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安浅2025-03-26 09:514,240

我的非洲男友待人温和有礼,说要带我回故乡,请他的父亲在他们家的花园别墅内,为我们举办一场盛大婚礼。

我以为这是真爱,不惜跋涉万里。

到了他家,我看着脏乱差的简陋平房,直接傻眼了。

这里竟然连个像样的厕所都没有!

男友指着家门口的一个破帐篷说:“怎么没有?这不就是?”

“饭好了没?”

身后的平房传出一声爆喝,我被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应了句:“马上就好。”

巴布鲁从房内走出来,皱着眉头十分不满:“兰,你最近越来越懒惰了。”

我低着头,掩盖嘴角苦涩的笑容。

“对不起,这次脏衣服有点多,我早上洗完衣服去菜市场晚了点,以后不会了。”

巴布鲁点了点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们有句话叫一回生二回熟,你这都洗了两个月衣服了,还不熟吗?如果你早上没办法把衣服洗完,那以后就晚上洗吧。”

说完,他转身进门。

我蹲在地上,望着面前简陋的灶台发呆。

巴布鲁家的厨房,就是眼前的几块石头和一只烧得黢黑的锅。

我打开锅盖搅了一下,确认食物熟透后端进房间,饭桌上五双眼睛齐刷刷对上我,下意识瑟缩一下,我怯怯开口:“可以吃饭了。”

“你是要饿死我吗?”小叔子恶狠狠地瞪着我,说话间抓着碗用力敲打桌子。

我今天只比平时晚了十分钟而已。

公公婆婆,小叔子和他的老婆,全都用一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都是黑人,身强体壮,往那一站就唬人得很,更别说现在脸色沉沉,看起来十分骇人。

我心里害怕,不由朝着巴布鲁求救,期望他能为我说句话。

可他只顾着吃饭,一眼都没有给我。

或许是饿急了,也或许是怕动作慢了吃不饱,没人继续为难我,全都埋头吃饭。

我刚松一口气。

一个盘子突然袭来,猛地砸中我做饭时被油烫出的血泡上。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下一秒,小叔子也抄起盘子向我甩过来。

“哭什么哭,真晦气!手脚又慢,饭也做得难吃,真不知道哥你找这种女人回来干什么?”

巴布鲁冷冷地看着我:“你今天做的饭不好吃,这是警告,下次再不好好做饭你就完了。”

我委屈极了,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婆婆就甩了我一巴掌:“男人说话你就听着,居然还敢反驳,做饭难吃本来就是你的错,巴布鲁这是在教你!”

非洲是饮食荒漠,他们做饭就是把所有食材一股脑倒进锅里,加一些乱七八糟的酱汁而已。

我做饭稍微不符合他们一家的饮食习惯,他们就各种摔盘子。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更让人难过的是,我怀孕已经四个月了,巴布鲁和他的家人却把我当保姆使唤,仍旧让我做这做那,平时也是对我非打即骂。

可这一切全都是我一意孤行的后果。

我叫贺兰,20岁,是个大三学生。

去年暑假结束。

巴布鲁在车站拦下离家返校的我,皮肤黝黑的他,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向我问路。

他说自己是美国来的留学生,今天刚下飞机,人生地不熟迷了路。

我刚巧和他一个学校,当即表示可以给他带路。

分别之时,他热情地掏出手机要加我的微信。

后来的日子里,他几乎每天都给我发信息,诉说身处异国他乡的不易。

我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来到这座城市求学时,还因为水土不服发过高烧,也因为饮食上的不习惯,半个月暴瘦六斤。

我只是跨省就吃了这么多苦,巴布鲁却是整整跨了一个国家,我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和巴布鲁交谈,让我接触到了很多我不知道的外国习俗,那些风情迷人的小镇,悠闲自得的慢生活,无一不吸引着我。

而巴布鲁本人,热情似火又直白,他不仅爱我,还十分热爱我脚下这片土地。

我和他就像有说不完的话。

我们关系密切。

直至三个月前,我怀孕了。

我早就跟父母说过黑人男朋友的事,他们十分抗拒,逼着我和巴布鲁分手。

因此得知怀孕之后,我十分惶恐。

巴布鲁却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兰,别害怕,我会负责的。”

他火速向我求婚,说要带我回津巴布韦见父母,举行婚礼。

“兰,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的父亲是一名酋长,家里的房子也是独栋别墅,你放心吧,我会给你幸福的。”

然而,等我以要回家结婚为由,向辅导员请完假,跟他到达津巴布韦那个家的瞬间,我就懵了。

他说的独栋别墅,就是一个简陋的平房。

统共只有两间屋子,他父母一间,小叔子和他老婆一间,还有个客厅,我们回来之后,他竟然只能带着我在客厅打地铺。

而他说的酋长父亲,也只是一个普通村民,住了三天,我发现他们一家人都不工作,家里几乎没有收入来源。

我有点慌了,问巴布鲁什么时候办完婚礼回家。

他却嘲讽地笑了笑:“兰,这儿不就是你的家吗?”

我晓之以情地告诉他,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养胎。

落在他耳朵里,却是认为我在歧视他,毕竟他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他第一次打了我。

还拿走了我所有的钱。

我生气了,当初在家里都没受过这种气,他凭什么打我?

僵持了几天,巴布鲁都没有像在国内时一样来哄我。

我有心想缓和关系,他张口就是:“我早就不想装了。”

在这之后,他们一家人便有恃无恐地使唤我。

这边的天气早已入冬,他们把所有衣服全丢给我洗,这些衣服动辄穿了一个多月,又多又臭,连贴身衣物都卷在里面。

巴布鲁不准我烧热水,冷水冰凉刺骨,指关节被浸得生疼。

饶是我再恋爱脑,此刻也受不了了。

晚上,我小心翼翼地讨好巴布鲁,看他心情不错,我柔声跟他商量:“亲爱的,我想回国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巴布鲁眯着眼睛背过身去。

“不回去了,我觉得这里很好,你也别想了,好好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我摇了摇他的肩膀,还想再说几句。

响雷般的鼾声从他喉间传出,我颓然躺了回去。

看着家徒四壁的客厅,我心底生出浓浓的惆怅和无力感。

第二天,小叔子拿着衣服找上我。

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直接把衣服展开,骂骂咧咧道:“哥,你看看你带回来的女人干了什么好事!居然把我的衣服洗破了,这么大一个洞还怎么穿?不行,你们必须赔偿我。”

那件夹克上确实有个洞。

可它早就被穿得满是污垢,脏得发硬变脆,这才会洗破。

以至于后面的衣服我都洗得格外小心,不敢用力。

我刚准备开口解释一句。

巴布鲁就伸手指着我的鼻子:“这不关我的事,兰,衣服是你洗的你来赔。”

除此之外,他还要求我去给小叔子打扫屋子,以示歉意。

或许是压抑得太久了。

我突然爆发:“你们还想让我赔?我给你洗衣服就不错了,你怎么还挑三拣四的,衣服破了都是因为你穿得太脏了,把衣服穿破的,你们家随便一件衣服质量都不好,你要是不信就撕一下你身上那件,肯定一戳就烂。”

巴布鲁怒瞪着我,我也不甘示弱瞪回去。

下一秒,他冲上来一巴掌扇到我脸上,又猛地往我膝盖上踹了一脚,我顾不上疼,死死护着肚子,满脸惊恐地求他别再打了。

可巴掌和拳头还是不停落下来。

最后,我答应了赔钱的事,巴布鲁才停手。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

我满脸泪水,匆匆忙忙去行李箱翻出一只金耳环。

这是我给我妈买的耳环,他们不同意我和巴布鲁在一起,我本来是准备用巴布鲁的名义,把这对耳环送给我妈,让她对巴布鲁改观。

可惜还没送出去。

拿到耳环的小叔子心满意足地走了。

巴布鲁却面色阴沉地盯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越过我,动手开始翻那只行李箱,我的衣服被他丢得满地都是,直到另一只金耳环被他找到。

我抿着唇,不敢说话,浑身被打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我必须要回国。

巴布鲁用爱引诱我来这里,可他现在根本就不爱我,要是继续留下去,我恐怕会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在这儿。

还好他没有把我的手机拿走。

我偷偷买了回国的机票,准备趁着出门买菜的时间逃跑。

我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提出要给全家人缝补衣服,趁此把护照和证件缝在外套的内侧。

买菜时,我为了多捡一些不要钱的菜叶,和别的女人差点打起来,但坚持一周,也从菜钱里抠出一趟到机场的公交费用。

巴布鲁把现金全部拿走了,津巴布韦没有线上支付,我只能出此下策。

明天上午,我就可以回家了。

想到这里,我心情轻快了些,边做饭边哼起了歌。

“贱人!”巴布鲁突然出现,我的手机被他紧紧握住。

我被吓得心惊肉跳,慌忙站起来伸手去抢。

手背被狠狠打了一下,下巴也被他用力捏住,疼得让我怀疑是不是已经脱臼了。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跑不了,不是想回国吗?别想了,一辈子都不可能,老实在这儿待着吧!”

我一时大意把手机落在屋内,刚刚购票软件提醒我提前做好登记准备的信息,恰好被巴布鲁看见。

我后悔极了。

他收了我的手机,还威胁我下次再敢搞这些小动作,他就把我赶出家门,彻底不管我了。

我没了手机和钱,要是真被赶出去,那在这个治安混乱的地方,无疑是死路一条。

因为这次的事,我被剥夺了一个人出门买菜的权利。

不,是出门的权利。

我想出去走走,他们都觉得我是想逃跑,不允许我出门。

我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努力让自己适应这里的生活。

巴布鲁从我这儿拿走的钱很快就挥霍完了。

奇怪的是,他对我的态度比先前要好很多。

难道真的是男人有钱就变坏?

可那点钱……也不应该啊。

我懒得去想这些事。

或许是看我一直闷闷不乐,每次听到我说想出去走走就背过身不搭理我的巴布鲁,破天荒主动提出要带我出门逛街。

我如愿以偿,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一刹那,小腹却一阵热流涌出。

血色迅速在我的裤子上蔓延开。

我眼底满是惊慌,抓住巴布鲁的胳膊央求:“巴布鲁,快,你快帮我喊救护车,救救我们的孩子。”

到这儿四个多月,我每天从早忙到晚,洗不完的衣服,做不完的饭。

甚至婆婆还从别人家取了衣服回来让我洗,洗一件衣服她可以拿十三津巴布韦元,换算成人民币是三毛钱。

因为太过劳累,我之前就有流产的迹象,婆婆却不以为意,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我这是正常的。

可是现在,我此时的模样,明显是要流产的样子。

巴布鲁满脸惊讶地扫视了我一番。

“兰,你太大惊小怪了吧,只是留一点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要喊救护车?我带你回家不就好了吗?”

他一把拽住我,几乎是拖着我往家走。

“你放心吧,妈妈对这种事很有经验的,我保证。”

我疼得说不出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在家里醒过来的时候。

巴布鲁挎着一张脸告诉我,孩子没了。

他分明眼角眉梢都向下耷拉着,可脸上却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

像是通知我,说完这句便起身出了门。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泪水滑过脸颊消失在枕头里,恨不得和孩子一起去死。

等情绪稳定下来,我理了理思路,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个计划。

津巴布韦没有坐月子的说法。

我想方设法,甜言蜜语哄着巴布鲁。

孩子没了这事儿,巴布鲁心里也有一点点愧疚,加上我向他透露我的手机里还有钱,想转给他当我的生活费,以此免除一个月的家务。

巴布鲁当即便将手机还给了我。

我以没有安全感为由,每天只给他转一笔小钱。

巴布鲁拿到钱,也不计较那么多,而公公婆婆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没有继续为难我。

我把自己的护照和证件全都交给了巴布鲁。

“没有这些是坐不了飞机的,我把它们全都给你,现在你放心了吧?我不会跑的。”

在我一番衷心陈述之下,巴布鲁总算相信我就是拿着手机,也不会再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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