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自愿融道！”
“在没有实现吾师的宿愿之前，它怎么可能会自愿融道！”
宋勇虚弱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怎么可能去相信，驻守在后方当做底牌的谷崧，会自愿融道！
对于精怪来说，自愿融道那就是回归天地，肉身就算是蘑菇也不可能留下。
谷崧可是说过它不想死，它想要活着，活到它能够亲眼见证天下大同的那一刻。
所以谷悦化身为剑，走出了落山县，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谷崧就成为了后援，是给那些不愿意接受思想的人，一个能够活命的收容所。
可是遇见了陈凡，陈凡去了落山县，谷崧也是随之死亡。
宋勇能够感知到谷崧的死，所以断定是陈凡直接将谷崧斩杀。
却全然没有想到，谷崧会是自愿融道于天。
“他知道了我的思想，他读取了我的记忆，他知道我所经历的一切。”
陈凡淡淡道：“所以谷崧承受不了，甘愿身死。”
“说说吧，你想要如何改变我的思想，让我承受圣人的意志。”
“是靠跟他们一样？破碎我的三魄？”
陈凡眉头微挑，“但是你似乎没有破掉我三魄的本事啊。”
宋勇低垂着眉宇，他没有立马说话，而是捂着脸比之前被连续斩破还要痛苦。
过了半晌，宋勇才是平复了思绪，他扬起下巴看向陈凡。
“我的天赋！”
“我的天赋并非是像谷崧一样的内里灵虚。”
“而是...灵魂的碰撞。”
宋勇缓声道：“这些人被破碎了三魄，并非是用的道法，而是我的天赋。”
“我们的灵魂会碰撞，但并非是常规的灵魂强度，而是灵魂内的思想。”
“我的思想让其折服，就会将其改变，并且这是无法被逆转的。”
宋勇的天赋让陈凡有些惊讶，这些精怪成了气候，果然是比一般的风水相师都要厉害。
不仅仅是谷崧的能力，能够将其吞入灵虚界，然后给对方钩织幻境，这点显得逆天。
就连面前宋勇的能力也是强大到了极点，能够进行思维的碰撞。
若是胜了，那就能够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对方的身上。
就如同现在已然疯狂的李秋安等人，他们的思想就已然变成了宋勇的。
“那你若是输了呢？”陈凡好奇道。
“输了...那就认栽。”宋勇微微摇头，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而我！从来都没有输过！”
陈凡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索性放开了心神，大笑出声。
“哈哈！来！让我来感受一下，你脑海中所谓的圣人思想！”
宋勇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马闭上眼，随后一道无形的气体，冲入了陈凡的眉心。
二人在此刻都是站立原地，双目紧闭，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四周的环境在变化。
...
“这里到底是哪儿？！”
“如此多的骸骨...”
“好恐怖的压力！”
宋勇猛然睁开眼，看着面前眼前的尸山血海、累累白骨，一脸不可置信。
“这...就是陈凡的思维深处？”
这副炼狱的景象，让宋勇忍不住震颤了下。
原本以为他杀点人，就已经够残忍，够恐怖了。
但是他进入陈凡思维的第一步，就是尸山血海！就是这直击灵魂的...炼狱！
宋勇咽了口唾沫，尤其是他清楚，现在的情况...是陈凡拥有记忆，最开始的时候。
他下意识抬起双手，眼前所见是双稚嫩孩童的手。
“怎么可能，陈凡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怎么可能就见到这场景！”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
“教书育人，有教无类。”
陈凡缓缓睁开眼，或者说应该是开始感知周围的一切。
他成了个蘑菇，他能够感知到身旁还有个懵懵懂懂开启灵智的蘑菇。
也感知到了，有人在开坛讲道，开化民智。
在菜篮子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两个蘑菇，此刻感知愈发清晰起来。
“今日便讲到此处，若有什么不明了的事情，可以在夜宵了后再来找我。”
温柔的声音传进了陈凡的耳中，他能够感知到讲道的人目送众人离开，然后便开始收拾起了书本。
突然收书本的人一愣，锐利的目光看向了菜篮子。
“成精了...”
“两个蘑菇居然在这个时代成了精怪？”
“有趣有趣，只是两个小家伙，在这个时代成为精怪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人在寻找你们，想要你们的天赋。”
“罢了...但只要你们在此，便是听下去吧，有朝一日能够幻化人形，离开此地便好。”
接下来便是日复一日的讲道、开智，陈凡也能够察觉到，自身在产生变化。
这成精的感觉，让陈凡觉得被禁锢许久的自己，终于要长出了四肢、五官。
身旁另外一个蘑菇的进度要慢一点，所以每晚陈凡都会给另外一个蘑菇，传授自己的感悟。
不知道过了三年五年还是十年，陈凡感觉有人在他们的头上敲了下。
并且他们也没有再被放在菜篮子里，而是被人放在了一张桌子上。
陈凡能够感觉到，身旁的蘑菇发出了害怕、颤抖的情绪。
这是害怕被当做食物了...
“小家伙，不用怕。”
“既然听我讲道生了灵智，那以后我便是你们的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