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这么迫切,让他有些意外。
沈宗岭还没有动作,赵英其不给他太多思考时间,手撑着起来勾住他的肩膀,吻了上去,他没有立刻给回应,她的手则往下,解开他的皮带……
……
片刻后,赵英其被抱进浴室,脚底打滑,险些站不住,长发湿透,贴着白皙的肩背,温热的水浇灌下来,她手撑着墙,背对他的,浴室里水雾弥漫,沈宗岭喉结滚了滚,上前拥住她,同时关掉花洒。
有限的空间,低哑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说不出是愉悦多点还是难受更多点。
赵英其有些腿软,跟树袋熊一样,软绵绵靠在沈宗岭身上,张口忽然咬他的肩膀,很重的一口,他倒抽了口气,说:“轻点,不是钢铁做的,是肉做的。”
这女人变脸也太快了,刚刚还在婉转沉吟,霎时间变脸,张口就咬上来。
赵英其咬了一会儿,牙齿厮磨了会,咬破了皮,没出血,有一道牙印而已。
“疼吗?”她问。
沈宗岭说:“我咬你一口不就知道了。”
赵英其说:“对不起。”
沈宗岭低头看一眼被她咬的地方,不用想,明天肯定要肿了。
从浴室出来,赵英其接了个电话,是林老师的,她镇定下来才接的,同时示意沈宗岭别出声,沈宗岭拿毛巾胡乱擦头发,点了点头。
“妈咪。”
赵夫人问她:“声音怎么了?”
“可能说太多话了,有点哑。”
沈宗岭则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上抽烟,目光若有似无停在赵英其身上,听她用撒娇的语气和她妈妈说话,那模样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
他其实不太记得赵英其花季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对他而言,赵英其就是朋友的妹妹,后来赵英其成为了他的学妹,才真正意义上有了来往,她参加学校的一些比赛和演讲,他偶尔有关注到,其实不想关注也难,毕竟社交账号有互相关注,总能刷到她的动态。
后来她又出国三年留学,每年回港的时候才会聚一聚,吃顿便饭。
再后来她搬家,搬到和他做了邻居,来往更频繁。
从回忆抽离回到现实,沈宗岭回过神来。
不知道林老师说了什么,赵英其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说:“您明天回来?”
沈宗岭挑眉。
等赵英其挂了电话,沈宗岭弹了弹烟灰,问她:“林老师明天回来?”
赵英其揉了揉太阳穴,有点疼,说:“嗯。”
“她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
“还行吧。”
“是为了你哥的事回来的?”
“我觉得不像,我爹地没告诉她我哥的事,都瞒着她呢。”
沈宗岭手撑着下颌,说:“要不要明天我陪你去机场接林老师?”
赵英其抬眼看他:“你和我去?”
“不方便?”
“你不怕我妈咪发现啊?”
“越是遮遮掩掩,越容易让人怀疑,坦荡点,以前怎么样相处的现在还怎么相处。”
赵英其很犹豫。
沈宗岭看她这么难为,戏谑道:“当真了?逗你的。”
赵英其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了。
沈宗岭说:“今晚走吗?”
她很少在他这里过夜,虽然两个人已经有了很亲密的行为,但没有到最后一步,一直有所保留。
赵英其说:“不走呢?”
“不走也没什么,你在这睡吧。”沈宗岭把窗帘拉上,表情寡淡得很。
“那你呢?”
“我去房间睡。”
这是不打算睡一张床的意思?
赵英其说:“又不是不能一起睡。”
“你在邀请我?”
赵英其其实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能够一直忍耐,不做下去,这是正常的吗,她好像也没有特别说玩不起吧。
“没有,想多了。我还是回去睡吧,我妈明天早上的航班,一大早就要去接。”
“行。”
她换上衣服,沈宗岭送她过去。
到了楼下,赵英其问他:“你家狗呢?”
“送回家了。”
“它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几步路,赵英其到了家,朝他挥手:“拜拜。”
“嗯,晚安。”沈宗岭说。
隔天一大早,赵英其没怎么睡,化了妆,遮掩不好看的脸色,时间差不多就开车去机场了,等了四十来分钟,查了航班信息,延误了半个小时,接到了人。
赵夫人身后带着管家和保镖,戴着硕大的墨镜。
赵英其上前就献殷勤:“有段时间没见,妈咪越来越年轻漂亮了,刚刚差点没认出来您。”
“少贫嘴,你爹地呢?”
“您打个电话问问?”
“你不知道?”
“又不住在一起,我哪里知道。”赵英其挽着赵夫人的手臂,
赵夫人和赵父小半年的感情确实很好。
赵英其还说:“妈咪,看来最近和爹地的关系还可以,气色红润不少呀,看来爹地没少花功夫。”
“得了你,别贫了,净说些胡说八道。”
到了停车场,赵英其把车钥匙给一旁的管家,和赵夫人乘一辆车,刚上车,赵夫人问她:“你哥最近忙什么?”
“就工作呗,还能忙什么。”赵英其模棱两可。
“你和他没交集?”
“他忙他的,我忙我的,又不是天天见面。”
“前段时间公司不是出了点问题?不是你哥去处理的?”
赵英其打哈哈:“是啊,已经解决了。”
赵夫人目光深深瞥她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能瞒着您?”赵英其坐直了腰,“妈咪,您这是什么表情?”
“你最好是没有事瞒着我。”
赵英其支支吾吾,“您不会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吧?”
赵夫人看着她,“你真有事瞒着?你跟你哥有关?”
“跟我哥没关系,是我和卢克的事。”
“你和卢克怎么了?”
赵英其顺道就说了:“合不来。”
“你觉得合不来还是他觉得合不来?”
“我先说的,我已经和他说了当朋友。”
赵夫人说:“不喜欢卢克,还有其他人选。”
赵英其料到了,就知道会给她安排其他人,她赶紧说:“不了吧,我还是先想忙工作,我现在需要学的还很多。”
担心赵夫人生气,她赶紧撒娇:“妈咪,真的,我现在还不着急,就想认真工作,给哥哥分担,帮家里做贡献,要是我只会吃喝玩乐,难道您要我找个人就结婚生孩子当全职太太吗?”
“谁敢让你做全职太太?我让你谈恋爱,是找人帮你。”
“可是和别人培养感情要时间要精力,还要防备猜忌,有所保留,太累了,每天在公司和那帮叔叔伯伯争,已经很耗神了。”
赵夫人说:“这也是锻炼你的定力,不好么。”
“不好吧。”
而赵夫人的态度还是坚决:“不用撒娇,该结婚始终要结婚,我会另外再给你安排。”
赵英其这下没话会所了。
刚好是周末,赵英其就陪赵夫人去了,她没忘记给赵靳堂通风报信,让赵靳堂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又被打个措手不及。
车子开到一半,赵父的电话过来了,打给赵夫人的,问她怎么回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夫人说:“你不在,我一个人无聊,身体好得七七八八了,先回来了。”
赵父说:“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安排人去接你。”
“英其来接了。”
赵英其在一旁拘谨坐着,不是很自在,一颗心上蹿下跳,担心又提到赵靳堂的事。
下一秒,赵夫人就问赵父了:“靳堂呢?”
赵父不知道说了什么,赵夫人说:“这么忙?算了,由他去吧,公司的事要紧。”
赵英其抿紧唇了,这是蒙混过关了?
等赵夫人打完电话,赵英其立马问:“妈咪,您这次回来住多久?”
“看你爹地。”
“那我们先去喝个早茶?”
“嗯。”
赵夫人常去的茶楼就一家,老字号来着,订了包间,吃的时候,赵夫人接到了沈太太的电话,那么凑巧约她打麻将,赵夫人平时会和圈内的太太们打麻将。
“都有谁在?下午啊,行,下午见。”
赵夫人很快答应下来。
赵英其问:“妈咪,您下午又要去打麻将?”
“好久没打了,过个手瘾。”
“和谁打?”
“沈太太她们。”
沈太太正是沈宗岭的母亲,也是赵夫人多年牌友,经常一块玩的。
下午,赵英其闲着没事,跟赵夫人去和太太们打麻将。
她们俩到沈家的时候,人已经齐了了。
“赵夫人来了。”沈太太热情迎过来,“这是英其吧,好久不见。”
赵英其脸上堆着笑意:“沈阿姨好久不见。”
“都是大姑娘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有你妈咪年轻时候的风范。”沈太太说:“对了,别站着,过来坐。”
赵英其被夸得不好意思,说:“沈阿姨,您别夸我了,我哪里比得上我妈咪,妈咪年轻时候的美貌,我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赵夫人一听这话,说:“别听她胡说,这嘴啊,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跟抹了蜂蜜一样,净知道捧我。”
沈太太:“我作证啊,英其说的是真的,但青出于蓝,可不会逊于蓝,英其也很漂亮。”
赵英其拿来礼物给沈太太,“沈阿姨,这是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
接下来是长辈们的局,聊了几句上了牌桌。
赵英其对麻将不感兴趣,就是来陪赵夫人的,她坐在一旁沙发上玩手机吃水果,顺便给赵靳堂时事同步情况。
赵靳堂一条没回复,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应该是和周凝在一起吧?
上了牌桌的赵夫人明显心情不错,几位太太有意捧着她,坐的位置十分讲究,沈太太是主人家,却把主位让给了赵夫人,其他太太都是捧着赵夫人,喂牌给赵夫人吃。
沈太太看在眼里,并未有什么反应,一同配合,还说:“赵夫人,听说你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人上了年纪都这样,什么病痛都找上门来了。”赵夫人边说边碰。
沈太太看一眼赵英其的位置:“英其一个人会不会无聊啊?要不要上来打几圈?”
赵英其说:“不了,我不会打,阿姨,你们玩就好了,不用管我。”
赵夫人说:“你要是无聊,去忙你的,晚点让司机过来接就行了。”
就在这会,有人从楼上下来,不是别人,是沈宗岭。
“哟,宗岭在家啊?”有位太太说道。
“我都不知道他在家,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太太问他。
沈宗岭穿着家居服,手揣着兜下来的,很斯文,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说:“昨晚回来的,估计太晚了,您没听到车声。”
赵英其没想到沈宗岭在家,她僵硬着脖子都不敢回头。
沈太太说:“你看,今天谁来了?”
沈宗岭看了一圈,说:“谁来了?林老师来了?”
沈太太说:“何止,还有你英其妹妹。”
沈宗岭哦了一声,语气不咸不淡,说:“好久不见,英其妹妹。”
赵英其站起来回头同他打招呼:“宗岭哥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他妈妈的面,她不好意思直呼他大名,只能跟小时候一样喊他一声宗岭哥哥。
上次喊是在他前度面前,故意喊的。
沈宗岭就笑,视线在赵英其身上停留几秒,她没敢看他。
“随意坐,不用拘谨。”
沈宗岭的反应比她正常多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那边太太们还在聊天,场面热闹,没有注意到沙发区这边的两人。
沈宗岭背对太太们的方向,看着赵英其,很自然的语气问她:“你哥最近忙什么,看不到人,好久没和他聚了。”
他就很自如聊天,好像他们俩真的很久没联系。
赵英其没他有定力,说:“工作吧,他一向神出鬼没,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沈宗岭微微沉吟,“无聊吗?”
“还好。”
“真的?”沈宗岭嘴角勾起来,意味深长,低声询问道,“昨晚几点睡的?”
他们俩说话声音,太太们是听不见的,麻将的声音盖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