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悯人有点迷惑，血屠道人？
道号血屠？昆仑有血字辈的吗？
不过能够通过法虚天师那一关，他就没什么怀疑了。
毕竟守门的法虚可是天师，还是天师之中的强者，强如扫地僧般的存在。
怎么可能让恶人混进来？
章悯人认为，大抵是他的认知还不够吧。
这昆仑山这么大，道场这么广，肯定有他没有听过的道号。
“今年道场收了多少人？”
章悯人还在想着，陈凡便是开口询问道。
“今年道场所收的弟子挺多的，加上我已经有三十七人了。”
章悯人轻笑，对着陈凡拱手道：“血屠师兄，并非我自吹自擂，以我的道力在这一届中，至少能够排前三。”
“这么厉害？”
陈凡挑眉，看着面前的章悯人，这人的年纪不大，但是天赋的确不错。
已经是五品风水相师了，距离四品相师都不远了。
听到陈凡的称赞，章悯人不骄不躁，只是心中却是窃喜，对这位曾经素未谋面的师兄好感倍增。
“师兄，你是一年多前出去的？”章悯人一边跟着陈凡往前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间栈道中，前者带着几分笑意和几分四处观光的意思。
后者的眼神里，则是充满了好奇。
“不错。”
听到陈凡应声，章悯人更加激动了。
“师兄，那你可曾与当代道首交手？”
陈凡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好奇的看着章悯人。
这人难道看出他的身份了？
不对...
这人就是单纯想知道，一年前发生了什么。
陈凡看了眼章悯人的面相，随后又转身走去。
章悯人见证连忙开口解释道：“血屠师兄，我不是故意提起，只是这件事...”
“无妨，没必要道歉。”
陈凡走在前方摇了摇头，他淡然道：“一年前...你也可以说我跟当代道首交过手。”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章悯人见到陈凡不介意，便是一脸兴奋，激动道：“那陈凡当真杀了我们昆仑道场很多师兄？”
陈凡摇了摇头，“不算很多，杀了一茬就鲜少有弟子上前了。”
“倒是不少长老，前仆后继的上前...”
陈凡指向远处的山峰，“看见了吗？那座山当时都是血的颜色。”
“长老被杀得十不存一，无人是道首的对手。”
章悯人看着远处那白雪皑皑的巨大山峰，有些难以想象。
这样的山峰...居然能够被染成血色！
那陈凡...得杀多少人！
“该死！”章悯人咬牙暗骂了声。
陈凡挑眉，走在前方饶有趣味的问了句。
“骂道首呢？”
“哼！不然呢！”
章悯人激动道：“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不知道昆仑怎么得罪他了！居然要下此毒手！”
“这种人岂配当道首？！”
陈凡走在前方，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当初...”
陈凡顿了下，还是选择以旁观者的角度说出来。
“道门之中，道气失衡，有长老中饱私囊。”
“压迫弟子功劳、抢夺弟子成就。”
“曾经有位昆仑弟子，她算得上是天才，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三品风水相师了。”
“后面几年，她已经是一品了，甚至有望半步天师，但仅仅只是半月，她就沦为废人，被暗中逐出了昆仑。”
章悯人不知道陈凡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但却是被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问道。
“为什么？”
“因为她研究出了个道法，实力超群，甚至可以借此感悟大道。”陈凡淡淡道。
“真的假的？道法感悟大道！”
章悯人一脸惊讶，他虽然只是个五品，但是加入了道场，也知道为何有的人是天师，有的人只是风水相师。
那就是大道，感悟了大道，那才能够成为天师。
而不到一品，难以领悟大道，不对，不是难，而是根本不可能。
但用道法来感悟大道，那简直就是开创了先河！
这位昆仑弟子，绝对是天才！
只是可惜...居然被逐出了昆仑。
“假的。”
陈凡微微摇头，“那道法只是雏形，一位长老就急着摘桃子，那弟子不允...”
“结果就被废掉了修为，丢出了昆仑，对外解释是此人欺师灭祖，当永世镇杀，是昆仑仁慈才给了她一条命。”
“这...这不可能吧！”
章悯人迟疑的摇头，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陈凡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
“你认为，现在昆仑的风气如何？”
“当然很好啊！所以血屠师兄，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相信。”
章悯人摇着头，不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他所见的昆仑，处处美好，处处充满了互帮互助。
师兄们、长老们，都是对他们露出笑意，有什么问题都会着手帮忙、指导。
陈凡所说的昆仑，怎么可能是他所知道的昆仑？
这肯定不可能！
陈凡勾起了笑意，看向那如今被洗白的山峰，眼神中充满惆怅。
“不信没什么，反正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不是么？”
陈凡轻笑了声，再次往前走去。
章悯人迟疑了下，跟随上了陈凡的步伐。
“血屠师兄...那陈凡为何要屠我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