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深雪的情况,所以马车行进的速度不算快。
当石天澜带着骆冰和宓儿出现在深雪和殇岩面前时,深雪和殇岩都不由得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却是感慨。
五人一行在一个小镇里的客栈歇息,顺便也能畅谈一番。
殇岩自然是已抵达客栈就抓着石天澜走开了,因为他也有许多的话也和他说,而石天澜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咯,他之所以回来,除了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带骆冰和宓儿来找深雪和殇岩,而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来找殇岩算账的。
而另一边,宓儿打从一见到深雪就黏上了她,问东问西的没停下过,深雪也逐渐从她这里了解到了这几个月他们的行踪,心底也不由得更加的惭愧。原来宓儿中了剧毒,所以骆冰一直带着她四处求医。尽管宓儿说的不是很明白,甚至有些可以的掩饰,但是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宓儿是为了她和殇岩才受伤的。难怪那一夜他们才怡王府外会那么轻易的脱身。
“深雪姐姐,你的宝宝还要多久才会出来啊?”宓儿两眼放光的盯着深雪高高凸起的腹部,满眼的倾羡之意,就好像那是一件多好玩的事情一般。
“才四个月呢,还得六个月呢。”深雪温婉的笑,离开的边关,深雪的心情越来越好,似乎这世界上所有的幸福一夜之间全数降临在了她的身上。有了殇岩,有了他们的孩子,还可以过她想要的生活,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做梦一般。
看着深雪,宓儿不由得为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母性光辉而感动,不由得问道:“深雪姐姐,等小宝宝生出来了,我可不可以抱抱啊?”
深雪有些不由自主的笑了,为宓儿的单纯可爱,也为她的直率和坦诚,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到蝶谷来才能抱到哦。”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咯!”宓儿有些迫不及待的抓起深雪的手不停的摇晃着,唇边溢满了笑意,不由得开始幻想着那小宝宝可爱的模样了。
站在远处的骆冰此时也往这边走来,他的心底同样也不平静,面对一个自己曾经倾心喜欢的女子,再相见时她却大腹便便,多少有点难受,不过他也很纳闷,为何却没有了最初知道她是殇岩的妃子时那么的震惊了。
“宓儿,深雪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你不要一直摇晃她。”骆冰将视线投在宓儿拽着深雪的手上,责备的口吻里宠溺却那么清晰,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吧。
“哦!”宓儿慌忙着松开深雪,眼里带着浓浓的歉疚,皱着可爱的鼻尖,道,“深雪姐姐,你有没有不舒服?我忘记了你可是需要重点保护的呢!”
“宓儿,我很好,真的!”围着宓儿的紧张,深雪不由得冲她安抚的一笑,然后抬眉对骆冰道,“骆大哥,你不要责备宓儿,这没什么的。”
宓儿就是那种任谁见了都不会忍心看她难受的女子,乖巧可爱却不失灵动,美丽活泼却又无比的善良,再加上她的天真烂漫和淳朴,任谁都想要她一直都那么开心的笑着。
“宓儿,我想单独和深雪说一会话,你一个人去玩吧。”骆冰抬手,很自然的覆上宓儿额头的碎发,轻轻的揉弄。
“好,那我去玩了,”宓儿开心的站了起来,回头笑着对深雪道,“深雪姐姐,我去街上买糖葫芦,你要不要?很好吃的哦”像是怕深雪不要一般,宓儿还特意强调很好吃。
想着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深雪也突然想吃了,或许她的妊娠反应时从第四个月开始的吧。点点头,轻道:“谢谢宓儿!”
宓儿笑着转身,蹦蹦跳跳的走远,留下一个无比开心的背影给二人。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到了拐角处变慢了下来,原本挂在脸上的笑也瞬间的塌了下来。从来不曾沾染情爱的心,最近似乎变得奇怪了,她总是很敏感的察觉到她不喜欢师兄和深雪姐姐在一起,那样她的心总觉得闷得慌。
“宓儿,你不可以这样的,深雪姐姐是好人嘛,也很漂亮哦。师兄喜欢和她说话很正常啊,连你不也喜欢深雪姐姐的嘛!”宓儿有些自言自语了,她发现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自私而狭隘,可是当她看到师兄的全部实现和专注都放在深雪身上时,她的心却像被虫子在悄悄的啃噬,一点一点的疼,好像没完没了。
宓儿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不然为何变得怪怪的,嗯,看来她应该找时间去看看大夫了,是不是体内的余毒未清所以才会这样子。抬手敲敲自己的脑门,笑道:“别想了,还得帮深雪姐姐买糖葫芦呢!”
而另一边,深雪和骆冰却有点相顾无言的味道,最后还是深雪先行打破了这样的气氛。
“骆大哥,过得还好么?”深雪笑了笑,抬手拢了拢耳边的发丝,这个动作每当她紧张或者不太自然的时候都会做,只是她一直没发现。
骆冰移开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花窗被半掩着,能够看到窗外车的街上水马龙的情形。笑道:“我很好,你呢?”骆冰若有所这的看了看她的腹部,这一次见她真的发现她改变了许多,少了上一次见到她是的那一份飘逸出尘,却多了一份人气,无疑,她变得更加美好了,只是他有些疑惑,为何心底的那份悸动却消失了。
深雪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然后失笑,有些无奈的看着骆冰,心里明白他说的什么,现在的她和殇岩之间似乎男未婚女未嫁呢,在王宫里殇岩并未正是册立王后,而她也并未被殇岩给予任何的封号,所以她之于殇岩什么都还不是呢。而现在,殇岩之人便彻底消失了,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上官清扬了。深雪释然的笑,其实她并不太在意这个,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所以她也不会太在意那些贞节牌坊的,之于未婚怀孕么,她更是无所谓,在她而言只有喜欢与否,别人的眼光若全然的顾忌岂不是累了自己么。
“骆大哥,你一直到知道的对不?”深雪正色,回头,目光锁在骆冰的脸上。
骆冰讶然的转头看着她,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问的,不由得释然的笑了:“你初至名剑山庄的那夜我便知道了,你不是雪儿。”
“所以你才会让宓儿叫我深雪姐姐,而不是雪儿姐姐么?”深雪也有些释然,毕竟憋了这么久的秘密,她终于开诚布公的告诉了一个人。
“毕竟你不是雪儿,我想你不会愿意做一个人的替身的,你便是你!”说这句话的骆冰眼里有着他的执着。
“谢谢你,骆大哥!”深雪真心的向他致谢,为了他给予的守护,为了他给予的帮助,为了他给予的那么多的宽容,甚至,即使在知道她不过是顶替了一个人的身份时也不曾对她心怀有怨。不过她一直以来很好奇的,他是怎么那么快就知道她不是他以为的‘雪儿’的,不由得开口问道,“骆大哥,你怎么那么快就确定我不是雪儿呢,你们不是很多年没见了吗,而且我和雪儿是一模一样的呢。”长相上她绝对打包票,因为这具身体本身就是别人的。
骆冰半响都不曾开口,沉默着,直到深雪都以为他不会开口了,他才开口,语调有些深沉,似乎还隐隐有些悠远,彷佛带着许多遥远的回忆一般:“不叫深雪,她的名字叫骆雪儿!”
什么?深雪完全震惊了,回头看着骆冰,满脸的不敢置信,是这么回事么?那么岂不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根本就是骆深雪,而不是什么雪国大商人骆上尘的女儿咯。那么殇岩呢,他也早就应该知道了吧,不知为何心底一震激荡,为何他却从来不曾问过自己。
骆冰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深雪,道:“不会你还没有告诉他真相吧?”口气里隐隐有着一点点幸灾乐祸的口吻,终于又一次他胜过了殇岩,至少他是第一个知道深雪的秘密的人,至少也是深雪第一个主动说出来的人。
深雪摇摇头,讷讷的道:“我忘了……”确实,她早已经忘了她不过是一缕穿越时空的幽魂,现在的她已经完完全全的融进了这个时代,这个社会。
“放心吧,我想殇岩一定不会介意的,毕竟,拥有了这么美好的你,他才是最幸运的人呵。”骆冰笑着调侃深雪,不想让她忧虑。
“骆大哥,你相信借尸还魂或者前世今生么?”深雪两眼注视着前方,语气有些微微的低沉,因为这个话题让她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不开心的回忆。
“借尸还魂么,我不知道,不过也不要妄加揣度,至于前世今生嘛,我想我是相信的。”骆冰也隐隐有些感慨。
“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借尸还魂的孤魂,只是一个霸占了骆雪儿的身体的侵入者,你会不会因此而生气?”毕竟那骆雪儿曾经是他的未婚妻,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骆冰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惊讶,转瞬便恢复了平静,轻道:“有什么关系,你能站在这里就表示你只是你,独一无二的骆深雪,我想雪儿若是知道了也必定会很开心的,有这么美好的你能替他延续她美好的生命。”
骆冰的一番话自是让深雪安心了不少,个中的缘由便一一讲述,一切都娓娓道来,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竟然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了。
当殇岩到来时,便见到这样的一幅画面,深雪和骆冰并排而坐,两人有说有笑,而深雪正在侃侃而谈。
不觉得难受,殇岩只觉得欣慰,深雪能这么快乐他也很快乐。快步的走道深雪的身边,轻轻的将她圈在怀里,深雪看了看一边的骆冰,有些不大自在的轻微挣扎了一小下,不过在殇岩炙热的怀抱里似乎也没什么作用。
见殇岩进来,骆冰便知道自己应该告辞了,所以便起身,道:“我先回房了顺便出去看看宓儿那丫头。”
“好的,骆大哥!”深雪就着殇岩的怀抱轻微的点了点头,面色染上了微微的绯色,看上去别是一番风韵。
待到骆冰离去了之后,殇岩这才一把打横抱起深雪,转身进了内室,轻巧的将她置放在床上,体贴的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的后腰,让她靠着床半坐着。
深雪把玩着殇岩的手,想着该怎么给他说自己的身份,殇岩却先安奈不住了,受不了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伸手抬起深雪的下颌,殇岩凑近她,灼热的鼻血喷薄在她的脸上,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丢了魂似的。”语气里的不满和微微的孩子气让深雪不由得浅笑,别人说男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会不同程度的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原来是真的。
深雪也有些好笑,他们之间似乎不必要那么多的转弯抹角呵。一抬手勾住殇岩的脖子,讷讷的问道:“如果……如果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骆深雪,而是……而是……别的人你会不会介意?”
殇岩愣了一瞬,然后哑然失笑,伸手在深雪的鼻尖轻轻的刮了一下,爱怜的吻了吻她不停的在自己眼前煽动的樱唇。然后才道:“我早就知道啊,你不是骆雪儿嘛。”
什么?今天的第二次震惊。深雪的心脏有些负荷不了的看着殇岩,这又是个什么状况,为何她以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到头来却只有她自己蒙在鼓里呢?有点小受伤,不过却更多的是安心,因为他一点也没用因此而介意。
“傻瓜,我好歹也是殇国的国王,更是飞鹰堡的堡主呢,而飞鹰堡的信息收集站比你以为的更为厉害,所以我知道你并不是骆雪儿这并不奇怪的。”殇岩拉过一边的被褥,轻轻的将深雪圈起来。越往北上天越凉了,他真担心她会受不了北方的严寒,谁让她看上去就好似风一吹便会倒一般,而且还挺着这个大的一个肚子,他怎么能够放心得了呢。
深雪撅着唇,一个劲的往他的怀里蹭,或许是怀孕的关系吧,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黏在他的身上,彷佛他会给她无限的安全感和温暖一般。在他的怀里熟练的找着了一个位置,深雪才开口,娓娓的向他诉说那个穿越时空的前世今生的故事。
殇岩不待她说完便迫切的吻上了她的唇,为她曾经的不幸心疼,即便是如此这般的拥她在怀里,可是听她一一的说起,他却依旧为她心疼。低声呢喃道:“以后只有幸福,忘记从前吧,往后你只需要记着你只是我殇岩的妻就够了……”动人的密语消失在纠缠的深吻里,深雪无限风情的瘫软在殇岩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而外间的骆冰快速的伸手掩上宓儿的眼睛,低声喝道:“我们走!”
而宓儿却意犹未尽的想要看,使劲的掰着骆冰的大掌,不依不饶的道:“人家想看看嘛。哎呀!师兄你干嘛抱我啊……”
某个想要偷窥的好奇宝宝被骆冰夹在腋下便出了门,待走得远了才将宓儿放下来。
而宓儿则是无限好奇的问道:“师兄,他们刚刚在做什么,上官大哥为什么要吃深雪姐姐的嘴巴呢?”她习惯了叫殇岩上官大哥了,而让她不解的只是为何殇岩会吃深雪姐姐的嘴巴。
“呃……”骆冰的面部开始微微的抽搐,看来好奇的孩子很难搞定的,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那只是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乐而已。可是他又怕宓儿在自己这里若是得不到答案没准就回去找深雪或者殇岩询问,不知为何,想起那样的场面他心底开始抵触。想了半天,他终于找到了一种比较能够说得过去的说辞,道,“那是一种相约一生一世在一起的承诺,也是一生一世的印章。”
宓儿偏着头,想了好一会。而身边的骆冰见宓儿似乎被自己给哄骗过去了,心底不由得一阵心虚。哪知宓儿却突然问道:“师兄,是不是上官大哥吃了深雪姐姐的嘴巴就得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一直一直都不分开了?”宓儿很使劲的念出了‘一直一直’四个字,以强调她想知道的答案,是不是那样了之后就一辈子都不用分开了。
“……对!”骆冰也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们谁让他都这么说过了呢,不过当他回头看着宓儿一脸兴奋的表情,不由得头皮发麻,总觉得一阵不好的预感。
在骆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宓儿一抬头就在他的唇上使劲的亲了一下,甚至还快速的将自己粉色的丁香小舌伸出来,学着方才殇岩的那样子,在骆冰的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跳开,拍着手,笑得像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猫,指着自己的唇道:“师兄,我也吃你嘴巴,所以要一辈子在一起哦,不许分开的哦,这个是印章,不许抵赖哦!”
骆冰的脑袋开始停摆了,两脚似乎不听使唤了,打着交叉的往前,甚至连手都僵硬了,甩着同边手僵硬的往前走着。目光呆滞,脑子里只剩下宓儿留在自己唇上的那柔软的感触。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他清楚的知道方才宓儿吻上他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像被雷电击中一般,起了不该起的念头,他无限的自责,为何会对自己从小照顾着长大的师妹起了这种不该有的念头。
该死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一边的宓儿高兴的蹦蹦跳跳,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然后便各自回房了。
而另一边,客栈里也来了一个满身火气风尘仆仆的女子,一下马就径自的走到了柜台前,伸手拽过掌柜的衣襟,喝道:“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得很俊的男人带着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
上官婉如瞪着美目,快眼喷出火来了。自己居然被殇岩算计了,被殇濯抓进了营帐给吃干抹尽了,而他竟然还敢给她逃跑。
其实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殇濯,一个与她相恋多年,而她又追逐了多年的男子,在一夕之间改变了许多,这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对他扑面而来的款款柔情她只好落跑,更何况他还曾经成婚过,即便那场婚礼也是为了她举行的,可是她就是想要惩罚他让她伤心失意了那许久。
“姑……姑娘,你、你先撒手吧……”那掌柜的一时间也被上官婉如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吓得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哼,少罗嗦,还不快说!小心我将你的脑袋拧下来!”上官婉如横横的恐吓着,谁让这家客栈是这个小镇唯一的一家客栈呢,而根据她的推算,殇岩和深雪应该到了这个小镇了,而爱深雪如命的殇岩自然会舍不得她挺着大肚子还辛辛苦苦的赶路,肯定会停下来歇息的,所以他们必定是在这家店里了。
“姑娘,他……他们在楼上,天……天字九号房!”那人刚一说完,上官婉如便松开了手,蹬蹬蹬的上了二楼,找了一会就到了天字二号房。见房门半掩着便毫不客气的闯了进去。
然后拿房间里自然便传出了一震响彻云霄的怒吼声:“上官婉如,你给我滚出去!”
殇岩一时间气恼不已,一掌打出去便将房门再次阖上,成功的将上官婉如赶到了门外。谁让她竟然挑着他正欲求不满的时候进来呢,而且还是在他一解开深雪的衣衫时,你说他能不气愤吗。
深雪俏脸通红的掩面,天啦,她这下没脸见人了,青天白日的居然和殇岩在房里厮混,竟然还被婉儿给撞破了,尽管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可是对于性事她还没有那么开放。
“都怨你啦!”深雪使劲的推了推殇岩,然后快速的将自己完全的埋进的被褥里,不留一丝的余地。
殇岩连忙伸手去拉被子,还不忘安抚道:“没事的,深雪,我刚刚都给你挡住了,婉儿什么都没看到的,你可是我的呢,说什么也不能给别人看去了啊。”末了自然不会忘记臭屁一下。
而深雪停了他的话更是将自己捂得更严实了,闷闷的音调传出来:“就怨你,呜呜……我不要出去了!”
“呃……”殇岩真想冲出去将上官婉如给丢到天边去,可是殇岩还是得轻声的抚慰道,“深雪,你捂得太严实了,对孩子不好的。”
果然,这一句话便戳到了深雪的死穴,被子轻微的松动了一下,然后她便缓缓的钻了出来,满面通红的看着殇岩,甚至连精致小巧的耳垂都通红了。
“表哥,你快点给我出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居然还将我关在外面!”剧烈的拍门声响起,上官婉如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虽然打断别人亲热时不应该,可是他就这样将她送出去,害她稀里糊涂的就被人吃干抹尽了,也太可恶了,说什么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在上官婉如再欲发作之时,他身后一直大掌捂上了她的唇,然后抱着拳打脚踢的上官婉如往外走去。
殇濯边走还不忘边回头吼道:“大哥,加把劲哦,快点把大嫂娶过门啊!”
而屋内的殇岩也开始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似乎他还不曾给过深雪一个正式的名分,而在这个社会里,名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自然是不用言说的,愧疚的拥着深雪,殇岩无限的心疼,一个未婚怀孕的女子在这个社会里时很难站住脚的,之前的那些护卫若不是对他绝对的忠诚,估计也不会接受深雪的。
暗哑着嗓音道:“深雪,嫁给我吧!”殇岩的眼里闪烁着微微的水光,一手轻轻的覆上她高高凸起的腹部。
深雪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心底划过一道暖流,看着他一脸期待和认真的表情,深雪不由得玩味一笑,想和他开个玩笑,便道:“我们那个世界里,男子向女子求婚都会准备具有纪念意义值得珍藏一生的东西送给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居然空手就求婚,太没诚意了。
殇岩有些微微的失望,不过也只是一瞬,然后便笑道:“好,我一定给你!”
脑子转的飞快,便想好了要送什么给深雪了,不由得笑开了怀,他想,那一定是一个值得纪念和珍藏一辈子的东西吧。
当殇岩哄着深雪再一次走出房门时已经是晚上了,而另一边殇濯也带着满面通红的上官婉如出现了。不用问,一看便知道上官婉如是刚刚经过一番滋润了,否则之前那吼声震天的嗓门此刻为何会突然化成了绕指柔一般。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个中的含义他们自然是了然于心,而殇岩也就知道自己安全了。不由得暗暗的感叹,他容易吗他,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兄弟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所以他将自己的妹子给出卖了。
对于殇濯,深雪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疙瘩,所以她尽量不去回响着之前的所有,如果殇岩决定接受他,那么她也会无条件的相信殇岩,然后接受他!
在客栈里停留了一日之后,殇濯便带着心有不甘的上官婉如离去了,而骆冰也因为要赶回名剑山庄所以便一齐分道了。
至于骆冰和宓儿之间的事情,不用说,傲游人间,心随意动,和有情人做些多情之事,多惬意啊。
接下来便只剩下了殇岩和深雪,殇岩乘着空挡联系了附近的飞鹰堡的人,想知道一些关于岳阳的信息,可是依旧无所斩获。所以殇岩只得下令所有人出去寻获岳阳,而他则带着深雪继续北上。
“濯哥哥,你为何不向表哥索要王印了?”有丝好奇,上官婉如知道殇岩上一次玉殇濯密谋也不曾告诉他关于王印的秘密。
“不需要,大哥若是要着天下我都不会介意,更何况是一块区区的王印。”他们之间原本就不该有那许多的仇恨,有记得那一夜他站在山顶,看着殇岩迎风而上,他心底不是愤懑,而是放心了担忧了好几个月的心。他不想承认自己这几个月派出去跟中上官婉如和深雪他们的人不是为了想要杀了殇岩,而是为了向第一时间知道他是否安好。他也曾经矛盾过,可是,或许前人说得对吧,血毕竟浓于水!所以当他们开诚布公的畅谈了之后,两人便很快的结成了同盟,所以才会有了婉儿被他给掳回了营帐之事。
有些事情一旦放开了那些执着就会发现,其实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虚无的执念,就像他执着多年想要推翻自己的大哥殇岩,夺取王位,可是到头来殇岩却根本不在乎那王位。
“是么……”上官婉如有些好像的摇着头,回首便看到他深思的俊脸,摊开手道,“将你的兵符给我看看吧。”
殇濯纵然有些好奇,不过还是从怀里掏了出来递给她。
上官婉如一运气,那兵符外面的一层金属边应声的裂开,原来是一层薄薄的空心固体金属。
而那兵符碎了之后,里边便有一块东西滑了出来。殇濯有些怔怔的盯着划出来的那块绯绿色的印章,心头的个中滋味一一泛滥。原来,这块他以前费劲心血的王印竟然就一直在他身边,从来不曾离开过。
说不出心头的那些千百种混合的滋味,可是这一刻他很想哭,将头深深的买入上官婉如的秀发里,紧紧的拥着她。
原来,父王从来不曾放弃过他。
犹记得,当年大哥被册立为王储之后,母后便日夜的在他耳边叨念着,父王根本就不当自己是他的儿子,所以才会将王位传给大哥。
可是此刻看到这个王印,他便知道这一切的真相都不该是那样的,只因为这块王印是父王辞世之前亲手交给他的。那是,父王说,在其位,谋其政,福泽苍生。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父王对自己给予的厚望了。只是那时候的他全然沉浸在责备父王的偏心和不公里了,所以才会有了这么多的事情。
“濯哥哥,你的父王一开始册立的王储就是你啊!”上官婉如再也忍不住鼻头发热。
“什么?”他以为最多就是发往希望大哥将来传位给自己,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发往从一开始就将王位传给了自己,“那大哥……”
“表哥只不过是答应了你的父王,要将你历练成为一个优秀的国王而已!”上官婉如好心的提醒他。
殇濯瞬间便有些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一日他们相商之时,大哥会说,一切不过是为了一个嘱托,一个承诺和一份责任。他是指的这个吧——将他变成一个有担当,能撑起整个国家的君王。
大哥,谢谢您!父王谢谢您!
母后,您看到了么,父王他从来不曾放弃过我的,他一直都知道我是他的儿子!
“那份册立你为储君的诏书一直都在玉承殿放着呢,不过我猜骄傲的你定是不曾打开看过吧。”上官婉如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原本殇岩离开王宫的时候就是故意将那遗诏放在玉承殿最显眼的地方的。或许也正是因为知道殇濯从来不曾去看过那遗诏,所以殇岩才会在心底对他保留了一个地方,即便他受了多少伤,到最后也能欣然接受殇濯。
“我……以为那是册立大哥为王储的诏书,所以就让人收起来了。”殇濯暗自咬牙,原来大哥还有这一道啊。
在深雪和殇岩一路往蝶谷去的时候,殇国上下边便出了一张皇榜,大意是这样的:殇岩传王位与其弟怡王殇濯,并在殇濯登基之日大婚,册立上官婉如为王后,正式入住凤仪殿。
再一次住进凤仪殿,上官婉如多少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触,想当初她被殇岩册封为婉妃入住凤仪殿,如今却再一次回到了这里,只不过换了一个身份。她现在终于就明白为何殇岩那时候坚持要让她入住凤仪殿了,或许在他心底就认为她一定会成为殇濯的另一半吧。
而一介江湖女子,鼎鼎有名的神医和有千面之称的上官婉如一朝被册立为后,举国上下一时间传为佳话。
冬去春来夏又至,转瞬便是半年过去。
而深雪还是那个深雪,只是肚皮却想在吹气一样,涨得飞快。殇岩甚至到了半夜都会吓醒,然后盯着深雪巨大的肚皮发愣,就怕深雪有一点点的闪失。
而让他更为纠结的问题就是,深雪肚子越来越大,可是他们依旧还没成亲。而他准备送给深雪的那个具有超级纪念意义的礼物也被他悄悄的藏了起来。只因为深雪说想生完孩子再成亲,她想要感受一下这个时代新娘子的感觉。而心疼她挺着个大肚子的殇岩自然也举双手赞成了。所以,就造成了目前的局面,自己心爱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而他们依旧尚未成亲。他甚至开始怀疑深雪来自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经由她口中描述出来,他也不甚了解,不过能够这样尚未成亲就挺着个大肚子出去晃悠,他认为那肯定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世界。
而在蝶谷,所有的人不但没有丝毫的鄙夷,甚至将深雪捧在手心里,完全就是一副她在已经是蝶谷的女主人的样子了。没办法,谁让蝶谷出去的那些男人们写家书的时候没什么好说的,就只好每次都禀告他们少爷和准少夫人的情况了,所以这一来二去的,蝶谷的所有人早已就认定深雪了。
终于,在夏日炎炎的某天,在深雪肚子里呆足了十个月的小家伙终于要出来了。所以谷里的几个妇人和产婆在房间里忙进忙出,而殇岩则是满脸的焦急,可是却硬是被隔离在外,因为她们说男人进了产房不吉利。
深雪一声紧似一声的凄厉叫声从产房传来出,殇岩的心就好心被人握在了手心,随着深雪的叫什一紧一松的收放。
终于在整整四个时辰过去之后,殇岩再也熬不住了,破门而入。去他的不吉利,要不吉利也是他家的事。
看着脸色惨白汗水淋漓的深雪,殇岩无限的自责,都是因为他,所以深雪才会这么痛苦。上前紧紧的抓着深雪的手,看着她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丝丝的血迹,便连忙将手背伸了过去,让她咬住。而深雪便也毫不客气的死死咬着。
殇岩疼得抽气,谁说的女人生孩子会疼,男人也会疼啊!
“臭小子,还不出来,再折腾人,小心出来我抽你!”殇岩冲着深雪的肚皮‘威胁’着那个不停折腾着深雪的小家伙。
在不堪殇岩的威胁下,产房里终于传出了一声嘹亮的哭声,产婆高兴的抱起来,喊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是位小少爷呢!”那产婆和一边其他人的神情彷佛比他们自己得了孙子还要来的开心,都开始为了蝶谷的未来欢呼了——他们终于有小主人了!
而一边的殇岩则看着汗湿满面的深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笑道:“死小子,终于知道出来了。”
而累得快昏过去的深雪正欲开口却再一次失声叫了起来。
殇岩连忙看着一边的产婆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还在痛啊?”
产婆乐呵呵的笑道:“还有一个呢,少夫人再使点劲!”
殇岩面部抽搐,还有?!而深雪早已顾不得这许多了,只能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关键部位。
这一回倒是虚度挺快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声嘹亮的哭声再次传来,而这一生比起之前的哪一个的声音更是响亮许多。
在外面的人欢呼着他们再次迎来了一个小主人时,殇岩只得抚着额头轻叹,怎么就能一次性生两个呢。
当产婆扯着嗓子宣布又是一个小少爷时,殇岩只能无力的握着深雪的手,无限深情的道:“深雪,好谢了么,还疼么?”
深雪抬眸,无力的点点头,尽管很累,可是那种为人母的兴奋让她的眼里溢满了光辉。
产婆将手里皱巴巴的小少爷交给一边的妇人,让他们将其洗干净,可是两个小家伙却扯着嗓子哇哇大哭了起来,气的殇岩差点没让人将他们抱出去。
殇岩叨叨的和深雪诉说着自己的无限深情时,深雪的脸色转白,皱着眉,泪汪汪的看着殇岩道:“岩……我肚子……肚子……”
“怎么了?怎么了?”殇岩一件深雪脸色变了,立马急了。
“我肚子还痛……”终于鼓足了所有的力气说完。
而一边的产婆慌忙的看了看情况。笑得眉眼全开,乐呵呵的宣布:“呀,是三胞胎啊!”
这一会殇岩表情都没了,直接扑到在产房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命中率这么高,一次性就生了三个!
这一回的小家伙可能是体谅深雪太累了,所以很快就规规矩矩的出来了。不算响亮的哭声,可是整个蝶谷的人都沸腾了。
产婆再一起扯着嗓子宣布:“恭喜少爷,是位小小姐!”
殇岩终于得到了一点安慰,女儿好啊,一个小巧可爱的深雪,多好啊!于是便乐呵呵的接了过来。以至于这件事在后的很多年里被老大和老二拿出来抱怨,说殇岩偏心,一生出来就不喜欢他们。
天可怜见啊,谁让他们两个折腾了深雪那么久呢!而且他都好几个月没有碰过深雪香软的身子了,难道这不能怪他们么?
终于,在孩子满月之后,殇岩得以正名,将深雪娶进了门。
在一整天的各种繁复的程序下来,深雪累得快直不起腰了,可是还得顶着头上重重的凤冠。
当殇岩终于摆脱了谷里那些誓死要来闹洞房的人士之后,喝的微醺的进了洞房。
心满意足的看着深雪端坐在床前,走近,轻轻的用喜称挑起深雪的盖头。看着她因为哺育孩子而愈来愈风韵十足的样子,殇岩一阵心痒难耐。
不过他还没有忘记自己准备要送给深雪的东西。
深雪看着殇岩神神秘秘的从墙上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然后递给深雪,深情款款的道:“这是我认为最具纪念意义的东西,所以我一直都保留着!”
深雪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递过来的一块布,虽然有些眼熟,可是这到底是什么呢?
深雪接过来将信将疑的展开,越来越觉得熟悉,怎么就好像她曾将见过的呢,而这块布怎么看都好像是个床单啊!
轰!深雪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你、你……你……”深雪快速的将那床单藏到背后,满面绯红。这个男人怎么能用这种东西求婚呢。“我不是让景儿烧了么,你怎么拿到的?”
殇岩神秘的笑笑:“因为我在她烧之前赶到了啊,这可是你属于我的证明呢,怎么可以这样烧掉呢。”
殇岩边说着,两手开始不规矩的在深雪身上游走,不一会,地上便是散落了一地的衣衫。
深雪有些感动于他的霸道,娇嗔的道:“你果然是个暴君!”
“那我以后只做你的暴君……”现在的殇岩说起肉麻的话,眼都不会眨一下。
“……”深雪无言的将手圈上他的颈项,在他的耳边呢哝软语的道,“岩,我爱你……”
殇岩一顿,然后更猛烈的撕扯起了她的衣衫,心里乐开了花,终于他等到了,他的深雪说爱他!
“是么,爱我,那就做我一辈子的禁脔如何?”殇岩有些闷闷的声音从深雪的胸前传来。
有些好笑,在不久之前她才知道那个关于禁脔的小秘密,不过她是不会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的。深雪轻笑道:“好……”
做你的禁脔,一辈子,以爱的名义将我禁锢!
不多时低喘声和*声响起了,殇岩正忙着将他这许久以来都没能吃到的女人吃拆入腹。可是天不遂人愿啊,门外想起了激烈的拍门声。
“少爷,少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饿了!”
深雪推开殇岩,拉紧了衣衫打开门将孩子抱了进来。
殇岩无言的倒在床上,自从蝶谷有了这两个小恶魔之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啊!现在他们饿什么啊饿,最饿的是自己好不好啊!
无言的再次感叹,还是女儿好啊,你看女儿多好,洞房花烛之夜就知道不饿的。
深雪将两个孩子喂饱了之后才交给外面的奶娘抱走,然后回到床边,抚着殇岩道:“别这样嘛,跟自己的子女吃什么醋啊。”
殇岩气恼的翻身将深雪压在身下,恶狠狠的道:“明天,明天我们就离开蝶谷出去周游天下,小恶魔扔谷里!”
深雪好笑的抚着殇岩有些孩子气的脸,心里溢满了幸福。
原来,穿越了一个时空,几番辗转,几番纠缠,她的幸福终于尘埃落定。一个名叫殇岩的暴君便是她灵魂的皈依。
这一刻她无比的确定,来到这个世界,来到殇岩的身边,是她这一辈子最最庆幸的事情。
PS:终于结文了,哇哈哈哈,俺得解放了哇!之于为毛让深雪三胞胎哇,因为三胞胎比较个性哇~嘿嘿!谢谢一直以来支持《囚奴》的同学们,《囚奴》终于完结了,接下来会不定时更新殇岩内心剖白的番外,嘿嘿!
请大家移驾支持书书的新书《命中注定赖上你》哦!都市文,绝对让大家感受不一样的哈!
感谢的话太多也不知道怎么说,呵呵,书书都一一记在心底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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