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鹤,你还在愣着干什么?快走。”钟大葫芦捂着血流如注的伤腿,强忍着疼痛,向鹤北南大声呼喊。
但鹤北南仿佛被眼前的美酒迷住了心窍,他怒声道:“要走你走,这酒我必须带走。”
洞府之内,一只巨大的酒缸赫然在目。其中盛满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绝世好酒,仅是轻轻一嗅,便令人心旷神怡,仿佛能瞬间年轻十岁。对于鹤北南这样的酒中痴人来说,这无疑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你这疯子。”钟大葫芦见鹤北南执迷不悟,心中虽有不舍,却也明白此刻不是贪恋之时。他迅速服下一口刚刚取得的好酒,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真是奇宝。”钟大葫芦惊叹道。他又多看了那酒缸几眼,只见鹤北南也正贪婪地大口灌饮着,仿佛要将整个酒缸都吞入腹中。
这酒缸中的酒似乎有着某种奇异的力量。他们无法一次性带走太多,只能一碗一碗地慢慢装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规则所限制。
“罢了,今日便豁出去了。”受到鹤北南的鼓舞,钟大葫芦也再次冲到了酒缸旁,决定不顾一切地多取些佳酿。
鹤北南的声音在空旷的洞府中突然炸响:“你怎么还不走?”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杀机汹涌如实质,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钟大葫芦。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至极,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
钟大葫芦脸色一沉,眉头紧锁,喝道:“鹤北南,你似乎管得太宽了。这是我发现的宝藏,我带你来是念在往日的交情上,你休要得寸进尺。”
鹤北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戾气迸发:“哼!胆小怕事的家伙,这里的宝藏根本不属于你。识相的,就快点滚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话音未落,他抬手便是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大刀,带着凌厉的杀机,劈向钟大葫芦。
“你找死。”钟大葫芦勃然大怒,他没想到鹤北南竟然会为了宝藏对自己动手。他抬手便是一道寒光迎了上去,两人手掌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闷响。强大的气浪将两人都震退了几十米,尘土飞扬,洞府内的摆件也东倒西歪。
然而,在这混乱之中,中间的大酒缸却格外引人注目。它的体表散发着银色的光圈,仿佛有一层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它,并没有受到恐怖气浪的影响,完好无损。
鹤北南稳住身形后,眼中血红,精光闪烁,杀机已经化作了气剑。他动了真格:“钟大葫芦,你个懒货,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就让我灭了你,这宝藏就归我了。”
钟大葫芦同样怒不可遏,他眼中也满是血丝,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无尽的戾色:“老狗,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敢夺老子的宝,今天就送你上西天。”
两人拔刀相向,各自都动用了符篆。钟大葫芦张嘴吐出了一股股黑色的烈酒,这是他的独门符篆。烈酒化作迷阵,如同黑色的龙卷风般卷向鹤北南。而鹤北南则是张手放出了玉船符篆,玉船晶莹剔透,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它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与此同时,一群白鹤符篆出现,白鹤搭乘着玉船,犹如离弦之箭,猛地撞向钟大葫芦。
“扑!”
“扑!”
两人都下了重手,被各自轰出几百米,狠狠地撞在洞府的墙壁上。他们口吐鲜血,脸色苍白,显然都受了重伤。
刚刚用来装酒的容器也滚落出去,碎片散落一地。
然而,令人诡异的是,那些滚落的酒液竟然自动飘回了大缸中,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这一幕实在诡异异常,钟大葫芦和鹤北南都愣住了。
他们眼中的戾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疑惑。他们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幕:只见酒缸中突然飘出了两个人影,竟然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两个人影的眼中全是血色,身上散发出的只有浓烈的杀意。
“难道这是我们的杀劫?”钟大葫芦面露惊惧,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对鹤北南说道。他的声音颤抖,显然内心充满了恐惧。
鹤北南也心惊不已,他看着那两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杀念人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刚刚自己出手可能并不是本意,而是被这股神秘的力量所影响。
“老钟。快用你的秘法。”鹤北南大喝一声。他明白,现在必须联手对抗这两个杀念人影,否则他们都会死在这里。钟大葫芦没有办法,只能咬紧牙关,驱动自己的拳法。拳尖红光大作,犹如燃烧的火焰。他向面前的两道杀念轰出了一片红光领域,将两道杀念笼罩在其中。
红光领域内充满了炽热的气息和毁灭的力量,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钟大葫芦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看着那两道杀念在红光领域中挣扎、扭曲,逐渐消散,“我……”
然而,就在那瞬息之间,钟大葫芦的笑声骤停,脸庞上的表情凝滞,像被无形的枷锁固定。他的双目瞪得滚圆,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恐惧,原因是一把冰凉的黑色大刀无声无息地穿透了他的身躯,鲜血如泉涌,内脏显露,场面惨不忍睹。他费力地扭转脖子,眼中燃着熊熊怒火,瞪视着鹤北南,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愤怒。他始终难以接受,这个被他视为竞争对手的鹤北南,竟会从背后对他下此毒手。
鹤北南目睹钟大葫芦的惨状,脸上却浮起怪异的笑容,滔滔不绝:“就你这张大嘴,整天只知道胡言乱语,哪里配得上享用这等美酒?你这种人,也配与我相提并论?”可话音未落,一阵沉闷的声响“噗嗤”传来,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如喷泉般喷出,染红了钟大葫芦惊恐的面容。与此同时,另一把冰凉的黑色大刀穿透了鹤北南的腹部,鲜血染红了他的黑袍。
“你同样不配……”姬祁的声音如寒风般在鹤北南耳畔响起,不知何时,他已出现在鹤北南身后,手中大刀微转,鹤北南的鲜血如涌泉般喷涌。
鹤北南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敢置信,他万没想到,会被自己一直轻视的姬祁偷袭得手。他的脸上交织着惊愕、愤怒、不甘与绝望。
“夺之玄意……”鹤北南怒吼一声,欲发动最后的反击,身为宗王强者,即便腹部被刺穿,也不至于立刻丧命。但他刚凝聚起力量,就被姬祁用夺之玄意轻易剥夺,攻击化为无形。
“可悲啊可悲……”一旁的钟大葫芦目睹此景,脸色惨白如纸,虽然满脸鲜血,嘴角却露出一丝凄楚的笑意。
直至此刻,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往昔对姬祁的轻视是何等的肤浅,这位青年的真正实力远超他的预料。
“你……你到底达到了何种层次?”鹤北南终于按捺不住,嗓音嘶哑,几不可闻。他万难置信,自己竟会命丧于如此年轻的修行者之手。
“玄华之境……”姬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信而从容。
“什……什么?!”鹤北南双目圆睁,几乎要迸出眼眶。身为宗王强者,他难以接受自己会败给一个玄华境的初阶修行者,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嘲弄与侮辱。
“你……好狠的手段……”钟大葫芦望着姬祁,嘴角淌着鲜血,苦笑摇头,自知生还无望。回想起在黑戟鸟现身的那一刻,他没有选择带姬祁逃离,而是独自来到此地,此刻满心悔恨。身为宗王强者,他自然清楚姬祁的实力绝非玄华境那般简单。
毕竟,玄华境与宗王境之间横亘着难以逾越的鸿沟,即便万个玄华境强者也难以匹敌一位宗王。更何况,玄华境之后尚有法则境,与宗王境更是相差两个大境界,这是天赋无法填补的差距,是实力上的绝对碾压。
鹤北南同样自负,他深知自己死于玄华境之手,简直是奇耻大辱。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
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怒吼,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他已彻底落败。
“生死一线,真是令人感慨万千啊……”姬祁望着面前的两人,心中思绪万千。他并未立刻对钟大葫芦下手,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被钟大葫芦的领域定住的两尊杀念所在的空间。
钟大葫芦的领地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氛围,空间似乎被一种不解之谜所扭曲,而他与鹤北南所流露的杀意,更显得奇异且细腻。
这股杀意虽然源自他们二人,但其猛烈程度似乎并未足以轻易摧毁钟大葫芦用心打造的领地界限,否则,这空间早已在他们的愤怒之下化为碎片。
在领地的边际,一只硕大的酒瓮静静伫立,宛如这混沌世界中的一片安宁之地,未被领域的力量所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