈凡嘴角勾起，好了，面前的疯鬼鬼灵算是恢复了，能够正常交流了。
“你认识奉，而我想要寻找奉，我需要你告诉我奉的信息。”
翟怀义没有丝毫犹豫，立马沉声道：“奉！就是一个小人！一个恶人！一个骗子！”
“他欺骗了我，欺骗了我们所有人！”
翟怀义说着，眼神中闪过了抹失落：“是...或者说我们不该去怨恨奉，奉只是跟我们不同罢了。”
“他有着使命，有着改变世界的能力，跟我们是不同的，我们强求他留下是错误的。”
“可...没有他，我们该如何管理这阴间？如何守护这阴间啊？”
翟怀义自言自语的说着，眼底有着怨恨又有着理解，却又有着无奈。
人就是这般复杂，理解对方的同时，也会因为自身的心理，而产生相应的扭曲。
翟怀义便是如此，因为对奉的离开并不坦然，所以他能够又因为奉而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