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紧盯着张全,眼睛里透出激动地光芒,深呼吸一口气,道:“好,张全,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其实一直都是你。”
“啊?”张全低声惊呼,赶紧摆手笑着说道:“嫂子,你可别逗我了。”
“呵呵。”方怡见状苦笑两声,道:“怎么了?就因为我是寡妇,你就认为我是在给你开玩笑?还是说认为我是配不上你了?”
“不,不不,嫂子,不是的,你误会了。”
方怡愣了好一会,道:“其实有些事情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其实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也同样暗恋着你,只可惜当时我家里出了一件大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和你彻底分开了,张全,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你啊,而当年嫁给李鸿,我也是被逼无奈。”
方怡美丽的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其实这也是张全一直想知道的,他一直想要问清楚,为什么方怡要退学?为什么方怡和他不再联系。
方怡说道:“在高三的时候,我养父在工地上打工受了重伤,一辈子只能在床上躺着,虽然工地赔了150万,但是养父剩下的半辈子都要靠药物维持,这些钱根本不够。可谁知事情过去不到半年,养母就卷着所有的钱跑了,家里只剩下我跟养父。”
“我和养父抱头痛哭,哭过之后的瞬间我觉得我长大了,我必须把这个家挑起来,哭是没用的。所以我选择了退学,学着种地,学着做饭,学着照顾爸爸,为了省钱,我甚至跟护士学着给爸爸打针,为了省钱,我让老中医开了药方,我自己上山采药,不知摔了多少次,但是我始终忍着,不让养父知道。”
“养父是心疼我的,真的拿我当亲生女儿对待,看着我为这个家操劳,他好多次都偷偷的流泪。等到我21岁的时候,养父的病情加重,必须住院,可那个时候家里根本没有钱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就到处借钱,可是家里这个样子,亲戚邻居们根本不借给我。”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村里的媒婆来我们家,给李鸿说亲,还说李家有钱,愿意给20万的彩礼。如果有了这20万,我就可以给养父治病了,于是我当时就跟媒婆说,要我答应可以,除了这20万彩礼之外,以后必须让养父跟我们一起生活,媒婆答应了。”
……
“但是后来,养父还是死了,而李鸿也出车祸死了,对方赔了钱。很多人都劝我再找一个,但是我之所以守着那个家,就是为了你。”
张全没想到方怡过去的经历竟然这么凄惨,他叹了口气,道:“嫂子,你受苦了。”
见说了还这么多,张全依然叫她嫂子,方怡的心凉了,她把喝干的啤酒罐丢出去,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啦,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今天肯来帮我。”
但是她真的不甘心。
她守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张全,可是现在张全却不爱她了,她接受不了。
张全一笑,说道:“嫂子,你这说哪里话啊,咱是邻居啊,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啊,再说了咱们还是同学呢。”
说完张全也喝完啤酒,起身出了窝棚。
方怡心中轻叹一口气,走出来带着他来到那几棵死树旁。
张全伸手放在树干上,感应着树身的气息,果然从中感应到了毒性,他在树根下挖了个坑,用手触摸着土壤,只见土壤中的同样也有毒性。
“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怡问道。
张全拍拍手上的泥土,又以那棵死树为中心,分别在前后左右四个方位随机查看了3棵正常的树,发现在左方和后方两个方向都很正常,而前方和右方两个方向的土壤内有毒性,而这种毒性和自己农场里那种虫子的毒性又不一样。
一番检查下来,张全问道:“嫂子,你见过虫子吗?”
方怡道:“没有,从来没看到过。”
张全说道:“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这虫子晚上才出来,我晚上再来吧。”
“啊?晚上出来?你这么知道的?”
“呵呵……”张全淡淡一笑,把自己农场里也出现过虫子的事情讲了一遍,“虽然说两种虫子的毒性不完全一样,但是我判断这虫子肯定也是晚上出来,放心吧,我会帮你搞定的。”
话音刚落,张全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张富清打来的,便接起来说道:“喂,爸,竹竿买到了吗?”
“小全,竹竿买是买到了,只不过不给送。”电话里传来张富清有些无奈的话音。
张全一愣,道:“不给送?这不对呀,爸,人家都给送的。”
“我也是这么说啊,只有这一家给送的,但要加钱。”
“加钱?嗯,也行,也说得过去,加多少?”
“一车加1000块。”
“啊!”张全顿时惊呼,道:“1000块,从镇上到咱村不过就10公里左右,要加1000块钱的运费,太高了。”
张全说道:“爸,这不对,对方肯定是在讹你。”
“唉——没办法啊,张全,你看现在怎么办?要是我们自己找车的话,也不好找。”
“我这就去看看,你在那里等我。”
挂断电话,张全和方怡开三轮车的回家,然后张全骑上电瓶车来到镇上的竹器市场,按照张富清事先在电话里说的方位,张全快速赶过去。
就快到张富清说的那个地方时,张全突然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的争吵声。
“我只是跟你们商量,我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张富清的话音。
一个男子的吼声接着传来:“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告诉你,今天这竹子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哼!来到问问价格就走,问问价格就走,消遣我玩呢?”
张富清说道:“不是,俗话说货比三家,我总得问问吧,再说了我也没说非要买你家的啊。”
“既然不买我家的,那你问干什么啊?”
“我……”
张富清话没说完,围观人群中就传来张全的声音:“难道你们家做生意不让人问吗?”
张全说着站在张富清身边,上下打量张富清几眼,他看到张富清的脸上隐隐发红,似乎左腮帮子比右边腮帮子要高一点。
“爸,他们打你了?”张全问道。
张富清抬手摸摸脸,笑着说道:“哦,没事,没有的。”
“哈哈哈……”卖竹竿的老板大笑着,指着张全说道:“小子,我就是打他了,你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