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远说到这的时候，眼神中满是骄傲、自豪。
就算是如今的他，变得不择手段，但回想起当初的岁月，他依旧能够挺直腰板。
“明法鬼王...最初不叫这名字，他的道号很蠢，蠢到我们都不愿意念出来。”
“但是这个人很有魅力，他很擅长长篇大论，说着关乎人生死、未来的话。”
“而被称作明法鬼王，就是因为他说了一句，无论是人是鬼，都该明法理，晓性情。”
“原本想要称呼他为法理鬼王，可法理二字太过广泛，所以就称其为明法鬼王。”
云远说到这，流露出了几分释怀的笑意：“明法...好听！他也是阴间第一个还没有到鬼王实力，甚至才感悟大道，就被称为鬼王的人吧。”
明法...
能够在那乱世之中，打造出自己的势力，甚至被推成鬼王。
这样的人的确有魅力，难怪云远发疯献祭整个凤栖城都要找到明法鬼王。
难怪这么多年，每天风栾将都要外出去寻找明法鬼王的踪迹。
“可你还没有说，明法鬼王的计划。”陈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云远摆了摆手，有些丧气道：“还以为能够同你多聊一会往事，但你没有耐心...算了吧！”
随口抱怨了两句，云远便是将话题拉了回来。
“在解决了当年的战乱后，明法鬼王成了正统，解决了瑞命鬼王留下来的子嗣，解散了他们的统卫，最终只留下来了赤凤卫与金凤卫。”
“明法鬼王解决了由瑞命鬼王留下来的内忧之后，接下来就是外患。”
“猎杀者与疯鬼，这两个是让阴间诸多城池困扰的地方。”
陈凡眼神瞬间一凝，果然阴间有其他的城池。
看来这些年间，明法鬼王的凤栖城，也跟其他的城池有过接触。
但能够互相接触的人，大概只有鬼王了。
阴间大地太过庞大，没有达到天师境根本无法规避疯鬼，更别说神出鬼没的猎杀者了。
城与城之间能够互相接触的，就只有鬼王还有强者，能够造成的争端就少了许多。
“所以...”
云远接着说道：“明法鬼王有了个想法，他想要消灭猎杀者，然后再消灭疯鬼。”
“猎杀者存在的时间，不比疯鬼存在的时间短。”
“他只跟我商量过这件事，因为明法鬼王曾经号召其他的鬼王，一起来解决猎杀者，但得到的答案是回绝。”
“我们猜测这些鬼王回绝的原因，就是因为知道猎杀者之中有强者，甚至是超越鬼王...达到了天命师的强者。”
陈凡一脸好奇的看着云远，之前云远给他的答复，可是能够小概率解决八十道的强者。
看来这云远没有给他说实话，明法鬼王可是在准备击杀猎杀者之中的天命师。
“你们准备了多久？”陈凡挑眉。
“到现在已经实施了两百年。”
云远沉声道：“两百年的时间！我们花了两百年的时间！用来制造针对那天命师的道法！”
“但很可惜，这道法出现了问题，十年前镇守药园的人出了事。”
云远并没有隐瞒什么，而是在陈凡面前选择了全部坦白。
“那就是你们摘药的药园，药园你们所采摘的草药，就是用来对付天命师的存在。”
“可自从镇守药园的人疯了，他就开始无差别的攻击任何人，明法鬼王只能是亲自去采摘。”
“唯一的好消息是，那镇守药园的人成了疯鬼后，还知道将药材种植，养育，让其能够长成。”
“只是在一次采摘之后，明法鬼王失踪了。”
云远说到这的时候，忍不住握紧了双拳，他沉声道：“我知道，必然是猎杀者中的天命师出手了！”
“不然怎么可能钳制住明法鬼王？”
“这件事我知道，可风栾不知道，我让风栾去继续采摘药材，但是他拒绝了我！”
“我们吵了一架，不欢而散最后形同陌路。”
“他不懂我，我也不需要他懂，我只需要去执行明法鬼王，交给我的计划！”
“只是我等不及了！”
云远原本平静的情绪，开始越说越激动。
“我不是明法鬼王！”
“我等不了！”
云远怒吼道：“照这个情况下去，风栾不可能找到明法鬼王，甚至是连那对付天命师的道法都不可能完成！”
他那双赤红的眸子，盯着陈凡看了许久许久。
最终破音沉闷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真的等不及了。”
“我要...猎杀者付出代价！我要救出明法鬼王，纵使我会被唾弃！我会被不理解！”
“可否愿意帮我？我给你个当着凤栖城所有人面，杀我的机会。”
陈凡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云远。
“代表着凤栖城杀你，你要我替代风栾的位置，成为凤栖城新的英雄吗？”陈凡淡淡道。
“你可愿？”
陈凡没有着急回答，只是淡漠的看着云远的眼神。
潜伏...继续潜伏在凤栖城吗？
作为一个活人来到这水深火热的阴间，陈凡只觉得有种感慨。
人死了，竟然还有这种磨难。
“我愿意，在明日的菜市口将你处死。”陈凡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