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往常，听到顾庭这样说，林乔还会和他开玩笑。
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谁泄露的笔记。
林乔实在是没心情。
“我有点不舒服，这几天熬夜太久了，这会头很痛。”
更何况顾庭也有嫌疑。
“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
顾庭听见林乔的声音有些虚弱，只当她是专心修复绢帛累的。
“好。”
挂断电话后，林乔躺在床上。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古韵晴修复古文物的画面。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些问题一直纠缠林乔到第二天早上。
思来想去，林乔还是决定寻求帮助。
“师兄，你认识林州、唐程还有云窈吗？”
时宴有些意外。
林乔很少打电话找自己询问。
“认识，你找他们有事吗？”
“就是想问点事情，但是我没有渠道联系他们。”
她暂时不想告诉其它人这件事情，除非找到泄露自己笔记的人。
宋明哲这段时间给自己帮的忙够多了。
更何况文物圈的人他认识的还没自己多。
因此林乔就没有找宋明哲帮忙。
见林乔不想说是什么事情，时宴也没有多问。
“这三位大师在富豪圈名气很大，平日里也很少在网络上宣传，知道他们的也只是少部分人。”
时宴把自己了解的一些信息告诉给林乔。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唐程，他的修复手法在这三位中可以说排第一，但是他性格古怪。”
时宴说话的时间林乔也没有闲着。
她拿出本子记录着时宴所说的这些信息。
“他不爱钱，只对极难修复的文物感兴趣。”
“如果是他不感兴趣的文物，即便是开出天价他也不会看一眼。”
“去年那副《莲塘》你还记得吗？”
林乔点头，“据说是几千年的画，就连作者是谁都还没有发掘出来。”
“这幅画就是唐程修复的。”
林乔想起去年自己所见修复好的《莲塘》，忍不住感叹道：“他是真的很厉害！”
时宴能了解这么多还是因为之前和他们有过合作。
“那林州和云窈呢？”
唐程的性格这样古怪，另外两位估计差不到哪里去。
时宴回忆一番，“他们两位倒是还好，但能称为大师的人或多或少会有些傲。”
“合眼缘是第一要素，第二要素就是得有钱。”
“有钱？”
林乔复述道。
“没错，他们的要价相对唐大师来说差不了多少，但是修复的材料需要顾客自行准备。”
“你想想，光是手工费就和你平时完成一个订单的价格相同。”
林乔粗略的算了下，自己的材料费和手工费是算在一起的。
“所以平时联系他们修复古文物都是富豪圈子里的人。”
这二位大师的要价确实有些高。
“突然问起这个，是想去见见他们吗？”
时宴猜到了林乔的意图。
林乔也没有遮掩自己想见他们的意图，“是的，我的修复手法还不够完美，想多去看看其他修复师的作品，好获取灵感。”
“我先尝试预约一下吧。”
时宴也不敢打包票，能不能约到这三位大师。
“师兄，谢谢你。”
林乔心中充满了感激。
“没事。”时宴淡淡地说道。
“还有其他事情吗？我这边有个客户要接待，没事的的话我先挂了。”
林乔摇头，“没事了，师兄你去忙吧。”
回忆着刚才时宴告诉自己的那些信息，林乔安抚自己。
“一定是我想多了，顾庭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想到这儿，林乔拿出自己的工作笔记，和古韵晴捡到的那本笔记放在一起。
昨天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
现在细看才发现，其实大部分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
只有少部分地方做了改动。
其中最明显的部分就是修复前的准备工作。
林乔在接手需要修复的文物之前通常会对文物保存环境的温湿度、照度和本体的pH值、写印色料的溶解性以及色度等进行检测。
这本笔记上却没有记载这部分内容。
林乔记得很清楚，这些内容是上个月加在工作笔记里的。
而古韵晴捡到的笔记没有，一种可能是对方刻意删掉了这部分。
另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在自己写之前就拿到了工作笔记。
已经有几个方向的证据指向两个月前。
可林乔还是无法确定那个人。
接下来的两天，林乔依旧在寻找线索。
但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我回来了。”
江成枫的电话打了过来。
“不是约好下午一起去瑞景吃饭吗？”
林乔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原来今天已经是周六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
“没事，现在还来得及。”
江成枫故作绅士的话语让林乔感觉不适。
“我过去接你吧。”
林乔本来想自己开车的。
见江成枫主动提出，想了想，“也行，那我在工作室等你。”
“马上来。”
江成枫的动作很快，挂电话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出现在林乔工作室门口。
“怎么来的这么快。”
林乔拿起包坐在江成枫的车上。
“怎么能让你等我。”江成枫笑了笑。
“稍等，我看个邮件。”
说话间，林乔收到了客户的邮件。
等她看完的时候，他们也来到了约定好的酒店。
江成枫还记得林乔的口味。
接过菜单点了几道菜后把菜单放在林乔面前，“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没了，这些就可以。”
江成枫点的不少，也确实是按照她的口味点的。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林乔皱眉，不知道江成枫想和自己说什么。
挥手让服务员退下后，江成枫拿出了一份文件。
“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江成枫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林乔。
林乔不明所以，但还是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
看着上面的数额，林乔有些惊讶。
江成枫面不改色，“这是我在海城工作的收入。”
他的收入为什么会比之前高出这么多？
似乎是看出了林乔的意外，江成枫突然正视林乔。
“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做了很多错事。”
“现在我们一起合作做生意，我不会再做错事，你可以尝试相信我，因为我不会骗你了。”
林乔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江成枫继续说道，“我把账本放在你面前，这就代表了我的诚意。”
“你可以看着，我会付出实际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