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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医术逆袭后,狗王爷夜夜爬我墙头门锁响动。
江沅飞快把书复原。
这要是被裴衍楷当场抓住,狗男人肯定又会想起新的折腾人办法。
门打开了,冬荣走了进来。
江沅瞅见他臭脸瞬间变笑脸,用力的挥了挥手:“冬冬,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冬荣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参见王妃,卑职不是,卑职是来取书给太子妃看的。”
江沅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圆圆的脸蛋,粗壮的肩膀,挺出来的将军肚,灿烂一笑:“你不是叫我出去的,我也挺开心,能看见你我就开心。”
冬荣以为她是故意气王爷,便说:“王妃,王爷并没有回来,他仍旧在前面接待太子和太子妃。”
江沅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那这就是我们私奔的最好时机了。”
冬荣满头大汗,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此时此刻来心惊胆颤。
王妃不怕,他怕。怕一个把持不住,毁了此生。
“王爷?”冬荣吃惊地叫了一声。
江沅回头一看。
冬荣趁机拿起桌案上的书就跑。
江沅只看见他巨大的身体化作了一道闪电,留下一道残影,不禁犯起了花痴:“有水桶一样的粗腰,居然还有兔子一样灵巧的身手,这样英俊的男人如果是我的丈夫就好了。可惜,嫁了个细狗一样的男人,整日就知道看书。”
她扫了一眼桌面,发现少了一本裴衍楷翻看过的书。
等等,那本书好像画了惷宫图,冬容说要拿给谁看?
我管他要拿给谁看。
江沅叼着笔百无聊赖,满脑子都是狗男人把我关在这烦死了。
另一边,太子太子妃登门拜访,意在联络感情。
他们这样的人做事最喜欢出师有名,美名曰前来借书。
“徐霞客游记十分难得,仅有一册乃孤本,上半卷在文渊阁,下半卷便在皇叔这,我一直想看‘岩势开张峭削,水无所着,腾空飘荡,顿令心目眩怖’之后又是个什么样子。”太子妃柔声细语地说。
太子温柔地看着她:“兰藉的梦想是走遍山川,却陪我困在了东宫里,是我耽误了你。”
太子妃摇头,动作缓慢,头上的金凤展翅衔珠步摇分毫未动,极其标志优雅:“殿下别这么说,宏伟的宫殿是殿下带我领略的,这也是难得的风景。”
两个人恩爱亲密。
裴衍楷心想,还真让江沅说对了,看人家夫妻恩爱有够不爽的。也不知道江沅在书房里有没有拆书?
冬荣快步进来,把书册拿来交给裴衍楷。
裴衍楷顺手翻了一页,脸色大变,立即将书合拢。
太子体察人心,见他神色有异便问道:“皇叔怎么了?”
裴衍楷勉强笑了笑:“书册被我不小心弄脏了,呈给太子太子妃看实在不妥,我找人誊抄一份,改日再给二位送到东宫去。”
他心里都要骂开花了(?益?):江沅,你才是真正的狗东西!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狗的人了!
太子以为他这是在找借口,让两边有来有往,于是便答应了,“劳烦皇叔了。”
太子妃的神情略有些幽怨,郁郁不乐。
裴衍楷留了他们两个用晚膳,饮酒作乐,主客皆欢。
太子妃不断的为太子倒酒,太子有些不胜酒力,被搀扶着去小院儿休息。她安置完了太子,一出屋便瞧见了廊下的裴衍楷立在树下。
每棵树都披覆着落日的余光,翠绿的叶子变得金黄,几只晚归的黄莺飞往树木间,那里已经有它们衔泥新筑的巢。
那样的宁静场景,让人感到彻骨的清澈,心境澄静。
一时间她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景致清透,还是树下那人回眸一眼,便带来了繁茂芬芳。
“庭有枇杷树,太子妃出嫁时,我亲手种下,今已亭亭如盖矣。”裴衍楷抚树感叹着。
两人不远,但又好像很远。他好像渭北春天树,她更像江东日暮云。
终于,云一步步的飘了来。
太子妃下了碧玉一般的台阶,站到树下,止步于裴衍楷面前,轻声说:“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裴衍楷问:“太子妃是心情不好吗?”
太子妃的眼底有着淡淡的忧愁,“只是在想过去看过的一本书,终究没看完,只知‘岩势开张峭削,水无所着,腾空飘荡,顿令心目眩怖’,剩下那一页没翻过去。”
徐霞客游记,是他们两个的定情之书,一起相约读书,只可惜看到一半,书散了,人也散了。
裴衍楷把后面背了出来:“潭上有堂,相传为诺讵观泉之所。堂后层级直上,有亭翼然。面瀑踞坐久之,下饭庵中,雨廉纤不止细雨下个不停,然余已神飞雁湖山顶。”
太子妃眼睛一酸,潸然泪下:“时隔多年,我终于得知了。”
裴衍楷面色沉重:“太子妃不必遗憾,我重新誊抄,会把那本书送给你的。”
太子妃幽幽地说:“魏兰藉来要书,你不给,要进献给太子妃吗?”
裴衍楷见她较真,有苦难言,心底狠狠地骂江沅,要不是她祸害书籍,在好几页都画上了不堪入目的图,他也不会难以把书送出去。因为心里恨,他还特意嘱咐冬荣不给江沅吃饭,狠狠饿她一顿。
太子妃见他沉默不语,还以为是默认了,心里很伤情,“你对我还是有恨的,毕竟当初我对你说了绝情的话。”
裴衍楷万般无奈:“我没有,我知道你是皇命难为,为了你们魏家上下十七口人。倘若我连这明摆着的事情都不能理解,那我也不配去爱谁了。”
太子妃眼波柔柔:“那是为什么?这本书你答应的好好的,突然就反悔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把书籍弄上污渍的人。”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等书的过程中,她和太子的那两句贴心话,是不是让他伤心了。
裴衍楷只好真假参半地说:“江沅不小心把墨汁撒上去了。”
那可不是不小心,是画的十分生动,生动到了他都不敢让第三个人看见。
太子妃显然有更深的领悟,江沅出现在书房这种裴衍楷的私人领地,代表他们关系很亲近。
她心凉了半截:“你与她也同看这一本徐霞客游记吗?”
裴衍楷:“那倒没有,她不爱读书。”
太子妃沉默半晌,眼神复杂,但笑了笑,酸涩地说:“这样也好,你身边有个贴心的人,夫妻和睦,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