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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医术逆袭后,狗王爷夜夜爬我墙头老爷让他们休息一晚明日来正苑候着,态度很温和,温和的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管家怨毒地看了他们一眼,眼角尖锐,活像是一条蛇。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一主一仆,分外诡异。
他跟着老爷走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沙哑地嗓子说:“还有十五个人。”
其他下人也木然的跟着,像傀儡一样。
江沅一愣,她数了一下,身边站着活生生的人一共有十四个。他为什么说是十五个?先前他也指着十七个人说十六个,难道……他不识数吗?
其他人好像没发现人数上的不对,或者是谁发现了暂时没说。
毕竟悬着的心才刚刚够得着地,少了那么多双直勾勾的眼睛,冰凉的内心终于回温了。
被那种要么吃人要么麻木的眼神盯着,要折寿的。
“哎呀。”老道士快要哭出来了,直接坐在了地上,“你为什么跟他们说我会抓鬼,我根本就不会。明天去捉鬼,这五个字说的我心里苦,我捉什么鬼啊,这满院子不都是鬼吗?帮鬼捉鬼我疯了吗?那帮鬼能放过我吗?”
江沅说:“这玉场的玉可是会吃人的,我把你拉走,这是好事。”
老道士:“在这至少知道玉吃人,去了那鬼屋还不知道要被什么吃呢。”
壮汉安慰道:“往好的方面想一想,我块头这么大,说不定吃我一个就饱了。”
老道士板着脸,笑不出来也不敢笑。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拧着凝重的眉,冷不丁地说:“规矩第二条,不可以说谎。但你刚才一直在说谎,你说老道士是龙虎山道士,还说你是他的徒弟,可你们三个之前明明都不认识。”
这个你指的就是江沅。
江沅的确说谎了,她却没有像那个小姑娘一样人头落地,这不符合规则。
书生道:“管家先前说,咱们当中只有十六个人,还有一个不是人的,是不是就不受到规矩限制?”
在人群中成为异类十分可怕,因为人会很自然的排除异类。
壮汉挡在了江沅,他块头很大,将人遮的一点都不剩,嚷嚷道:“找谁不是人重要吗?那管家瞅着哪像人呀?你们敢去找他吗?瞅着人家小姑娘个子矮身量瘦小就欺负人家,把自己无处发泄的恐惧发泄到人家身上,我都替你们丢脸。”
中年男人还算儒雅稳重,有条不紊地说:“大家要在一起生活,排除内鬼,一致对外最重要,这地方太诡异了,谨慎点总没错。”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书生有点怕这个壮汉,往人群里躲了躲才说:“你刚才也说谎了。”
老道也士惊讶:“你们怎么敢说谎?”
江沅拍了拍壮汉,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说:“我们的确说谎了,之所以也没像那个小姑娘一样,我猜测是因为没吃管家给的饭。管家说了,吃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工人了,我没吃东西就不算他们家的工人,就可以不守他们家的规矩,就当是个白打工的吧。”
中年男人吃了那饭,脸色有点难堪:“你怎么不提醒我们?”
江沅手一探:“我没依据呀,万一不吃饭不当他们家的下人就死了呢,你们敢试吗?”
她就敢试,她都已经死了,被丧尸给分尸了,还有什么好畏惧的?难道还怕再死一次不成?
众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都心有戚戚焉,还有些人试图抠自己的嗓子眼,想吐出来,结果干呕一声,吐出来一堆黑乎乎的混合物,散发着一股恶臭,偏黄黑色有点屎的感觉。
其他人都被恶心到了,也都纷纷干呕,尤其是先前吃的最多的小乞丐,恨不得把整只手都伸到嗓子眼儿去。
这么狠狠的折腾了一趟,身心俱疲。
一行人回到了外院的下人房,大家犹豫着不想走进去。
里面还有个死人呢。
对人最好的震慑就是同类的死亡,人就变成了乖巧茫然的羊,由着死亡驱赶鞭策。
死亡散发着腐烂的臭气,裹着令人恐惧的盖尸布,冷漠无情没有个性难以捉摸,永远像一个严峻而凶恶的谜站立在人的面前,
不少人被玉场的玉吃人吓得大哭,又因为胃里的脏东西恶心发吐,现在还没缓过来,如今刚出狼窝又入虎口,抗拒都写在脸上了。
江沅没管他们径直进了屋,只留下一句话:“上班时间应该在上班的地方,下班了就应该回到通铺,不进来小心小命不保。”
壮汉犹豫了下,跟着进去了,他掐着老道士,老道士愁苦巴巴一张脸,像是被劫匪绑住了。
接下来有人进屋,有人不肯进。
有一个模样不错的大小姐穿着锦衣华服,娇嫰的脸蛋上布满了泪水,依偎在她奶娘的怀里,死活不肯进屋,“赵嬷嬷我害怕,那屋里头有死人。”
上了年岁的奶娘老妇不停地安慰着,“小姐,刚才那姑娘说的有道理,你看他们进去了也没什么事儿。”
壮汉在屋里大喊道:“那位娇娇小姐快进来吧,没有尸体在。”
小姑娘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连血迹都没了,四处干干净净,整洁利落,好像从来没人死在过这儿一样。
这没有让他们安下心来,相反让人更恐怖了。
那种将一个人的痕迹完全抹去的能力,不属于人的力量,属于未知,更加让人觉得恐怖。
乌云笼罩在他们的上方,每个人都很凝重。
他们去干活,去的时候十七个人,只回来了十四个。
给十八个人准备的通铺,有四个位置是空的。
外面嗖一下的天就黑了,光和暗之间好像连个过渡都没有。
大家赶紧上床睡觉,奶娘把大小姐和那些男人隔开了,特意挨着江沅,小声地许诺道:“我看得出来你的主意比男人的大,还比男人都聪明,大家都是女人出门在外,请您帮衬一把,我们日后必有回报。我们是叶家的人,就是那个一门三进士的清贵人家,要是能帮我们平安出去,愿意厚礼奉上。”
江沅瞅了奶娘一眼,这帮人打扮的都很古怪,包括自己的衣着也都是那种宽袖窄腰长裙,一头短发的自己也被换成了长发,有点像记载里面的古代人。
她猜测自己死了之后误入到了哪个古怪的地方,碰到了古代人,也不知道出去了还能不能活。
就算能活,她也要想回到自己那个时代,或对于古代的什么叶家一点都不感兴趣。
她闭眼睡觉,“我自己能活下来再说吧。”
壮汉的呼噜声还挺响的,一声接着,一声催人入睡。
除了他俩,大家谁都睡不着,吓得直哆嗦,精神紧绷着,就算有困意也合不拢眼睛。
忽然听见沙沙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