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画影组织的档案残缺不全,但神启计划四个字被反复提及。
计划的核心目标,是动用各种惨无人道的生物改造技术。
虽然计划最终失败,所有实验体都在能量灌注中崩溃成了一滩血水。
但容器这个概念,却深深扎进了任秋的心里。
因为从目前所以的情报来看,画影组织想要制造容器。
而天机组织则是在寻找一个天然存在的容器。
“不行!必须变强!”
任秋这一刻非常确定,不管是画影和天机,这两个组织都需要找到他。
……
从档案库出来时,任秋的脸色比受伤时还要苍白。
他站在指挥中心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却感觉自己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任秋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周莹的电话。
“喂?小秋?”
电话那头传来周莹温柔又带着一丝担忧的声音。
“嫂子,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任秋心中翻涌的寒意才稍稍退去几分。
“店里还好吧?”
“好,都好着呢,倒是你,身体怎么样了?”
周莹的语气里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没事,这次收获很大。”
任秋避开了话题,顿了顿说道:“嫂子,你和二柱他们准备一下,我们得搬家了。”
“搬家?搬去哪?”
“京城,御龙山。”
任秋轻声说:“镇武司奖励了一套别墅,那里的安保是全国最高级别,你们住过去,我就放心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几秒。
“小秋,你是不是又惹上什么大麻烦了?”
周莹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太了解任秋了,他从不是个贪图享乐的人。
这么急着让他们搬去一个固若金汤的地方,只能说明他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
“不算麻烦,只是以防万一。”
任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提前把你们安顿好,我才能放开手脚做事。”
“好,我听你的。什么时候搬?”
周莹没有再多问,她选择无条件相信。
“尽快,我会安排人过来接你们。对了,秋叶斋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任秋随口一问。
“异常?”周莹想了想,“说起来,是有点。最近有个怪人,老来店里晃悠。人看着挺斯文,戴个金丝眼镜,但是不买东西,就喜欢问些奇奇怪怪的老物件,还总有意无意地打听你之前收的物件,不过有个人你认不认识,赵香妍,最近有人在打听她,说之前她跟你是朋友!”
任秋的瞳孔骤然收缩,别人或许任秋会忘记。
但是 赵香妍,这辈子他也不会忘记,那个莫名失踪的女房东,而也正是对方将这个东西给自己的,说是祖传的。
“嫂子,你听我说,”任秋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从现在开始,不要和任何陌生人搭话。店铺暂时关门,你和二柱就待在店里,锁好门窗,哪里都不要去。我马上派人过去!”
挂断电话,任秋眼神中的平静被彻底撕碎,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他立刻联系了阎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派一支最精锐的小队,即刻赶往秋叶斋,将周莹和孙二柱保护起来,直接接到镇武司的临时安全屋。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片刻停留,径直离开了镇武司总部。
他要去见一个人。
黄昏时分,任秋在老城区的一个药房外面停好了车子。
这里就是药叟度羽的隐居地。
他推开车门,来到外面,院门虚掩着。
门轴早已锈死,任秋稍一用力,便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干瘦佝偻的背影正蹲在院子中央,用一把骨质小刀,从一株酷似巨大灵芝的菌类上刮取着什么粉末。
那人正是度羽。
他似乎对任秋的到来毫不意外,头也没回。
“你师父陈山那个老东西,总算舍得把他最值钱的宝贝疙瘩送到我这儿来了。”
任秋心脏猛地一跳。
“前辈。”
任秋躬身行了一礼,态度恭敬。
度羽慢悠悠地站起身,转了过来。
“别叫我前辈,我跟你师父平辈论交,你叫我一声师叔就行。”
他上下打量着任秋,啧啧出声,“根骨不错,气血,嗯?不对。”
度羽的鼻子突然凑近任秋,“真阳诀的火候很足,但你体内还有另一股力量。”
“你小子最近干什么了?”
任秋没有隐瞒,将自己成为“容器”的猜测。
以及在镇武司档案库里看到的神启计划,还有天机组织和画影组织的存在。
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刻意隐去了小葫芦、小四方和青铜方盒的细节。
只说自己修炼真阳诀天赋异禀。
度羽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直到任秋说完,他才慢悠悠地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容器,呵呵,他们管这个叫容器?”
度羽干笑两声,“一群蠢货,拿着前人留下的只言片语就想窥探神明之力,真是可笑至极。”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任秋。
“你以为你修炼的《真阳诀》是什么?街边大路货?”
任秋愣住:“不是师父传给我的真阳门功法吗?”
“是,也不是。”
度羽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
“陈山那老家伙只给了你功法,却没告诉你这把钥匙能打开什么样的锁。真阳诀,与其说是功法,不如说是一种血脉的唤醒仪式。”
“血脉?”任秋彻底懵了。
“没错,血脉。”
度羽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有些人生来就与众不同,他们的血脉里沉睡着远古的力量。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触碰,而你,恰好就是这种人,真阳诀的作用,就是把你血脉里沉睡的那个东西,一点点叫醒。”
“画影和天机那帮人,他们所谓的‘容器’理论,只是对你这种血脉最粗浅的理解。他们想做的,是撬开你的身体,把你血脉里的力量夺走。而你师父陈山……”
度羽叹了口气:“他不是在执行任务。他是去给你找锁了。”
“找锁?”任秋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