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飞燕道:“这几天刘玄议事,你怎么不发言了?”
燕天行苦笑:“人微言轻呐!”
“这里发挥不了你的才能,你还有事要做的,为何在这浪费时间?”
“还是司马姑娘了解我。我真的想走了。只是……”
“只是什么?”
燕天行道:“只是不知如何向刘玄辞行。我打算再过几天就以留下无用为由。”
“何须辞行?”司马飞燕笑道:“我们轻装快马,一走了之。正好我不想看见长安沦陷,也不想看见义军履没。”
燕天行道:“一走了之?那不是叛逃?我不想连累了大哥,坏就坏在当初是他引见我们。”
“好,我自己走。”司马飞燕似乎是解脱了,道:“留下来也是无用武之地。”
“司马飞燕,”燕天行拦住她,“你不要任性,我久居深山的洒脱惯了,都能为齐国远忍这么几天,你不是义溥云天吗?”
司马飞燕冷哼一声道:“我不想趟这趟浑水了,在这儿,我以将军的身份呆不下去,我会有背叛新朝的负罪感。”
“那大哥怎么办?”
“顶多带他到安全的地方。”
“大哥现在在刘玄帐下为将是深受信任前程似锦。我不能轻易的毁了他。”
“那早日寻到项王宝藏把好钢用在刀口上重要,还是你大哥的荣华富贵重要?”司马飞燕一针见血的指出:“再说,刘玄有帝王风范吗?要是他不能一统天下,你大哥再受信任又有什么用?”
燕天行无言以对。但他是个重信重义的人,所以一时还是决断不了。
“这样,我们比划一下,你在百招之内能制服我,就听你的,否则现在就走。如何?这样你会不会坦然一点?”
燕天行犹豫不决,司马飞燕当机立断:“好,我们到后面去比划比划。”说完就走出营帐,来到一片空地,“你出招吧!”
燕天行随她出来,心事重重。但司马飞燕已是一招发来。她的武功虽在燕天行之下,却也已是少有人能敌。燕天行取出干将宝剑化了她的攻势,心里还是想着是走是留。
不觉十几招已过,司马飞燕道:“你还在走神?是不是欺我无法发挥全部功力?看招!”
说着就一剑从燕天行脸侧刺过,逼得他紧出几招。但还是没有让他收回神,反正司马飞燕也不会杀了他。他也无非是给自己找个台阶,输了正好带齐国远、司马飞燕一道走了算了。
司马飞燕却想逼他全心应付,她只知道燕天行的武功极强,却从没见过燕天行单打独斗时的武功。只知那次隐仙山上大家都只能对付一个锦衣人,他却是以一敌四。但是后来他给削了一刀,却是因为他心忙意乱,还是看不出他的真实水平。
司马飞燕一招狠过一招,燕天行却是还心神不定,弄得她很是丧气,从袖中抖出一枚飞镖捏了,道:“看镖!”燕天行一愣:”暗器?司马飞燕也会使用暗器吗?”
可是那飞镖何等之快,司马飞燕的武功只不过比他稍逊而已。他再回神都已晚了,两人近在咫尺,他刚才还神思不定又失了良机,现在只来得及匆匆侧身,那枚飞镖就打入了他的右肩。
司马飞燕、燕天行都愣了。燕天行这才定下心神:大丈夫做事应果断坚决,是走是留一句话,我这是做什么呢?给自己找个借口?活该!!
司马飞燕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你怎么搞的,比武当然可以用暗器,你连这都躲不过?怎么样?伤得严不严重?”
燕天行拔出飞镖,他已理清思绪,所以恢复了常态:“司马姑娘手法高明,燕某躲不过又何足为奇?还有十几招没过呢,我一定会羸了你的,让你得听我的。”
司马飞燕道:“什么什么?我服了你了,刚才我要是敌人,你不就完了?我听你的,现在赶紧回去包扎一下!”
“好好,想想刚才真是荒唐,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可是我却想为我的不义找个托口。”
二人回到营帐,司马飞燕要为他包扎,燕天行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当初我都是你来吸毒疗伤,你一个大男人的怕什么?”司马飞燕笑道。
燕天行随口就道:“区区皮肉之伤,你就不必费心了,回去休息吧。”
司马飞燕心中明白他是怕解了半边衣服就会露了文王六十四卦图解,便不强求。退出了营帐。
一个末将打扮的九尺壮新在司马飞燕帐外问:“你的事如何了?”
司马飞燕紧颦眉头,轻轻点点头,又道:“大王如果还是不放心我,就请你告诉大王我想离开!”
那人道:“将军不要生气。”
第二天一早,齐国远随刘玄来到司马飞燕帐前,要请新栖将军出来。
司马飞燕上前道:“不知大王何事前来?请吩咐就是。”
刘玄道:“昨日有个刺客,愈偷我锦匝。但是他被齐将军的人伤了。虽说他是逃走了………朕是特地来通知各位将军小心。”
“啊?”司马飞燕怔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的:“是吗?何劳大王亲来?”
“那个奸细是军中之人,而我军中有他那样武功的人并不多的。他以轻功见长。”
几人商量良久地不知道头绪,刘玄脸上已愠色,袍袖一拂自出帐去了。
却说聂长空与他“小师叔”玉生香赶到隐仙山,也没有找到燕天行。还好聂长空行走江湖多年,他不慌不忙的在隐仙山下客栈投宿。
玉生香不满的叫:“喂!找不到二师兄,司马姑娘的伤怎么办?”
“今晚便去找人。师叔。”
玉生香张大眼睛:“你白天不找,晚上找个什么?”
“有些人只在晚上出现。”聂长空仅此一句解释。
“我听不懂耶!你的话是金子做的?要不然你说话会耗费真气呀?”
聂长空只恭敬的说:“师叔,这是你的房间,师侄先行告退。”
玉生香瞪瞪他,要说话又怕失了师叔的体面,气咻咻的来到房间。小二的随即进来问:“小姐,你今晚的饭是到下面吃,还是我给你送上来?现在要不要水来洗去一路风尘?”
玉生香没好气的说:“本姑娘不吃饭!”她又不解气的嘀咕:“死石头,你以为你是谁?”小二的一愣,道:“不知小姐为何无故骂人?”
“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骂你!你比我还哆嗦耶!”
小二的听不是骂他,便不再说话匆匆退了出去。
玉生香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会,决定自己去找。但是师兄留的记号说是他到隐仙山的少华门来,可是那少华门早就给新朝军马一把火烧了,这一行人都哪里去了?那么大一个山庄失火,总会有些原因吧?这是出了什么事?
对了,像客栈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或许有人知道。只是从什么人问起呢?玉生香忽然一拍脑门:小二,他们多少会听到一点消息。
说做便做,她匆匆下楼来,找一个位子坐下来。
刚才问她话的小二过来不情不愿的问:“小姐有何吩咐?”
“给我来一份白饭,随便要几个小菜。”
小二的故意奇怪的问:“小姐,你也是吃饭的呀?”
玉生香回头看是他,却故作不知,也奇怪的问:“小二的,你也是说话的呀?”
小二的不懂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你那句一样,说了等于没说,一点意思都没有。”玉生香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来提醒,我都想不出天下间还有那么白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