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
苏雪雁眉头紧皱。
说话间,苏心柔抬眼看向了红柳,“怎的如此慌张?就算天塌下来了,也还有个高的顶着!”
在侍郎府若是天塌下来,个高的指的不就是姜云绾?
红柳仍是一脸惊恐,“夫人,少夫人,春燕,春燕死了!”
“什么?!”
苏雪雁和苏心柔被吓得一惊,异口同声的惊呼一声!
“怎么回事?!”
苏雪雁也顾不得警告素心了,连忙上前几步,急切地问道,“好端端的春燕怎么就死了?”
难怪这大半日都没有瞧见那个小贱蹄子。
平日里,春燕就算有事耽误也会向她告假,禀明行踪。
今日春燕离奇消失了大半日,苏雪雁原本就觉得古怪。
眼下一听春燕死了,她一颗心顿时凉了大半,“可确定是春燕?!”
“少夫人,千真万确!”
红柳稍微冷静些许,这才赶紧说道,“适才奴婢从大夫出去,为了节省时间从园子里抄近路回来。谁知路过假山旁边,却见那池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
“奴婢走近一看,是个人浮在水面上!”
一听这话,素心更是被吓得面色发白!
她的确是在园子的假山后面逮住了春燕,可是刚动手就被春燕挣脱了。
她害怕,便也只得赶紧跑了回来。
“白少夫人!”
不等红柳把话说完,素心便拔高了声音,“奴婢还要回去向小姐复命,我,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苏雪雁开口,素心慌慌张张便出了门。
这会子,苏雪雁也顾不得疑心她,只一把抓住红柳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个人当真是春燕?看仔细了吗?!”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接受,因此一遍又一遍的询问。
红柳用力点头,“奴婢将她扒拉了一下,的确是春燕!”
“怎么会这样……”
苏雪雁低呼一声,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红柳是她嫁入白家后,苏心柔指的丫头。
可春燕,却是打小跟在她身边伺候、与她一同长大的丫鬟!
且不说两人情同姐妹,春燕更是聪明伶俐,为她解决了多少棘手的问题?
眼下一听春燕没了,苏雪雁犹如失去了主心骨似的,瘫软在地。
苏心柔和红柳连忙将她扶起来。
“娘,这,这可如何是好?”
苏雪雁哆哆嗦嗦,“春燕怎么会死呢?她又没有得罪过谁……春燕死了,今后咱们可怎么办啊!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咱们了啊!”
她慌了手脚,苏心柔却还勉强保持镇定。
到底是年长些,经历的事情比苏雪雁更多。
因此,苏心柔咬着牙安抚道,“雪雁,你别着急!等那老贱!人离开后,咱们就去找青荣问个明白。”
“老贱!人”指的自然是吴夫人。
可见苏心柔对吴夫人,也是恨之入骨!
“这里到底是侍郎府,是我女婿的府邸,我就不信了,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对咱们怎样!”
话虽如此,苏心柔心里也没底。
她面色狐疑,“按理说,咱们是客!春燕是客人的丫鬟,怎么可能会突然死在侍郎府?”
“春燕是落水而亡,还是……”
红柳咽了咽口水,“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只见是春燕,便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回来向少夫人回话了!但是,但是春燕身上有血……”
“不只是被人捅了刀子,还是失足落水受了伤。”
要说春燕是失足落水,倒也有可能。
毕竟苏家远在边疆。
而边疆多是沙漠与隔壁,少有水池。
春燕在边疆长大,并不会浮水,会被淹死也极有可能!
“只是,平白无故的她去池子边做什么?”
苏雪雁声音都在颤抖。
苏心柔略一思忖,沉声道,“眼下人都死了,说再多也没用了!今日那老贱!人不是想赶我们走?”
“或许是见咱们不肯走,所以才故意杀了春燕逼我们走!她这是杀鸡儆猴呢!”
苏雪雁一听,也觉得很是在理。
她恶狠狠道,“那个老毒妇!她凭什么赶我们走?”
愤怒之下,苏雪雁险些说漏了嘴,说出白如风是吴青荣的种……
还好话到嘴边,她便及时咽了回去。
苏雪雁心虚地看了苏心柔一眼,“等除掉姜云绾,日后我成为名正言顺的侍郎夫人,我一定不会让老贱!人好过!”
到那时,吴夫人便是她的婆母。
她要让吴夫人知道,她才不是姜云绾那种逆来顺受的小媳妇!
苏心柔不但是她的婆母,更是她的姑母。
白战死后,苏雪雁勾搭上吴青荣,一是为了她们婆媳二人在京城有所依靠,二也是为了有人帮着抚养孩子。
到底,白冬青远在边疆,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回京。
苏心柔更是欠了一屁股的赌债!
因此,苏雪雁与吴青荣的事,苏心柔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会子听到她就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苏心柔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舒坦。
“嗯。”
她点了点头,面上多了几分不悦。
苏雪雁仿佛没看出她脸色的变化,只继续咬牙切齿道,“如今我已经是半个侍郎府的人了,她居然敢赶我们走!”
“我这就去找青荣问个明白!”
她曾经虽心悦白战,也是因为白战生了一副好皮囊,比吴青荣英俊有骨气多了。
况且,白战是武将,又是将军府的嫡出公子。
苏雪雁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后来顺理成章成婚。
但如今白战死了啊!
将军府的确威风,但并非白战的荣耀!
他要承袭大将军,就必须要做出一番战绩!
那会子的白战,还是个碌碌无名的小将而已。
吴青荣虽然也只是个尚书侍郎,好歹是在京城,身后又有尚书府做靠山。他自个儿有官名在身,身份到底比白战要高出不少。
苏雪雁自以为傍上了大腿,殊不知她也很快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此乃后话。
“雪雁!”
见她要去找吴青荣告状,苏心柔还算理智,一把拽住了她,“万万不可!”
“眼下那老贱!人在青荣跟前,指不定说了咱们多少坏话!你们的关系还未明朗,那就是偷!情!怎能就这样捅出来?”
苏心柔阻拦道,“况且,那老贱!人是青荣母亲,你找青荣告状有什么用?”
“依我看,咱们不如去找姜云绾算账!她可是侍郎府的女主子,逼她给个说法!”
苏雪雁脚步一顿,“是了……该找姜云绾算账!”
她攥着手,不顾奄奄一息的白如风,气势汹汹的便闯进了云霜院。
“姜云绾!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