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到半小时，我妈带着她的姐妹团气势汹汹的上门了。
「好你个老泼皮，我们绵绵不嫌你丑，不嫌你穷，你还想给她立规矩！」
说话的我二号干妈陈露，她经营一家酒吧，黑白通吃。
婆婆不想在晚辈面前丢了面子，挺胸叉腰地反驳：「你算哪根葱，也配管我的家事？」
「老东西还挺横，老娘今天正好手痒！」
穿着貂的一号干妈余敏上前一把揪住婆婆的头发，疼得她直喊娘。
郝建翔终于反应了过来，想上前拉偏架，却被陈露干妈甩了一个大逼斗。
「翔子，你可想清楚了，是要老妈还是要老婆孩子？」
「呸，问他这窝囊废有个卵用，讨老婆没花一分彩礼，婚后还要老婆画设计稿补贴家用，这种男人阉了算球！」
余敏干妈性格最是暴躁，而她也确实没有说错。
郝建翔那仨瓜俩枣的工资只能勉强糊口，我只要勤快一点，赚的设计费就能远超他一大截。
因为怀孕，最近推了好几个单子，但余敏干妈准备开第五家火锅店，老早就说好让我给她做设计图，我自然是不好推托的。
郝建翔的脸上挂不住，求助地看我。
我自动忽略掉他的眼神，窝在我妈怀里委屈巴巴。
一直沉默的我妈终于开口了，「翔子，我家绵绵嫁给你之后，可有穿金戴银，可有偷人养汉，可有好吃懒做，可有挥霍败家？」
我妈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郝建翔自愧难当。
「说话，别他妈给我装死，老娘可不吃你这一套！」
我妈一声怒喝，吓得郝建翔「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妈，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对绵绵好的……」
「起来，你个不孝的东西，凭什么要跪这老巫婆！」婆婆不平衡了，龇牙咧嘴地扑了过来。
我妈一把薅住婆婆的头发，「哐哐」几耳光甩在她脸上。
「听说这段时间你没少作妖，为老不尊还不如拉去填粪坑，敢欺负我女儿，老娘倒要看看你有几副棺材够折腾的！」
我妈一声令下，姐妹团一齐上手开始扒婆婆的衣服。
「救命，建翔，救我……唔……」我妈三下五除二，扯下婆婆的袜子塞进她嘴里。
「这老瘪货，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我家绵绵一根手指头值钱，干脆弄到我店里舔盘子，菊花都给她辣出血！」
「累死老娘了，简直比苞米还难扒，老娘非把她弄到我酒吧舔马桶，舔呕吐物！」
妈妈们很快把婆婆扒了个精光。
「妈，您住手，我求您！」郝建翔一个劲给我妈磕头，然后又劝婆婆赶紧道歉。
这也不怪郝建翔窝囊，主要是我妈「泼妇悍匪」的名声早已经得到大家的公认。
她还没出嫁前就提着刀跟市场上那帮跳脚老娘们对骂了，污言秽语三个小时不下线，还把老嫂子气得口吐白沫。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付婆婆这种跳梁小丑，我妈还不是手拿把掐！
8
到底是儿女亲家，我妈还是有点分寸的。
她吓唬了婆婆一番，就领着我回家了。
出门前，我还听见婆婆嚎啕声：「建翔啊，我们家真是家门不幸啊！」
那哭声简直比她死了男人还惨。
车上，干妈们开始复盘，都后悔自己没有发挥好。
我妈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我小声回答。
其实我也是有些怕她的，当初我不顾她的反对要嫁给郝建翔，如今把日子过成这样，她不得叨叨死我。
「没事儿，老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慢慢想，你是我女儿，任何时候都有重新开始的底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原因，回娘家这段时间，我胃口大增，肚子明显大了一圈。
干妈们轮番买水果和营养品过来，我爸也每天雷打不动的去市场给我买新鲜的鲫鱼熬汤。
这天，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是郝建翔。
我爸顶着被我妈扫地出门的压力让他进来的。
一进门，郝建翔就熟练的跪下了。
「爸妈，之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才让绵绵受了委屈，你们放心，我妈已经知道错了，她保证一定会好好对绵绵的。」
我妈冷哼一声，「就你妈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臭德行，我可不敢把绵绵交给你的。」
郝建翔神色淡了几分，「我知道，我也想把我妈送回乡下，可她已经跟老家亲戚说了，来城里帮我们带孩子，现在回去，亲戚们会把我脊梁骨戳断的，而且我妈带我不容易，我如果不能尽孝……」
「放你娘的狗屁，你妈不容易时候是你那短命的爸造成的，是她眼瞎心盲造成的，是你们姐弟不争气造成的，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她上辈子是灭了你家满门还是刨了你家祖坟，要让她去赎罪？」
9
郝建翔绷着唇不敢吱声。
向来不善言辞的我爸也开口了，「你想尽孝我们没意见，但你不能孝心外包啊，我女儿是我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说难听点，她这辈子就算不嫁人，也能锦衣玉食。」
「就是，老娘超市遍布全国，不差你家这一口窝囊饭……」
我扯着我妈衣角打断她的话。
而郝建翔也被我妈的话惊得one愣又one愣。
结婚前，郝建翔说了，不嫌弃我没正式工作，也不嫌弃我有一个整天打麻将的妈。
我想想也是，感情是纯粹的，如果牵扯上名和利，那就变得势利了。
而且这些东西本来也是我爸妈一手打拼下来的，并不属于我，我没必要拿它们来提高自己身价。
郝建翔见我爸妈不为所动，又开始打感情牌。
其实他有一句话说对了，我得为孩子考虑，我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我跟他之间没有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只要婆婆不在家里作妖，日子还是能继续过下去的。
郝建翔指天发誓等孩子生了一定送婆婆回去，我爸妈才同意我跟他回去。
他提着大包小包东西进屋的时候，婆婆贼眉鼠眼地探出半个身子。
「那母老虎没来吧？」
10
有了上次的教训，婆婆不敢明着收拾我，就来阴的。
用热水浇死我种的花，用擦过小便的纸清洁地板，甚至把全家人内裤袜子泡一起。
我含沙射影的跟郝建翔说过，他却说我无理取闹，过于干涉别人的生活习惯。
那一刻，我对他，对这个家彻底失望了。
忍气吞声，结节增生，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委屈自己了。
那天我去餐馆点了几个菜，准备吃饱喝足了再回去补觉，不料婆婆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啊，你居然跑出来吃独食！」
「那咋了，您做的饭菜比猪屎还难吃，我没当面嫌弃就不错了。」我淡淡回答。
婆婆气得干瞪眼，「你不是说你没钱吗，还吃四个菜，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笑死，人家怀孕吃燕窝鱼翅，我怀孕吃萝卜青菜，好不容易出来打个牙祭，还要被你指指点点，您的良心又在哪里？」
餐馆老板见我是老顾客了，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大婶，自己做饭难吃小辈不好打击你，你难道还要掰开人家嘴硬塞啊？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种霸道婆婆。」
婆婆破防了，起身砸了收银台的招财猫，指着老板鼻子破口大骂：「就你做得好吃，你不知道她是孕妇吗，谁知道你家是不是地沟油，有没有加添加剂，我要求去医院做全面检查，还要赔偿相应的精神损失费！」
「好你个疯老婆子，敢在我店里讹钱，我要你竖着进来躺着出去！」老板撸起袖子冲了上去。
11
可惜郝建翔及时赶到，婆婆没有被老板撂倒。
但因为她砸了人家东西，郝建翔赔了不少钱。
他扫码支付的时候，我凑上去悠悠地说了声，「三千块呀，不是说没钱了吗？」
那一刻，郝建翔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因为头一天晚上，他才跟我说两个月没发工资了，问我能不能找我爸妈借点。
这么急不可耐的惦记我家财产，你确定不再装一下？
婆婆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家族群里抱怨。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亲戚也都跳出来发言。
有安慰婆婆的，也有说我不懂事的。
我默默收起手机，等郝建翔下班后，给婆婆打了一盆洗脚水。
「妈，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您的感受，这段事情您辛苦了，快来泡个脚吧！」
婆婆先是很诧异，但很快有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
「这才像话嘛，一家人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刚得意的脱下袜子，我就一把将她的脚摁进了水里。
「妈呀，你想烫死我啊？」
婆婆烫得一脚踢翻了水盆。
看着一地的水渍，我小声抽泣起来。
「妈，我都跟你道歉了，您怎么还借题发挥？」
「我借题发挥，你自己看看这是洗脚水吗，这水比杀猪还烫！」
在婆婆的叫嚣声中，郝建翔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建翔，我好心给妈打洗脚水，她嫌我打的水烫，你看着地上……」
「行了，进屋休息吧，让她慢慢收拾。」郝建翔拉着我回房间了。
自从被婆婆害得赔了钱以后，他对婆婆的态度也变得不冷不热的。
我也很是委屈，把这段监控视频剪辑了下来发了一个朋友圈。
我妈打电话问其原因的时候，我只让她别担心。
我是她的女儿，自然不会给她丢脸。
「行，你只要记住，任何时候都有我跟你爸给你兜底！」
12
有了我妈这句话，我彻底放开了手脚。
为了省钱，我建议婆婆去市场买死鱼。
婆婆也觉得自己「勤俭持家」的优良传统感染到了我，十分的欣慰。
等我的豆腐买回来的时候，婆婆果真因为跟人家抢死鱼吵了起来。
「跟老人抢东西，你要不要脸？」我一块豆腐砸在那胖大妈脚上。
胖大妈想还手，见我挺着大肚子，不敢动手打我，便把矛头对准了一旁叫骂的婆婆。
胖大妈利用体型优势一把将婆婆掀翻在大水盆里，趁婆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直接将旁边的一筐子鱼肠鱼鳞扣她脸上。
婆婆一边干呕，一边喊「救命」。
我在一旁焦急地喊：「妈，您还手啊，您可不能里子面子都输了。」
婆婆的战斗力我是最清楚不过的，除了打嘴炮厉害，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她被胖大妈揍得鼻血都流出来了。
我打电话叫来郝建翔的时候，胖大妈早已跑得没影了。
婆婆哭天喊地的嚎着，「建翔，我的儿啊，你妈都快被人打死了，这帮城里人都是土匪！」
「妈，对不起啊，我也想帮您来着，可是她连您都打，我怕她打我，万一伤着您大孙子就不好了。」
我也是无意间听到婆婆和郝建翔的一次谈话，才知道她偷偷找大师算过，说我怀的是男孩。
那一刻，我真想谢那大师八辈祖宗！
「监控呢，把监控调出来我要报警！」郝建翔气得脸都黑了。
我在一旁保持着理智，「还是先送妈去医院吧，都打成这样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婆婆被送进了医院，也不知道是真矫情还是胖大妈下手太重，她跟医生说自己哪哪都疼。
我们给她办理了住院，好吃好喝供着她，让她在医院过了几天神仙日子。
13
婆婆出院那天，大姑姐带着老家亲戚都来了。
说好听点是来探病，说难听点就是来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绵绵，你家也是城里的，怎么能容忍自己婆婆被欺负成这样？」大舅阴着一张脸质问我。
「大舅，您这话说得，我家是城里的，但这不代表整个城是我家的啊，我哪能只手遮天？」
二姑爷一拍桌子，语气不善，「那你报警了吗，打人的至今也没个说法，这帮警察是吃屎的吗？」
「二姑爷可别乱说话，辱骂国家公务员是要关小黑屋的。」
至于报警嘛，我真的报了。
可是警察说没有在市场看到胖大妈的踪影，而卖鱼老板的摄像头也早就坏了，只是个幌子而已。
我在心里默默给陈露干妈点了个赞。
大姑姐提议既然大家都来了，我们干脆下馆子去，也算是庆祝婆婆出院了。
「绵绵，听说你干妈是开火锅店的，让她安排一桌呗！」
「别了吧，我怕妈吃不下。」我询问地看向婆婆。
只见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估计是怕去了余敏干妈店里，人家逼她舔盘子。
最后还是大姑姐找了一家小餐馆。
我刚要坐下，大姑姐就把我拉到门外去了。
「绵绵，按理说妈在你这里受了委屈，我是要找你给个说法的，但你是我弟媳，我就不计较了，回去后你跟你妈说一下，我想在超市找个出纳的工作……」
「我家有专业的会计。」我打断她的话。
我就说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辞了呗，外人靠不住，我们才是一家人，以后你爸妈走了，这些家产都是你和建翔的，你要想清楚啊！」
我笑笑，「姐，你好赌成性，败光了婆家又来娘家打秋风，你才是最靠不住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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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姐面目扭曲地剜了我一眼。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得意什么？」
说完她扭着腰进去了。
我接了一通电话进去的时候，一群人早已把位置坐满了。
「绵绵，坐不下了，等长辈们吃完你再吃吧！」大姑姐挑衅的扫了我一眼。
我点头，「行啊，不过你是长辈吗，你不是长辈还坐上席，不怕捻到狗屎皮啊？」
「你……你真是好没教养！」大姑姐气得脸红脖子粗。
婆婆也帮腔道：「是啊，你一个孕妇吃多了辣的不好，你姐也是为你考虑，你别太计较了。」
我转头看向郝建翔，「你也觉得我计较吗？」
郝建翔神色晦然，极不情愿地过来迎我，「就是一顿饭，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你要吃我把我的位置让给你。」
「郝建翔，我姜绵差你这顿饭吗？我要的只是一个态度，你这人怂包惯了，真是无趣得很！」
这一刻，我极度讨厌郝建翔这和稀泥的作派。
「姜绵，你一定要当着长辈的面跟我吵吗？你别得寸进尺。」郝建翔终于不装了，瞬间垮下脸来。
我嗤笑，「行啊，我知难而退，郝建翔，我正式通知你，我要跟你离婚！」
「姜绵，你什么意思，就你那一家子黑社会，也只有我弟愿意当这大冤种，你还敢提离婚！」大姑姐跳出来帮忙。
「我为什么不敢，以前，我是可怜孩子没爸，现在，我不打算让这窝囊废当孩子爸了。」
其实从郝建翔把我接回去那天开始，我们之间的裂痕就不容忽视了。
这一家子明里暗里的觊觎我家财产，我又不是精准扶贫的。
「姜绵，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要跟我离婚？」
「笑死，普信是你家的家族遗传基因吗，今天正好所有长辈都在，我就把话摊开了讲，我，姜绵，要跟你离婚！」
大舅一脚踢翻椅子，「反了天了，一个孕妇也敢这样猖狂，建翔，你家的家规不行啊！」
他刚想上前用家规教训我，就被一个彪悍的男人拦住了。
「哪来的乡巴佬，敢在我店里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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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姐像是逮住了我的小辫子，阴阳怪气道：「姜绵，这男人是谁，莫不是你的野男人吧?」
我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嘴真臭，打你都脏了我的手！」
「打得好，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跳梁小丑，就该泡在福尔马林里。」
余敏干妈突然出现，她一挥手，店里几个伙计架着大姑姐就往后厨拖。
这家店是余敏干妈的表弟开的，见我到了店里，人家第一时间就通知余敏干妈了。
而我刚才在门口接那通电话，也正是余敏干妈打来的，她怕我受欺负，放下手里的活就赶过来了。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想谋杀吗，还有没有王法了？」大舅将他们拦了下来。
「大哥，就是这泼妇，上次把我打得老惨了。」婆婆躲在桌子底下，委屈巴巴的告状。
大舅一听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了，猩红着一双眼抡起拳头。
余敏干妈眼疾手快，操起一旁的托盘「哐当」一声敲在他脑门上。
「死光头，你今天敢动我一根汗毛，老娘要你狗命！」
「保护余姐，打到光头！」店里的伙计一哄而上。
郝家亲戚也不甘示弱，双方扭打成一团。
郝建翔用阴深可怖的眼神盯着我，一步步向我逼近。
「姜绵，你满意了？我妈果然没说错，不花钱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瞧你这话说得，好像花了钱你就能娶到好货色一样，人不行就不要怪路不平。」
尽管此刻我被气的胸闷气短，但仍努力维持着脸上的淡定。
我不是没想过好好过日子，但就是这个小小得到心愿，在面对郝家人的时候，也变得很难。
他们从一开始的漠视嫌弃变成满肚子算计，再到后来的公然排挤，我这个外人终究融入不了他们。
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跪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我放过她，放过她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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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把这离婚协议签了，从此我过我的好日子，你过你的鬼门关！」
我妈适时出现，将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拍在郝建翔脸上。
郝建翔这才知道我早就不想跟他过了，一张脸都气绿了。
「想离婚，没门！」
大姑姐从人堆里爬了出来。
她蓬头垢面，门牙也被打掉一颗，用漏风的嘴威胁道：「想离婚，先打五十万分手费，不然就转让一家超市！我们郝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草，这臭娘们脑子里的水还没倒干净。」
我妈一把抓住她的围巾，拽着她像转陀螺一样在地上拖了好几圈。
「姜绵，你一定要把事情闹到无可挽回的那一步吗？」郝建翔用淬了毒的眼神瞪着我。
我冷笑，「这就接受不了了，可我怎么觉得还不够刺激！」
「建翔，你快签字吧，再不签字，我们一家人就要被打死在这儿了！」
婆婆哭着求完郝建翔，又跟我妈下跪认错，说她不该怠慢我，不该狗眼看人低。
在一声声哀嚎中，郝建翔心不甘情不愿的签了离婚协议。
离开后，我第一时间安排了人流手术。
我妈劝我不要意气用事，但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我不会让这个孩子成为我的软肋，更不会让他成为郝家人拿捏我的把柄。
我相信孩子也不会希望自己出生在一个鸡飞狗跳，尔虞我诈的家庭里。
去民政局领离婚证那天，郝建翔却装死不肯露面了。
17
他想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来消耗我，可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我直接上他公司找人，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播放他妈的奇葩事迹。
「咦，郝经理上周还请全公司女同事喝奶茶，没想到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一杯奶茶就想当海王，要不要脸啊！」
「人家也是关爱同事嘛，为了感谢郝经理，咱们众筹给他家买拖把吧！哈哈哈……」
在同事的奚落和嘲讽声中，郝建翔终于出现了。
「姜绵，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就范，犯什么蠢呢？要离婚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我真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当初怎么就眼瞎，看上这种货色了？
「那你想怎样？」
「我要三十万的精神损失费，另外你还得全款给我买一辆四十万以上的车作为离婚礼物。姜绵，我原本还想忍气吞声的跟你过下去，毕竟你家就你一个女儿，万一你爸妈有个好歹，以你的能力是守不住他们留下的财产的，但是你无知计较，短视苛刻，我对你也没什么好期待了。」
郝建翔那神色自若的表情简直把我气笑了。
「郝建翔，你别忘了，我当初可是裸嫁！」
「那没办法，离婚是你提的，我是受害方，你就得补偿我。」
「行，你就等着迎接这泼天的富贵吧！」
18
我反手把这段录音和之前的视频甩在网上。
顺带买了点流量。
郝建翔凭一己之力，带火了整个家族。
网友骂他想吃绝户还理直气壮，真是软饭硬吃的楷模。
他那「水蛭精」姐姐的黑历史也被扒了出来。
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还借着网贷养小白脸。
就连当初要在众人面前给我立规矩的光头也没逃过群众雪亮的眼睛。
他虐待殴打儿媳，导致儿媳精神失常的事情激起民愤，好些网友跑到他家门口泼大粪。
网友更是辣评郝建翔他妈是「蜂窝煤老妖」，没事爱作妖，心肝阒黑又心眼子多。
甚至还牵扯出十多年前他们村里的一桩杀夫案。
警察把郝建翔他妈带走那天，他终于慌了。
「绵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血无情了，好歹我们夫妻一场，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我笑了，「郝建翔，你不是要补偿吗，我想过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名利才是属于自己的，我的诚意够了吗？」
郝建翔怕我再搞事影响他工作，老老实实跟我领了离婚证。
但他的丑恶嘴脸早已世人皆知。。
公司以个人能力不足的理由辞退了他。
四处碰壁后，郝建翔做起了皮条客。
在他姐的撮合下，他跟一个夜场女在一起了。
哪怕那女的提出要三十八万的彩礼，他也抵押掉房子，咬牙给了。
谁知道那夜场女拿着钱就跑路了。
用她的原话说：「嫁给杀人犯的儿子，老娘上下三代都没指望了，脑子有坑才跟他！」
因为这件事，郝建翔跟他姐也闹掰了，逢人就骂他姐是婊子，伙同外人骗他的钱。
我带着爸妈全国各地旅游，心情好就画点设计图，心情不好就打电话让财务向我汇报连锁超市每天的营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