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统领把秦家前来解救秦千慧的人都带走后，沈琬蔚就带着自己的人回院了。她睡了一个好觉。
对比起她的轻松，荆怀琰是一夜无眠。他没想到在自己监斩秦家时，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明明，前一天，他亲自去大牢清点过人的。
是谁如此神出鬼没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换了人，而且竟然把虚空给换了上去。
虽然虚空对他不是那么尊敬，但是在大事未成之前，虚空还是很有用处的。而且，虚空的势力一直是他没能掌握的。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怕有人揭穿虚空的身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天，帝都里就流传开一个传闻，称虚空是早就应该死掉的景王—楚康帝的四哥。
想当年，景王差一点就当上了皇上，可惜被人揭发私制龙袍。
先皇为此颁下旨意，要把景王囚禁在宗人府。
当天夜里景王就自焚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虚空就是景王，那真是细思极恐啊。他为什么要藏在宸王府，是在密谋一些什么吗？
当天上朝，楚康帝沉着脸，当场责问宸王的监斩不利之罪，并且命他在家闭门思过。
这次的闭门思过比起上一次可是严厉得多。因为楚康帝免去了宸王所有的职务。
众人都认为宸王完了。
紧接着，楚康帝又颁下一道旨意，为了嘉奖福安郡主南巡铲除奸佞有功，特许以一品女宫的身份在御前行走。
众臣哗然。
且不说本朝，就是以往的朝代，也没有女子上朝的先例，而且还是以一品官员的身份。
但是，当楚康帝阴沉着脸扫过众人后，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不”字。大家都记得秦相被当众殴打的情形。
“韩王，你怎么看？”楚康帝点名问道。
九皇子出列，行礼后道，“皇上圣明，用人不拘一格，值得臣等学习。”
楚康帝听了，面色缓和，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楚康帝又升了顾莫言的官，并对顾冯两家的联姻表示了关心。
朝上的风向要变了，精明的人马上就明白了。看来，顾莫言要青云直上了。
下了朝，荆怀琰匆匆出宫，回府思过去了。
楚康帝还指定了一队御林军在府外驻扎。
风光一时的宸王，消沉下去了。
当沈陶氏知道了女儿被升为女官的旨意后大惊失色。她急急忙忙找来了沈琬蔚，“团子，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要你做女官，还在御前？他，他想做什么？”
“娘，您应该高兴啊。想想，我这可是开先例，绝对会被记入史册的。”
“团子，”沈陶氏一脸的担心，压低了声音，“娘是担心他动机不纯。他不会又是因为那个凤命的传言吧？”
沈琬蔚知道娘不是好糊弄的，不过娘还有四个月就要生了，不能让娘想太多。她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说，“娘，您放心。皇上还没有老糊涂到那种地步。只是，他想让女儿查一点事。”
“团子，伴君如伴虎啊。”
“娘，我明白。不过，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您难道怀疑我不能讨好他？”沈琬蔚嘟起嘴，撒娇道。
“我……”
“娘，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养胎，生一个大胖小子。对了，绣庄如何了？我还没去看过呢。”
沈陶氏知道女儿看起来软萌，内在是极有主见的人。她叹了一口气，“团子，无论如何，你先要保全自己，好吗？”
“收到。娘，不如您今天陪我去看一下绣庄吧。”
于是，沈陶氏就带着沈琬蔚等人去了绣庄。
别看才开张不到一个月，铺子里人气很足。
沈琬蔚问东问西，很快地转移了沈陶氏的注意力。
“娘，我想推荐一个绣娘来，您看怎么样？”沈琬蔚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哪里的人？”
“以前是九皇子府上的。这次南巡，九皇子把她送给我了。她的绣工可好了。我想着收在府里太浪费了，不如让她来绣庄。她又懂规矩，以后便于去内宅揽活。”
“那太好了。”沈陶氏高兴地答应下来。
安排好之后，沈琬蔚就陪着沈陶氏回府。
沈泓瑾下朝后，在晚饭时提起宸王的事。
陶谦惊讶地说，“没想到宸王竟然会私下放跑秦家长孙，难道有什么交易？”
“有可能啊。”沈琬蔚很满意现在的舆论。大部分的人应该和表哥想的差不多。
如此一来，只要虚空的身份得到证实，荆怀琰就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前朝就想夺位的景王，隐姓埋名藏在他府上，想做什么呢？以楚康帝的疑心，绝对会怀疑的。
现在还没有真凭实据，楚康帝不就免了宸王的职务吗？至于王位，应该还是看在皇后和先太子的面上才没有一下子全剥夺。
那么陷入被动中的荆怀琰会做点什么呢？
她倒是很感兴趣。
说完了宸王，大伙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沈琬蔚的身上。
陶老太太高兴地说，“我家外孙女真是太了不起了，竟然成了一品女官啊。”
二舅舅和二舅妈也连连点头。
陶谦一脸的羡慕。
沈陶氏不想让娘家人担心，也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沈琬蔚自然是一脸喜气地接受了外祖母等人的恭贺。
沈泓瑾却没有那么高兴。他觉得楚康帝的嘉奖有些奇怪，多赏点田地，财物什么不好吗？为什么要小妹入朝为官呢？
晚饭后，沈泓瑾急匆匆地来找沈琬蔚了。
沈琬蔚已经泡好他最喜欢喝的“银毫”等着了。
暖玉等人自觉地退了下去。
“团子，皇上怎么好端端地要封你为官？”沈泓瑾一坐下，就急着问。
沈琬蔚不慌不忙把自己和楚康帝的对话说了。
“他，他……”气愤之下，沈泓瑾连尊称都顾不得说了。
“别急。水来土屯。我自然会想办法的。而且，离皇上越近，消息也就越灵通。正有助于我行事。”
“小妹，你，你是站在那边吗？”沈泓瑾比了一个“9”。他看得出来，小妹和九皇子走得很近，不然也不是让他参与书院和酒楼的运营。
沈琬蔚笑眯眯地反问，“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