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看到了，惊呼一声，“小姐，这对老夫妻为什么要打那个女的。”
“冤有头债有主。”沈琬蔚冷眼看着，“这位秦大奶奶可是害死不少人。这对老夫妇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一位冤死者的父母。”
像是要验证她的话似的，老妇人哭诉起来，“老天爷开眼啊，终于让我有机会替我那可怜的女儿讨一个公道啊。毒妇，我家闺女十四岁进的秦府，在你跟前伺候了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明明是你儿子调戏的我家闺女。可是你，却下令打死了她！还我闺女命来！”
老汉也是老泪纵横，又对着秦大奶奶好一顿抽打。
“我的女儿啊。”这时，台下又传来了一些哭叫声。只看到又有四五个老妇人也指着秦大奶奶。
不用说，应该也是死在秦大奶奶手里的人的家人。
老汉在台上，招呼着下面的人，“来，今天是我们报仇的日子了。”
台下的人也怂恿那些老妇人。无论什么人，最喜闻乐见的就是报仇血恨了。
老妇人们也冲上台，加入了对秦大奶奶的打骂中。
女牢头探头看了看，“你们注意点，别打出人命来啊。给你们一刻钟。”
沈琬蔚则吩咐暖玉，“让车夫去找一个治跌打的大夫。像秦大奶奶这种人，可不能这么便宜地死去。怎么也要让她多尝下苦头。”
暖玉应了一声，就去了。
一刻钟后，女牢头制止了私刑，看看秦大奶奶还有出的气，就对老汉夫妇说，“我们还要接着拍卖呢。这人，你们就带回去。”
“谢谢长官。”老汉拱手。
这时，暖玉找的大夫也来了，还带来了一辆平板车。
车夫告诉老汉有人付了车钱，让自己帮他们拉这个女的回去。
于是，像死狗一样的秦大奶奶就被拖走了。至于，她以后的日子应该是暗无天日了。
对此，在场的人都觉得解气。
害人者，不都应该受到惩罚吗？
接着，第二批女眷上来了，都是年轻的。
据介绍，这些都是姨娘，小妾，通房之流的，很受追捧。
第三批上来的，更加年轻。
沈琬蔚认得，这些都是秦府的第三代，也就是各房的小姐。
好好的千金小姐，被光天化日下任人挑选，真是羞臊死人了。她们也是一个个缩肩低头。
沈琬蔚的目光一直聚集在最后一个的身上。
那人正是秦千慧。
自从秦千慧在宸王府碰壁后就疯了。现在的她，看起来呆呆傻傻的，顶着一个鸡窝头，脸上脏兮兮的。她正在咬手指，那指甲乌黑乌黑的，让人恶心。
不同与别的女子，她还傻笑着看着台下的人，时不时还挥挥手。
疯了吗？沈琬蔚的嘴角扬起，露出嘲讽的笑容。她对暖玉说，“把秦千慧买下来。”
“小姐，她可不是什么好人。您不会对她起了同情之心。想当初，她派了多少人想杀您啊。”暖玉担心地说。
“我自然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就算她再惨，也不代表我要原谅她做过的事。我有用。”
暖玉放心了，就要下车。
“等等，让穆七去吧。”沈琬蔚突然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
“她认识你。让穆七去的话，她会开心的。我家小七，长得很帅气啊。”沈琬蔚露出坏坏的神情。
想当初，秦千慧可是一直针对自己，还要杀自己。自己也要耍耍她，讨要一点小利息。沈琬蔚从来不是圣母。
暖玉一点就通，高高兴兴地招来了穆七，吩咐他去买。
穆七嫌弃地看着台上的秦千慧，但是因为是主子吩咐的，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台下。他用剑柄指了指正在咬黑指甲的秦千慧，“多少钱？”
衙役正犯愁秦千慧可能要折在手上，一听有人问价，马上回答，“十两银子。”
一个疯婆子还要十两？穆七皱了皱眉。
这时，有一个女人说，“我买了。”
什么？还有人抢？穆七是死心眼，主子说要买，那可不能让别人买了去。他马上伸手，“加五百钱。”
沈琬蔚看过去，发现是戴着面纱的建宁。她马上让暖玉过去打招呼，说出价的人是自己的人。
暖玉跑过去了。
建宁还不知道，接着加了十钱。
秦千慧也看到建宁郡主了。虽然对方戴着面纱，但是乘坐的马车上可是刻着长公主府的徽章。她明白要是落到建宁手里，只怕没有好果子吃。以前的建宁可是蛮横的不行。她不禁寄希望在台下的少年身上。
穆七恼了，冲着建宁嚷嚷，“抢什么？一个疯婆子而已。”
建宁并不搭理。她身边的丫鬟接话了，“我家小姐就喜欢买一个疯婆子，怎么样？”
“十一两！”穆七肉疼了一下，还是抬高了价钱。
这时，暖玉跑过去了。
建宁那边就没有动静了。
衙役一看，生怕穆七后悔，马上让他上去办手续。
穆七办好手续后，就接着绳子，把秦千慧牵过来了。
秦千慧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可是，当她看到坐在马车里笑眯眯的沈琬蔚时，愣住了。
沈琬蔚冲着秦千慧眨眨眼，似乎在说“我什么都知道”。
秦千慧一下子变安静了。
暖玉和一个丫鬟一起回来了。
那个丫鬟恭敬地行礼，“福安郡主，我家主人想请你一聚。”
“好。”沈琬蔚点点头。
于是，沈琬蔚让穆七拉着秦千慧先回府，带着暖玉和卓玛，坐着马车，跟着建宁的马车到了一座茶楼。
沈琬蔚下了马车，就看到建宁快步走来。
建宁亲热地挽住了沈琬蔚的胳膊，笑着说，“真是太巧了。我还想着去府上找你呢。没想到，我们心有灵犀，在那里遇到了。走，一起喝茶。”
“好啊。”
两人进了楼上的包间。
入座后，沈琬蔚问起建宁最近的近况。
建宁摸摸脸，“你看，我都胖了一圈了，自然是生活得好啊。过几日，我就要离开帝都了，就想着走之前，和你再聚聚。”
“去哪？”
“还没想好，就是不想在帝都了。”
“要不去扬州吧？那里人杰地灵，是我外祖家。而且我在那时有一个义结金兰的好姐姐，是漕帮的帮主，她会罩着你的。”
“好啊。太谢谢你了。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你。”建宁握住沈琬蔚的手，担心地问，“你的心肠好，不会是打算帮秦千慧吧？她可不是善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