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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医术逆袭后,狗王爷夜夜爬我墙头康帝这个皇位得来的侥幸,前有母亲保驾护航,后有裴衍楷一路扶持,这才坐上了皇帝的位置。
他若没病的话倒也算得上仁善,可自打染上了五石散这毛病。要么情绪低落,要么狂躁疯癫,智力似乎在退化,人也变得冷淡了多,朝令夕改,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渐渐的朝臣也就不拿他的话当回事了,他缺少公信力。
大臣有事儿都去询问裴衍楷,裴衍楷每次都装模作样的把重要折子再呈帝给康帝,但每次都趁早康帝五石散发作的时候,康帝根本无力处置。
康帝便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子,让裴衍楷自个看着处理。
长此以往,权力便开始倾斜,裴衍楷勤务国政,以摄政王的身份统御前朝,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众人看着他风头两无,统揽大权,一时间就升了攀附之心。
这世上没有比姻亲关系更好达成盟约的了。
于是乎,江沅莫名其妙的忙了起来。
以前那些贵妇们自持身份,就算有心拉拢,也只是送个拜帖,邀请她去个宴会,她不去也就算了。
这次倒好,直接登门拜访。
令人震惊的是,文韬居然也来登门拜访了。
他们还算个旧相识,见面的时候文韬很尴尬。
“参见摄政王妃。”
“多礼了。”江沅手一挥,上下打量一番,“你瘦了。”
她这双眼睛就是鹰眼,就是尺子,然后在人身上走一圈,就能精准的测量出这个人是胖了是瘦了。
但听上去还挺像是关心的。
文韬咳嗽了一声:“麻烦王妃关心了,我一切都好。”
江沅问:“给我带了什么礼物来?”
文韬一愣:“就是一些水果点心,王妃爱吃的。”
江沅瞬间喜上眉梢:“太好了,那些人过来送礼不是古玩字画就是金银玉器,好久没有人送礼送的这么合我心意了,来说说,你来是干什么的?”
文韬有点好笑,他之所以知道该送什么样的礼物,还是四皇子教的。可是四殿下已经……
他叹了口气,又有些难以启齿:“这件事儿其实不该来托付王妃,我也只是厚着脸,看看能不能讨点旧情。”
江沅从他送的礼物当中翻出了果子糕,咬了一口,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文韬一狠心:“想替我妹妹说媒,王妃见过我妹妹的,休养礼仪容貌都不差。”
江沅露出疑惑:“是先帝赐婚给四皇子的那一位?”
文韬苦笑:“就是我这位妹妹,家里头舍不得她嫁到陇右去,可先帝赐婚的口谕人尽皆知,是因为先太后之死才耽搁下来。所以,我这位妹妹不嫁四皇子,敢娶她的人少,摄政王算是一个,我妹妹只想求个侧妃的名分,往后有个依靠。”
江沅舔了舔唇:“我记得你这个妹妹很喜欢四殿下。”
文韬心中有很大的苦楚,没办法向家里人说,能跟他谈论四殿下的人又太少了,面对江沅。一股脑的吐了出来:“妹妹是很喜欢四殿下,执意要嫁到陇右去,可家里人不敢。这次争储的队伍本来就站错了,就怕陛下哪天想起来清算,哪敢还有什么联姻关系。”
江沅:“这个你们家倒是可以放下心来,上头坐着的陛下是个菩萨,心肠好的很,连四皇子都放过了,不会追究你们家的。”
文韬:“王妃还是太单纯了,你还不知道吧,陈尚书已于一个月前丧命了,他儿子在朝为官贪污受贿被发落为庶民,举家迁出京都了。”
江沅心想,这未必是陛下的手段,倒很像是裴衍楷干得出来的事。
文韬倾吐完了怨念,心情好了许多,起身行了一礼:“四殿下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您,我不该拿这事儿来给您平添困扰。”
江沅摆了摆手:“不算什么困扰,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争取一下。”
文韬:“王妃以保重自己为先,我告辞了。”
外头都传遍了,说裴衍楷心思根本不在府里,江沅这个王妃做的徒有虚名,文韬觉得江沅也实在可怜。出门的时候,又看见好多人家的马车停在摄政王府附近,估计打得主意与他一致。
王妃,真是可怜呀。
王府里太热闹了,很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今儿个伯爵府的夫人,明儿个一品诰命,看的人眼花缭乱,有时候碰到一起了,江沅便请她们一同入席,她们在席间还要争来斗去。
“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三句话出自不同人的口。
凤仪阁内,怒气冲冲。
小桃皱眉:“太过分了,这些人就差明晃晃的表现出来要送人进府和王妃争宠。”
江沅凝重:“太过分了,她们十指不沾阳惷水,根本就不会做饭,这样的女人也能嫁人吗?”
最后一句是裴衍楷说的,他说:“太过分了,我都来半天了,你们主仆俩是看不见我吗?”
主仆俩齐刷刷地看向他,小桃一慌,连忙说:“我这就去给王爷泡茶。”
裴衍楷抬手制止:“珍珠已经给我端了三杯茶,我喝不下去了。你们主仆两个商议好了吗?决定让谁进府了。”
江沅撇了撇嘴,她一个都不满意。
裴衍楷看她表情,悠然自得:“王妃见了那么多名门淑女心情不好,难道是吃醋了?”
江沅:“我觉得这些名门淑女名不副实,你不该纳这样的女人为妾。”
“那你觉得谁好?”
“我看厨房里蔡大厨的女儿就挺好的,膀大腰圆一看就能生儿子,最重要的是……”
“她有一手家传秘技肚包肉,用香辣酱熬煮,口感鲜香、多汁不膻,一咬红油都只往出呲,韭菜花和辣椒油飘在汤上,连汤都想喝。”
江沅被他形容的口水直流,幸福地点头。
裴衍楷冷笑一声:“你做梦。雇佣她们给她们按月发钱还不够,还想弄到府里给我当侍妾,我看着很像冤大头吗?”
江沅:“这你就不懂了,金钱关系是最容易破碎的,只有转化为亲情才能长久相伴。保姆会跑,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婆会跑?”
裴衍楷眯着眼睛看她:“江沅,我发现你这个人变了,我记得你以前好歹还装模作样的关心真理、正义公平之类的,鄙视我庸俗的满肚子算盘,现在怎么反过来了,你心里的算盘打的,我在这儿都听得见。”
江沅装模作样的发射可爱光波,啾啾嘴:“王爷听错了,这不是拨弄算盘声,是我见着王爷欣喜雀跃,心里的小鹿乱撞的声音,砰砰砰。”
裴衍楷:“我怎么觉得是你脸皮一层一层揭下去的声音呢?”
江沅用冤种的眼神看着他。
裴衍楷举手投降:“是小鹿乱撞。”
江沅问:“那你比较喜欢谁?李家的李依依吗?”
裴衍楷摇头:“不要她,李家自打李丞相死后,就没什么成器的人了,全靠已故之人的薄面撑着,所以才要拿家中女子的婚事做姻亲来保障家族。”
江沅回忆着:“哦,还有文家,他们家还是托文韬来帮忙说和,我看到文家小姐倒是怪可怜的,你要是不要她,她除了进宫也没别的选择。”
裴衍楷冷漠:“不要,让他们家心惊胆战的,给朝臣们做个例子,站错队伍的人就是这么可怜。”
江沅对于裴衍楷的事情插不上什么手,对方不乐意,她就只能耸一耸肩膀,感叹一声文韬的糕点就当是喂猪了吧。
他们两个对于热情的红娘们没什么反应。
但谁也没想到,还是出现了这么一位特殊的人,强行挤进了他们的生活里。
那一日,刺史夫人带着小女登门拜访,和其他的客人不同,缺少了局促感。那个小女儿从容不迫的状态就好像她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