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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医术逆袭后,狗王爷夜夜爬我墙头殿门紧闭着,光线透过窗扇渗透进地面,形成光影交替打在地面上。
裴衍楷往前走了一步,光晕阴影使得他一半面容是被模糊掉的。
魏兰茶觉得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好像从来没见过。一种说不出的寒意在不断蔓延,那种恐慌感让她哆哆嗦嗦,是她拼命争取到单独面见陛下的机会,可她又说不出话来。
“不是我……兰充仪嫉妒臣妾有陛下宠爱,她陷害臣妾……”她怯弱地为自己辩解着。
裴衍楷还以为她拼命把自己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呢,原来只是这种无力的辩解,他笑了一声:“朕知道。钱过一个人的手就少一点,这宫里人太多了,账算不清的,但总要有人出来承担。”
魏兰茶的心沉入谷底,“陛下是要臣妾当替罪羊?”
裴衍楷轻佻地说:“一开始没想,是你跳出来的。”
本来是兰充仪要承担这个责任,结果魏兰茶上蹿下跳太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被皇帝盯上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魏兰茶牙齿碰撞,她胸腔里涌出一股怒气,就好像是遭遇了背叛的少女,眼底写满了不敢置信和愤怒,质问道:“陛下,你怎么说出这种话的!在臣妾日夜为陛下误会我而伤心难过时,我所遭遇的一些难道只是情郎的一场骗局吗?”
裴衍楷道:“一个不算精心的骗局。”
他甚至没有费力的去编织一个梦,她就不可自拔的睡了过去。
魏兰茶看着他英俊的面容,冷漠的表情,感觉自己被千刀万剐的凌迟了,伤心欲绝地说:“我为了你,不惜嫁给康帝,给你传递消息,甚至到了最后把儿子的皇位都让给你了,你如此负我,良心能安?”
裴衍楷被逗笑了:“你可真能美化你自己,你无处容身,是让你在后宫中有一席之地的;你给我传递消息是看准了我手中的权利;你把儿子的皇位让给我更是荒唐,那皇位康帝都坐不稳,你儿子恐怕都生不下来。”
魏兰茶喃喃:“这都是你的真心话,你从未真心实意的喜欢过我,那我姐姐呢?如果是她,你会这么对她吗?”
姐姐就是魏兰茶心目中的神,如果能和姐姐一样,就不会落得如此田地了吧。
裴衍楷看不起她:“朕这么优秀,手握乾坤,难道是来陪你们谈情说爱的?”
他这句话里有着些许的怨恨是冲着魏兰籍去的,他怨恨魏兰籍临死前对他的嘲讽。
魏兰茶听着如此无情的话,彻底死心,掩面哭泣:“是我害了我自己,也害了我儿子,他本该是皇帝啊,你要是敢对我儿动手,我就告诉所有人康帝其实有后人,你的皇位来路不正。”
裴衍楷忍不住笑:“你以为朕是来干什么的?”
魏兰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喃喃道:“你是谁杀我的。”
裴衍楷抬起手,手上有一把匕首:“朕帮你选的。”
匕首泛着冰冷的光,这把匕首是昔日他拿给魏兰籍的,魏兰籍拒绝了他的选择,用了白绫。
现在魏兰茶颤巍巍地伸出手,摸到冰冷的刀身,吓得脖子一缩,直往后退,脸上都是泪珠:“我不要死,陛下,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我已经会乖乖听话不吵不闹的……”
裴衍楷一脸无奈,缓步靠近:“真拿你没办法啊。”
魏兰茶松了口气,觉得他还会有怜悯之心,忽然觉得肚子一痛,四肢都开始抽搐,疼的。
裴衍楷面无表情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不能接受后果,一开始就不要闹。你胡乱闹了一通,却不知如何收场,这是你人生的可悲之处。”
魏兰茶倒在地上,眼前阵阵模糊,她依稀看见门被推开,江沅缓步进来,怀里还抱着她的孩子,她已经无法升起嫉妒之心了,只有无尽的悲凉与怨恨,像诅咒一般地苟延残喘着发出最后一声:“你……根本不知道……你身边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江沅一愣,一笑:“我可太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知道了。”
裴衍楷有些不自然地把沾了血的手往背后一藏,“你进来干什么?”
江沅道:“这孩子总哭,应该是有肠胃绞痛的毛病,我被吵的耳朵疼,能不能先回去给他治治病?”
裴衍楷:“朕跟你一起回去。”
他们离开,李玉带人进来收拾残局,庶人因罪自尽,扔出宫去就好了,连棺材都不用。
李玉摇头:“早说了,安静在宫里呆着。”
这宫里头男人女人不男不女的人死多了,叫的声音越大,死的越快。
魏兰茶因罪自尽,太后活了过来,内务府狠狠整顿一番,裴衍楷再装一装孝子贤孙天天探望太后,这件事情算是揭了过去。
太后听说魏兰茶死了,衰老的面容皱得更紧了,脸上的皱纹像是炎炎夏日裂开地面的鸿沟一样深不见底,她病容憔悴,声音沙哑,缓缓地说:“魏庶人有罪,但皇子无辜,陛下要好好养育。”
裴衍楷觉得太后还算是个聪明人,果然,也算是最后的胜利者怎么会没脑子呢。
太后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所以裴衍楷没敢对那女人动手,而是一直等到今日接着太后的由头将人除掉,以绝后患。
没人知道这个秘密,那孩子才是安全的。
等着多年后太后封尘入土,那就彻底不必担心这件事情被翻出来了。
他笑着说:“那是儿臣的亲骨肉,即使生母有错,儿臣也一定不会薄待的。已经让皇后亲自教养了,往后和除夕一起长大成人,兄弟之间的感情也会深厚的。”
太后点了点头,疲惫的闭上眼,她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有心无力。如今的她就只是孝道的一块牌子而已,一时能看,一世无人看。
裴衍楷又说:“皇后这些日子一直在病床前悉心照料,以尽孝心。”
他不想让人知道江沅的医术,对外只说太医院立功,但江沅还有的奖励不能少,他是个公允的皇帝。
太后撑着病体赏赐给皇后一堆东西,并夸奖皇后孝顺。
裴衍楷让人记录下来,好将来青史留名,给江沅增光添彩。
他满意了,这才带着丰厚的奖赏打道回府。
总的来说,局面还算是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