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确实没在说笑。
上官金玉和上官世家既然撕破了之前的协商,想要把他当软柿子捏,他也懒得保持之前的仗义。
真当他是什么任由人捏来捏去的泥巴?他三场战斗,在海上九死一生杀了四个二流器修、一个一流魄修才保住的天晶砂,将天晶砂好好送回来,上官家就想要过河拆桥?
也不看看拆的是谁的桥。
一半,你们不想要,那也很好,就要三分之一好了!
徐天悠然坐在会议室里,淡定地看着上官金玉和上官虹脸色变换。
上官燕又惊又喜地看向徐天,徐先生这一手也太霸道了,难怪同意重新协商,原来是想要转头就狠狠地砍出尔反尔的上官世家一刀!
她确实是完全地胳膊肘往外拐了,居然一点都没想到自己也是上官家族的一员,上官家族从一半的天晶砂分量变成只有三分之一,可是损失很大的。而她只看到了徐天的获益。
上官金玉脸色十分难看,盯着徐天说道:“徐先生,你这种条件完全是无理的要求,天晶砂是我们上官家发现的,也是由我们的人携带回来的,你只是接受楚狂的委托帮忙护送一下而已,竟然想要拿走三分之二?”
徐天眯了眯眼,对于上官金玉轻描淡写地“帮忙护送一下而已”,很有点不爽。
上官燕没他这么好的耐性,立刻就站了起来怒斥上官金玉:“表哥!徐先生在海西省和大海之上出生入死,才护住了天晶砂,什么叫帮忙护送一下而已?没有他,我早死了,你们的天晶砂也已经被别人拿走,你们一颗都别想得到!”
上官金玉哼了一声,淡淡说道:“上官燕,你还年轻,不知道世道险恶,不知道利益能够让人变得多么疯狂。如果真相真有你说的那么凶险,你们还能回来吗?我担心你是被骗了,你看见的那些来抢夺的人,没准就是某人安排来你面前故意演戏,骗取你的感激然后让你心甘情愿送上这些天晶砂!”
上官燕出离了愤怒,怒道:“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直接就抢走了天晶砂,也省得在这里被你们诬陷猜疑,连三分之一都不用分给你们了!”
上官金玉冷声说道:“他敢?要是天晶砂真的在他手上丢失,整个世俗界都没有他立足之地!我上官金玉第一个找他问责!正是因为畏惧我上官家的威势,他才要使用这些手段来欺骗你!”
“你……”上官燕气得浑身发抖,转头看向上官虹道:“长老,你就不说说他吗?!”
上官虹平淡说道:“我觉得上官金玉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你还涉世未深,修为又低,哪里看得出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死战斗,什么是演得像?如果事实真是这样,这位徐先生别说拿什么酬劳,其恶毒之心简直可诛!”
“长老?!”上官燕错愕地看着上官虹,不敢相信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徐天轻轻拉过她的手,让她坐下,轻声说道:“没用的,他们就是想要吞下这些天晶砂,一颗都不留给我,就算你有千万般证据,他们也会视若无睹。”
他轻蔑一笑,附耳说道:“上官金玉有一句说的很对,你还不知道利益能让人变得多么疯狂,现在你眼前就有两个例子。”
上官燕被他这么一说,满腔的愤怒和憋屈才消散了一些,但仍旧十分不爽,转头看向徐天,却见徐天这个当事人十分平静,根本没有半点被诬陷的委屈和愤怒,淡漠得好像在看一出舞台剧,而非局中人。
看见徐天这么淡定,她也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再争辩。
上官虹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些猜测,都毕竟只是猜测,我们上官家族也不是那种根据猜测就定人死罪的恶霸。徐先生到底有没有监守自盗的罪,我们会好好调查再下结论,但是这些天晶砂,我们今天就会带回去京城。将来如果能证明徐先生无罪,再商量报酬和赔礼之事吧。”
姜还是老的辣,上官虹竟然直接就不再谈任何条件了,直接给徐天扣上监守自盗的大帽子,让徐天非但一颗天晶砂都拿不到,而且连其他任何报酬都省了。
上官虹又看了上官燕一眼,不悦说道:“上官燕,你跟我们回京,协助调查,这一次的任务可以看出你一点江湖阅历都没有,修为又低微不堪大用,协助调查期间不准离开家族半步,好好修炼!”
上官燕倔强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冒着生命危险带回天晶砂,非但没有奖赏,长老还想将她禁足责罚,她是绝对不服的!
如果这事就这么了结了,她回到家族也一定向家主上诉,只是不知道家主会不会也是跟长老一个意思。
在绝对利益面前,人有时候真的会变得很疯狂,什么仁义道德都不讲了,可以颠倒黑白,恩将仇报,一点也不要脸!
上官金玉心里暗暗称赞爷爷高明,不但不用给什么酬劳了,还可以反咬徐天一口,到时候偷偷找人将徐天人间蒸发,这事就再也传不出去,他们就能安枕无忧地拿着天晶砂炼制武器。
就算楚狂以后从大罗天宗回来,也可以用这一套说辞推过去,想要找徐天问也没地方找去,这样也不会跟楚狂撕破脸。
要不是顾忌着已经进入了大罗天宗修炼的楚狂,上官金玉都没想着这么客气呢。
他走到徐天身边,伸出手就想要去拿天晶砂,徐天一手将天晶砂盒子盖上,淡然说道:“就这样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就想着从我面前拿走天晶砂吗?”
上官金玉脸色微变,冷笑说道:“哦?果然被拆穿就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吗?欺骗我表妹不成,现在就打算在我们面前明抢天晶砂?”
他拍了拍手,从容不迫地说道:“你当这里还是海西省呢?我们上官世家可不是你请来演戏的武者,你倒是敢不给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