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确实想不通赵升来干什么。
下午张全特意去了农场,问工人们赵升跟他们谈了什么,问了一圈下来,结果发现赵升问的都是人家的家庭情况,这更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但是张全绝对相信这不是什么好事。
赵升的出现,标准的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晚上下班,张全吃过晚饭,叫上秦溪一起骑车去了试验田边的草亭。
草亭中昨天已经架上电了,而且张全装上了遥控开关,距离草亭还有100多米,张全就按下遥控器,草亭外面的灯立刻就亮了。
二人停好车,并肩走进草亭。
张全坐在藤椅上,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秦溪则拿起电壶烧水泡茶。
烧上水,秦溪走到张全身后,为他捏着肩膀。
“全哥,累了吧?”
“我倒是不累,累的是你和莎莎。”
“呵,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我说的累不是指体力上的累,是指这里累。”秦溪伸手点了一下张全的胸口。
张全道:“谁让我是农场主呢,这就是该操心的命,呵呵……”
“咯咯咯……”秦溪笑起来,“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标准的凡尔赛呢?”
“小溪,你说赵家和张家,有没有可能化干戈为玉帛呢?咱们村两大家族,世代这样斗下去,最终的结局是两败俱伤啊。”
秦溪说道:“全哥,你又犯糊涂了吧,这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
“这不是我现在该想的事?”张全重复一句,道:“那我现在该想什么?还有,这件事我什么时候才能想?”
秦溪趴在椅背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柔声道:“你呢,现在就什么都不要想,放空大脑,放空你的心,让大脑和心彻底的休息一会。至于你什么时候该想这事,嗯……等你认为你成功的那一天吧。”
张全还真就听她的话,缓缓闭上眼睛,放空大脑,放空心灵。
渐渐地他还真就彻底放松下来,什么也不想,只是缓缓地呼吸着。
水烧好了,秦溪泡了茶,给张全倒了一杯,她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外面蛐蛐“吱吱”叫着,这是来自大自然最纯净的音乐,让人的心能真正的平静下来。
张全这样坐着竟然睡着了,秦溪从里面拿出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自己坐在一边就那么陪着他。
夜逐渐深了。
赵升骑着电瓶车走在玉皇顶农场上面的路上,顺着小路下去,来到农场。
白天他已经弄清楚了一些人的家庭情况,选中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古西村的,一个是古王村的。
他之所以今晚过来,就是要再次看一下农场的情况,明天就是赵家二爷的头七了,后天他就准备行动了。
赵升胆子很大,虽然是一个人,可是一点都不害怕。
他沿着农场边缘朝里走,走到中间部位,又朝南走,一边走一边看着两边的地形。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感到大地似乎在震动,还有“嘶嘶嘶”的声响,随着一阵风刮过来,他问道了一股腥臭味,很浓的腥臭味。
赵升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正朝自己袭来。
他站住脚,看着前方。
就在他前方五米远的地方,一个巨大的圆球从地上突然跳起来,两只像篮球大小的灯闪烁着幽绿色,骇人的光芒,照的四周全部都是绿色,就像阴间一样。
嘶嘶嘶……
一根手臂粗的东西,伴随着声音一伸一缩。
是长虫!
这么大的长虫他可是从来没在现实中见过,除了小时候在电视上看《新白娘子传奇》,看到过白娘子的真身有这么大,还有就是《西游记续》中,其中有一集是大蟒蛇精,也就这么大。
可那些毕竟是电视剧,但眼前这个可是活生生的真的啊。
就算他但在再大,现在也撑不住了。
呼!啪!
大蛇一个神龙摆尾,直接把他抽飞出去,重重摔在农场边。
“啊啊啊……”
赵升发出一声声惨叫,在地上打着滚,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下一秒大蛇直接来到他面前,硕大的头压在他身上,冰冷的信子在他脸上舔着,腥臭的涎水滴进他的嘴里。
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再打农场的主意。
大蛇离开了,赵升又在地上躺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爬起来,一步三晃地来到路上,骑着车离开了。
当然这一切张全一点都不知道。
他在草亭里睡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尹莎莎给秦溪打电话,电话铃声吵醒了他。
可是这一个多小时,他却感觉睡得从未有过的香甜,精神也变得很好,浑身都轻松。
骑车带着秦溪回了村里,远远就看到秦溪家门口,尹莎莎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张全缓缓停下车,冲尹莎莎一笑,“莎莎,还没休息?”
“嗯。”尹莎莎淡淡地答应着,道:“明晚,我陪你去草亭。”
“啊?”张全一愣,旋即笑了,“好,要是明晚我还去,就叫上你。”
第二天是赵家二爷的头七。
头七在双井村这里是很隆重的,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要来为老爷子烧头七,按照规矩,过了五七才算出守孝期,这一个月内,赵文衡都要戴孝。
按照风俗为二爷烧了头七。
从墓地回来,正式开席。
屋子里,赵升的脸上还带着伤痕,头上的好几个包都还没消下去。
“赵升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赵文衡看似关切,实际上话音里却透着厌弃,毕竟赵升是什么货色他是一清二楚。
“唉——”赵逢波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文衡,这事都怪赵升,是他没眼力价,惹了不该惹得人,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这话是他早就想好,故意说给赵文衡听的。
赵文衡道:“惹了不该惹得人?谁啊?可就算是真的惹了不该惹得人,也不能动手吧?你看看让人打成什么样了?”
“是张全。”
赵文衡眉头一皱,心中不快,怎么又是张全?为什么赵逢波非要跟张全过不去?
“哦,那你以后注意点,既然知道自己惹不起,就不要去招惹他。”赵文衡淡淡地说道,他实在是不想听这爷儿俩编的故事,更不想被人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