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成大业？”
陈凡讥笑了声，对于面前摆放的昂贵香茶满不在乎。
“跟你们一起胁迫无辜者？”
“给他们希望之后，就让他们去卖命？”
“把他们坑杀而死后，还要告诉他们这是心甘情愿？这是荣誉？这是报恩？”
对于杨天尊的做法，陈凡认为这比纯粹的恶还要恶心。
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做恶事，并且控制了这么多人，比求道会顾影所做的事情都要极端。
或者说顾影就是在这里得到的灵感，毕竟这招是真的屡试不爽。
所以陈凡不会对杨天尊，以及杨天尊的死忠，有丝毫的留手。
杨宇面对陈凡的讥讽丝毫不慌，他淡然道：“总有人要牺牲，那为什么不是他们？”
“陈道首你也明白，这世界上的恶是无法根除的。”
“所以总有人要作恶，那这大恶便是我等，我等做尽天下恶事，那其他人做恶事的行为就会少许多。”
“这世界的正邪善恶就是天平，我们试图抱持平衡，就算最后全身脏污也无所谓。”
“如果在这天道五行之中，注定有人作恶...”
杨宇看向陈凡的眼神无比坚定。
“那就是我，就是我们。”
他说完抬手示意先行静默，然后默默给自己倒了杯茶。
滚烫的茶叶入口，杨宇的嘴唇都烫得有些红肿。
他对着陈凡一笑，“多谢。”
“陈道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凡冷漠的看着陈宇，他给了陈宇时间，做出生前最后一件事的时间。
“你唯一让我想要夸赞的，就是杨天尊选人的本事不错。”
陈凡淡然道：“言灵锁怎么样？算了，反正你也没得选。”
只听陈凡打了个响指，杨宇笑了笑正想要说话，瞳孔的光芒便是瞬间溃散，仰头瘫倒在椅子上没了声息。
陈凡瞥了杨宇一眼，感慨道：“言灵锁还真是好用。”
言灵锁可以限制几个字，只要说出了这几个字，就会造成脑死亡。
但只要设置成常见的字句，就可以成为杀人无形的利器。
若非是像陈凡这么强，否则的话想要救援难如登天。
陈凡没有着急走，只是看着杨宇的尸体，等待了片刻好奇道：“没有人来给他收尸吗？”
“这么可怜？他为了你们可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什么脏事都会做，现在倒是被你们抛弃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茶馆外就传来了嘈杂繁多的脚步声。
一个个跟杨宇一般，穿着西装的人都是冲到了茶馆内，目光死死盯着陈凡的方向。
他们看着安坐在原地的陈凡，看着死去已经没有气息的杨宇，他们的眼睛瞬间充斥着血红，充斥着浓郁的不甘。
只是他们却没有群起而攻，宣泄他们暴戾的情绪，而是围住了陈凡的去路，一副不让陈凡离开的模样。
并且似乎早就预感到了杨宇会死，所以他们都有了准备。
陈凡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你们在等谁的到来？”
“在等给他收尸的？”陈凡指了指杨宇。
“住嘴！”
一个消瘦的年轻人对着陈凡怒吼，“你没有资格侮辱宇哥！”
这个年轻人显然沉不住气，几个西装男子立马挡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前，显然是害怕陈凡暴起将其击杀。
陈凡轻笑了声并不着急，只是慢悠悠的说道：“我为什么没有资格？”
“就因为这杨宇，选择了拯救你们悲惨的人生，所以就主动去毁掉别人的幸福？”
“这样的人，我如何没有资格？这样的人，我想侮辱就侮辱了，你们要如何？你们该如何？”
这番话让面前的西装男子们，都是气得浑身发抖。
那原本就已经忍不住的消瘦男子，在此刻爆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咆哮。
“宇哥从始至终都不想做这些事情！”
“他做的那些事情，我们都知道，当他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难受！”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失去至亲失去爱人的痛苦！”
“他是个好人，一个不惜让自己双手染上鲜血的好人！”
陈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轻轻品了口茶里的醇香之后，他将茶杯放下，微微摇头。
“还是可乐好喝。”
这个瘦弱男子所说的，的确是真的这做不了假，陈凡在见到陈宇的第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内心中的苦痛。
但是这并非是理由，并非是陈宇就能够为此作恶的理由。
陈凡扫了众人一眼，淡淡道：“那他就该做好，或者你们就该做好，他被人杀死的准备。”
一众西装男子不说话了，只是眼神依旧阴沉的盯着陈凡。
陈凡也没有动，他知道这些人是在等，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站在杨宇背后的存在...
难道，是杨天尊那老硬币要展露真容了？
要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跟他辩经论道了？
“你们谁能够给我拿瓶可乐来？”陈凡看向众人好奇道。
西装男子们没动，只是让开了一条道路。
与此同时，陈凡覆盖出去到了整个青城的道力都被截断。
甚至就连跟脚下地脉的联系，都是被切断了。
“杨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