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你,是我对闻爷爷的承诺。也是我对你的承诺,我这一辈子,都会好好的守护在你身边。”
闻之姚的眼神柔和下来,说实话,这两天她的心情真的不算好,景修受了伤,比以往所有加起来都严重。
他们不过是最普通的人家,要是别的男人,不哭就算是很好了,可是景修的忍耐力那么强,硬生生连疼的时候都能谈笑风生,却更加惹人心疼。
两人拉了拉手。闻之姚:“这两天我不是故意发脾气的。”声音小小的,有点儿娇柔的感觉。
景修温和一笑。“我知道,我们家大小姐啊,发脾气都那么温柔。你要不说,我都没看出来呢。”
闻之姚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闻之姚平常生气的时候,就是不爱说话,脸色也比平常更加冷漠,她不相信景修看不出来。
“嗯。”
景修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的伤已经不要紧了,再过两天就好了,一些事要早做打算。”
闻之姚严肃了脸色。“你想怎么处理李时?”
“那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景修不是天神,也不是朝廷命官,没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但是如果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别人当然无权干涉。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景修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李时若有若无的在提起土匪的事情。
“唉,咱们的粮食不多了,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李时叹息着说。
景修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就算他们没有太多吃的,就不会出去找吗?整个镇子就剩下他们这么点儿人,还有能掩盖自己气味的药材,只要动静小一点,根本就不会引来怪物。
可是谁愿意去冒险?
他高估了这些人对于怪物的恐惧程度。
那些可怕的,张牙舞爪的怪物,他们仅仅是看到,就下的什么也不会做了。
而且,景修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想到之姚说的之前在西边院子看到的景象,现在这里还有的粮食,足够这些人吃一年的,现在去跑到他这里哭穷。
然而他脸上还是一脸愧疚。“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再去两峰山,不过……”他顿了一顿,见李时脸上露出疑惑,他接着说。“我们三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不知道李伯这里有没有厉害的人?能和我们一起去两峰山?”
李时略微沉吟。“这……”
“不是我不愿意答应,人是这里的人都是普通人,哪里会那些打打杀杀的?”
“之前那个人的能力就很特别,他可以帮我们控制住很多人,这样的话,我们从土匪手里拿回粮食就简单了。”
景修赶紧说。
李时却没有立即回答他,郑信是他挺得力的干将的,能力也算是比较突出,哪里舍得就这么借出去?
而且他的胆子很小,让他跑去打土匪,痴人说梦。
“不是我不愿意,那也总得看他的意见吧,不瞒你说,郑信胆子很小,要不然也不敢只靠做梦才能变成主人,他从小就这个胆子小的,长到这么大也没有长进过,跟你们出去,恐怕是不行。”
景修脸色有些不好看。“李伯,你们想让我们帮你们拿回粮食,我们去了,但是土匪太厉害,我上次是受伤回来的,而且要不是我们跑得快,估计几个人都交代在那里了。现在就想借个人,也没办法吗?”
李时也知道这样做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心里有些虚,可是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呀,要是表现出来,这家伙肯定得蹬鼻子上脸。
于是端着态度说,“不是不帮你,而是这个难实在是太难帮了,你不知道那些土匪多穷凶极恶,他们看到人就杀,我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景修声音冷冷的:“我看你是为了自己手下人着想,根本就不会为我们着想。”
李时毕竟是长期身处上位的男人,一听被人反驳,顿时不悦:“高修,你怎么说话呢?你们想要借助在这里,当然要拿出一些有用的成绩,要不然大家怎么接受你们?我也是为你们好,你不接受也就罢了,竟然还怨恨我?”
景修一副生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旁人看了,恐怕也只会觉得少年人,血气方刚,脾气大,一言不合就发火。
“李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利用我们拿回你递给土匪的粮食吗?以为自己高贵到哪里去吗?”
他大吼一声,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人,对事都聚集在一起。
听到他的话,李时脸色当即一白,但他到底是老油条,立即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胡话?说不过我,你就编排这种黑话污蔑我?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们,你们有地方住吗?你这白眼狼!”
景修一下就豁出去的样子。“哼!你就别在这里装了,我都听到那些土匪们说了,那些粮食根本就是你送给他们的。现在又在这里假惺惺,装给谁看呢?”
李时气的两眼发黑,没想到真的给这小子听到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所有人知道,否则他在这里就真的众叛亲离了。
“高修!”李时大喝一声,指着他的鼻子。“你不想去山上抢回粮食,我也不会强迫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就因为自己厉害,想接受这座房子?”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大家也不知道该信谁的,但是明显,李时在这里经营这么长时间,肯定是他的支持者更多一些。
但是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李时平常究竟是怎么对他们的,他们一清二楚。
那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和他们平起平坐的普通人,还是把自己当主子,他们只不过是他养着以凸显自己地位的东西。
可是为了活下去,他们只能装作不知道,其实有人有骨气,一直想要离开这里,但是药材那边被他重兵把守,李时根本就不松口,外面是什么样子,他们又一概不知,哪里敢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