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那你注意点,别让我怀孕。”
蓝掉2025-08-26 08:093,996

  意思是她不考虑和他结婚。

  说白了,压根还是不相信他。

  其实也不止是不相信,他们俩之间还有很多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只愿意和我保持地下情的关系?”他问。

  “你能接受就继续,不能接受,那就再也不要见面。”周凝说。

  赵靳堂说:“别人上赶着要钱要身份,你这样算什么?”

  “就当我清高,不识抬举。”

  赵靳堂绷紧脸颊,目光沉邃,犹如月下平静却深不见底的湖海。

  “你想笑就笑,不用忍着。”

  赵靳堂说:“我笑什么?”

  “笑我清高、不识抬举,不是吗。”

  “嘲笑他人清高,是一种掩饰自身的自卑的行为,在心理上弱化对方的“优越性”,平衡自身的落差感,清高不是贬义词。”

  周凝有些懵。

  赵靳堂不紧不慢又补了句:“不识抬举是真。”

  周凝:“……”

  “真要我把心剖开给你看,是不是。”

  周凝还是不说话。

  “你其实没说错,到了年纪,我会结婚,会生孩子。”赵靳堂抬手,捻了捻她脸颊的碎发,温柔捋至耳后,“商业联姻,各取所需,虽然我不一定会爱对方,但有利益牵扯,我会尊重对方,不一定幸福,也不会过得太差。”

  周凝慢慢定眼看他。

  赵靳堂和她对视,目光里多了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前提是没遇到你。”赵靳堂缓缓道,“已经让我遇到你了,你让我怎么再去和别人结婚。”

  周凝眼睛又浮起水雾。

  赵靳堂擦掉她的眼泪,深深叹了口气,“别哭。”

  “女孩的眼泪那么珍贵,不要哭了。”

  周凝说:“我想回去了。”

  赵靳堂沉默良久,说好,坐回去,系上安全带,送她回了公寓。

  周凝这一路都在掉眼泪,脖子一片湿濡。

  到公寓楼下了,眼泪还是没有停下来。

  赵靳堂探过身帮她擦眼泪,奈何越擦越多,根本擦不完,他只能吻她,辗转反侧,温柔细致,不再那么粗暴对待。

  而这天晚上,他在她的公寓里留宿的。

  床单脏了,没有得替换。

  将就着凑合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来,还很早,天色灰蒙蒙的。

  一米五的床,对赵靳堂来说实在有些小,周凝也被他逼到贴着墙角睡觉,弓成了虾米,昨晚上对他又挠又抓,又骂,凶巴巴的,像是被急眼的兔子。

  她也醒了,手脚并用推他,嘟囔着:“你睡出去,好挤啊。”

  昨晚湿掉的床单已经干了。

  房间开着制热。

  赵靳堂往外挪了点,又去抱她,一样手脚并用,抱着她,说:“这床实在太小了,隔音也不好,搬出来和我住吧。”

  周凝不吭声。

  她昨晚哭了很久,睡了一觉起来,眼睛又肿了。

  赵靳堂说:“你想要保持这种关系,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周凝慢慢清醒了,在他怀里睁开眼,不是很敢相信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可又觉得不太意外,她想到了有这个可能,他这段时间一举一动,还是挺在意她的。

  “你确定吗,要当我的小三。”

  “别说那么难听。”赵靳堂无奈道,“我们是旧情复燃。”

  “话糙理不糙,就是那意思。”

  “行,你说是就是。”赵靳堂紧了紧牙根,依着她了。

  “我昨晚说过了,怕你忘了,再重申一遍,我不会结婚,不会给你生孩子。如果又‘意外’有了,照打不误。”

  这话又把赵靳堂呛到了。

  他有些严肃,声音低沉:“你当你自己是铁打的身体?”

  “那你注意点,别让我怀孕。”

  赵靳堂:“……”

  周凝掀开被子从他怀里起来,身上穿着睡衣,昨晚完事后强烈要求穿上的,她越过他要起来,又被抱回去,翻个身功夫,又被他压在身下。

  “干什么?要发火啊?”周凝躺着,头发铺了一枕,衣领敞开,有他昨晚的杰作。

  赵靳堂说:“我在你心里这么容易生气?”

  她不回答,“你起开,我要上洗手间。”

  赵靳堂眉峰一挑,“我抱你去。”

  “……”

  片刻后,从洗手间出来,周凝面红耳赤,气得想咬他,但又会被他当成情趣,然后闹一早上,真那样了,今天都别想起来了。

  她拿了衣服换上,也不管他在不在了,当着他的面,直接套上卫衣。

  赵靳堂自然不会放过欣赏,她皮肤很白,四肢比例修长,柔软度极佳,像是学跳舞的,就是太瘦了,那腰太过纤细,盈盈不堪一握,以前也瘦,还在健康范围,现在伶牙俐齿,就爱呛他。

  周凝换上衣服,穿了很多,回头瞪他,“看什么看,没看过啊,头发短见识也短。”

  赵靳堂不禁笑了笑,被她怼也挺好的,起码愿意搭理人不是么,总比冷冰冰的不爱理人好多了。

  他上前纠缠她:“多骂几句。”

  周凝一度怀疑他变态,上赶着找骂。

  今天不是很冷,白天有太阳。

  出来吃早餐,周凝脱了外套,穿了件灰色的卫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双帆布鞋,怎么舒适怎么来。

  赵靳堂一直觉得她学生气不是没道理,一是年纪小,二是打扮不往成熟了去,但也没有装可爱,故意扮成萝莉,她也不萝莉,气质清冷文艺那类的。

  周凝吃得差不多了,从包里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粒,配着果汁一并吞下。

  赵靳堂问她:“吃的什么药?”

  “抗抑郁的。”周凝说,“不然你以为我吃避孕药?”

  赵靳堂眸子深沉了些,一口气在胸口郁结。

  吃完早餐,周凝去画室,赵靳堂开车送她,刚巧遇到陈教授一大早来画室,赵靳堂毫不避讳和周凝的俄关系,倒是周凝默默拉开和他的距离,有些不是那么自在。

  赵靳堂向陈教授说:“她最近没惹您生气吧?”

  陈教授:“还好,那倒不至于。”

  “您可以严厉些,不用手软,帮我报仇,她天天就知道气我。”

  周凝顿时面红耳赤,很想睬他脚,陈教授这时候笑着看过来,她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她想解释:“陈教授……不是的……”

  “肯定是你得罪她了。”陈教授说。

  周凝:“……”

  赵靳堂摸了摸鼻子,淡淡道:“您不能帮亲不帮理啊。”

  “行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没个正形,别来打扰她学习,快走吧你。”陈教授很嫌弃赵靳堂,一个劲摇手,让他赶紧走。

  随后拉着周凝进去。

  赵靳堂扯着嘴角笑了笑,把人送到了,他拿出手机给周凝发条消息:【好好学习,不要给我丢人。】

  几分钟后,周凝回复一个揍人的表情包。

  ……

  经过早上的事,周凝下定决心不让他送自己来画室了,太丢人了,陈教授会不会觉得他们俩幼稚得要死,一个早上,周凝想死好几次。

  找陈教授指导的时候,周凝心虚低着头,没办法抬起头见人。

  陈教授点评完,说:“有点用心了,画画讲究慢工出细活,你别着急,也不要迷茫,要沉淀。”

  “嗯。”周凝乖巧点头。

  在陈教授面前,她就是一只温顺的兔子。

  待到晚上,来接她的不是赵靳堂,是顾易。

  “老板有事,我来接您去吃饭。”

  下午收到赵靳堂的消息,他临时有事,晚上不能陪她吃饭,让顾易来接她去吃饭,吃完饭再送她回去。

  周凝没问什么,说:“还是去西城吗?”

  “对。”

  周凝一直没问过为什么总是去西城,大概是他们俩以前就经常去西城吃饭,这家餐厅这么多年没倒闭,也算得上经营有道了。

  到了餐厅的停车场,周凝问顾易吃了吗,顾易说还没有,他刚从港城过来,开了几个小时车,周凝便拉着顾易一块进去吃饭。

  进到餐厅,碰到了熟人。

  她怎么都不愿意见到的人。

  张家诚和陈冠仪。

  六目相对,一样愣了一下。

  还是张家诚先反应过来,过来打招呼,“哟,周妹妹。”

  顾易朝张家诚微微点头。

  张家诚看到顾易,大脑停止思考几秒,又看到周凝拽着顾易的手臂,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

  周凝松开手,站直了,微笑点头示意。

  陈冠仪看到顾易和周凝出现,和张家诚想到了一块去,她直接了断问顾易:“Ryron也在?”

  “不在。”顾易说。

  陈冠仪问:“确定?”

  张家诚闻到了空气里隐隐约约出现的火药味,赶忙打圆场:“哎呀,周妹妹,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就等你了。”

  周凝立刻明白,张家诚给了台阶,便顺势下了:“路上有点堵车,抱歉。”

  “没事没事,我就说呢,怎么这么晚还没来。”张家诚演得很真,搂过周凝的肩膀,“那先失陪了。”

  张家诚就搂着周凝先溜了。

  顾易朝陈冠仪微微点头,跟了过去。

  张家诚边走边小声问:“你们哪间包间?”

  “好像是9。”

  进到包间,张家诚把侍应生支出去,看着顾易,又看周凝,说:“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顾易悄悄使眼色。

  周凝安静站着,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微妙,张家诚干巴巴笑了两声:“哎呀,看我这脑子,站着做什么,来,坐下,坐下聊。”

  周凝拉开椅子坐下来。

  顾易更是拘谨坐着。

  “赵靳堂呢?”张家诚一边倒茶一边问,“他怎么没来?”

  “有事。”回答他的是周凝。

  张家诚手一抖,差点没把水撒了,这一壶可都是开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前不久你们不是……”

  周凝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易轻声咳了咳。

  张家诚说:“好好好,我懂了,我都懂。”

  “你和那位陈小姐……”

  “凑巧遇到,我过来巡场,监督底下员工有没有人偷懒,刚进门,就看到她了,闲聊了几句。”

  “这家餐厅是你的?”

  “你不知道?”

  周凝真不知道。

  “也不算是我的,有入股,大头是赵靳堂,他莫名起来买了这家餐厅,又不懂经营,给我薪水和股权,让我这个餐饮界大亨来管理。”张家诚拍着胸口,特别自信。

  “他买的?”周凝问。

  “是啊。”张家诚说,“买了有段时间了,好像四五年了吧,也不知道他干嘛花这么钱,还要求我留下主厨,不准改变店里装修布局。”

  周凝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炸开。

  张家诚还说:“钱多没地花了,买了又不管,提了一箩筐要求,让我操这闲心,要我亲自管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这不,走开一段时间,店里品控出了点问题,店长又处理不了。”

  忽然有人敲门。

  顾易起身去开门。

  站在门口是陈冠仪。

  “都在里面?”陈冠仪越过顾易直接进了包间,跟来自己的地盘一样,“介不介意拼个桌?”

  不等他们回应,陈冠仪已经坐在了周凝身边。

  她来势汹汹,并不好惹的样子。

  “这话说得,搞得我们餐厅没位置了,是不是,你瞧不起谁呢,我让经理给你开个十人座的包间。”

  张家诚故意说得很夸张,让人觉得像是开玩笑。

  陈冠仪说:“不用麻烦了,我其实是想和周小姐吃顿饭,怎么说我们也算老相识了,叙叙旧,上次在港城我得罪过周小姐,闹了个乌龙,来给周小姐赔不是的。”

  张家诚“啊”了一声:“什么乌龙?”

  “就不说出来惹你笑话了。”陈冠仪拿来茶壶倒茶,举起来敬周凝,“这杯是我给你道歉的,以茶代酒了。”

  这哪里像赔罪道歉,理直气壮得不要不要的。

  周凝淡淡说:“这是你道歉的方式?挺新颖的。”

  陈冠仪放下茶杯,勾唇笑了笑,“我和你哥也道过歉,他不是都接受了,没有计较。”

  张家诚听得云里雾里的。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

  陈冠仪干脆道:“好,那我再次跟你道歉。”

  “我接受。”周凝说。

  不管有没有诚意,周凝不想和她过多纠缠。

  陈冠仪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今晚这一顿饭,我请了,大家随意,不用客气。”

  她一下反客为主。

继续阅读:第96章 “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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