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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医术逆袭后,狗王爷夜夜爬我墙头“你选的匕首我不用。”
魏兰藉推开了裴衍楷的匕首,她是直接用掌心去推那锋利处,手心被割开了口子,血淋淋的往下淌。
她的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血流成河了,如此一来,身躯受的这一点微薄的痛反而算不了什么。
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妃,早就已经将仪态优雅刻进了脑子里,她甚至还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穿上了外衣,从容不迫地拿起了白绫,踩着凳子,白绫抛向了房梁,纤细的身子像是在黑夜里盛开的昙花。
裴衍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甚至有些湿。
魏兰藉低头看他,笑中带泪:“裴衍楷,收起你脸上难过的表情,你现在所有的难过都只是为了让你背信弃义的心好受一点,你凭什么心里好受,你只是一个根本就不会爱的自私之辈,你只是会装模作样的假装去爱别人而已,你这辈子都不会为人去死,也不会有人心甘情愿为你去死,你赤躶躶的来,赤躶躶的走,你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我祝你一生孤鳏寡离。”
裴衍楷神情逐渐凝固,眼底结了一层冰霜,泛起的光比刀子更加锋利,被戳痛的人以最无情的方式反击:“我凭什么爱你,你觉得你凭什么得到我的爱?容貌吗?性情吗?才华吗?不过尔尔,莫名其妙来的东西披上爱情的外衣你就敢要,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凳子被踢翻了。
魏兰藉悬挂在半空,本能地挣扎着,窒息感让她痛苦不堪,偏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听到了世界上最无情的话。
但她不在意,她这一死,只为太子而死,以死来报答太子的一片真心,盼他前路无忧,坐上那本该属于他的君王之位。
昙花谢了。
魏兰藉怀里的帕子掉在了地上,上面绣着一对鸳鸯。
裴衍楷失神地看了片刻,伸手捡起来,那帕子上面沾了血,血沾了他满手都是。
江沅瞅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还在寻思:【裴衍楷杀魏兰藉是为了保全太子,他的真爱该不会是太子吧?什么魏兰藉都只是障眼法。】
裴衍楷被心声惊醒,抬头看了她一眼。
江沅被看得毛骨悚然,立马躺下盖被睡觉。
众所周知,有一个国际规定,只要手脚蜷缩不露出床的部分,就不会有鬼吃人。
裴衍楷怔怔地问:“你在干什么?”
江沅打了个哈欠:“躺下睡觉啊。”
她大半夜的被吵醒,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闹剧,人的神经从活跃到疲倦还真困的睁不开眼。
“这里死人了,你不害怕吗?”
“你比死人可怕多了。”
鬼只是被逼死的人。
人可是逼死人的人。
裴衍楷噎到了,冷笑一声:“怕什么?怕死吗?”
江沅困得打瞌睡。
裴衍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江沅!说话呀,怎么不说话,因为害怕吗?”
江沅被吵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裴衍楷那双在黑暗里泛着幽光的眼睛,再仔细一看,月光的折射,令他的眼睛像是蛇的瞳孔一样冰冷,被这么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并不舒服。
她很冷静地说:“我不是不说话,我只是死了。”
裴衍楷:“死了也回答问题,你怕死吗?”
江沅认真思考:“我也不清楚。”
人畏惧死亡是本能,即使她死过一次。可在她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对活着感到麻木了。
当麻木和本能对冲,总是分情况看谁占上风的。
裴衍楷转念一想,差点忘了,江沅本身就是一只鬼附体。
鬼怎么会怕尸体呢?
“魏兰藉的死,不要多嘴。”他转身悄悄地离去,就像他悄悄地前来,只有风知道他的踪影。
开门的时候有风吹的进来,尸体晃来晃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江沅就静静的躺着,全然不管房梁上拴着的女尸,也不会由此展开什么可怕的联想。
最可怕的联想莫过于女尸变成了丧尸,但那不是想象,是她的生活。
人嘛,迟早都要死的,和吃饭拉屎一样是人的必经之路,区别在于死亡只能经历一次,这么想来,死亡还是很省事的,她不会像孩子哭闹一样,反反复复,喋喋不休。
死亡就是很痛快的,咯嘣一下,人就没了。
江沅睡了一个晚上,早上蛮有精神的推门而出,宣布魏兰藉死了。
大抵没人想过魏兰藉死的那么痛快,都很震惊。
这么漂亮的姑娘,天生带着红颜祸水的头衔,就应该搅弄的风起云涌。
可现实就是她死了,自杀。
这个结论是大理寺派人调查之后下达的,匕首和白绫都是寺庙之物,感业寺住过不少废妃,她们中被赐死的不在少数,尸体下葬了,那些物件还被保留着。
皇帝怎么也没想到,他废诸多波折把太子妃弄出宫去,刚去一天人就没了,用的还是他从前赐死别的废妃的物件。
他摸着那根白玉发钗,一时间很是伤情:“人间何其广大,竟然还是无处寻觅、亦无处寄托那一份多情。”
陈茂也没想到事情最终变成了这样,他明明暗示了魏兰藉,她有机会回到皇宫,为什么人心里还这么脆弱,竟然自杀了。
他想讨好陛下反而弄巧成拙,如今只能斟酌着出主意,“陛下,要不要厚葬魏氏?”
皇帝淡淡道:“不必折腾了,就葬在感业寺后山,有空了朕再去吊唁。”
然后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皇宫里凋零的花太多了,多到数都数不完,记也记不清。
也只有太子在东宫内日夜落泪不止,就连窦良娣生产他都没过问,直到产下一女,抱给他看,他看了才恍惚地说:“我与兰藉一直盼着能得一女做掌上明珠。”
他便毅然决然的给这个孩子取名为澜姬,窦良娣被恶心坏了,死活不肯叫女儿这个名字,只叫陛下赐下的安宁郡主头衔。
窦良娣虽然被恶心一把,但很快就迎来了好消息。
陛下将他册封为新的太子妃,人称窦妃,与先前的那个太子妃做出区分。
太子自然是无力抵抗的,他只能被安排,再被安排。从前护不住魏兰藉,往后也护不住自己。
皇宫是铜墙铁壁,但皇宫里的人每一个都很易碎。
所以这宫里的人,要么是瓷器,要么是铁器。瓷器光滑细腻总是破碎,铁器冰冷无情总是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