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秦公子!”人群中有人认出了秦文正。
“怎么会是他!”
“我的天呐!那岂不是说,这三个人都是在那个书院学了一个月便考中了!”
“岂止是中了!前三!前三都被他们包揽了!”
在场的人群中有当日从书院离开的人此时已经开始捶胸顿足。他们竟然错失了天大的机会!
“舞弊!你们一定是舞弊了!”韩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指着秦文正几人怒喊道。身边不少当日从书院离开的人此时眼睛一亮,仿佛给自己找到了离开书院的理由。对!我们一定是不屑于作弊这种卑劣的行径才离开的!
秦文正听到这话有些恼火。舞弊?他最恨的就是舞弊!旋即冷笑道:“大胆!舞弊?既然是舞弊,又是谁泄露的题目?今年的主考官可是当朝宰相李德裕李大人!你是要控诉李大人舞弊吗?还是说你认为白居易白先生与我没有那个才能教导出前三名的才子?”
韩风下意识的向后踉跄了两步,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当今宰相李大人可谓是当今圣上最看重的大臣,圣眷正浓。白居易白先生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儒。污蔑这两人科举舞弊,与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韩风一瞬间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哼,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好像与我这不成器的学生还有赌约在身吧。”秦文正心中非常不痛快。竟然有人胆敢污蔑他?
韩风却突然痴笑起来,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扒开围观的人,疯笑着跑掉了。
周围人却被秦文正刚刚话语之中的不成器的学生彻底打击到了。
不成器?好家伙,包揽前三还叫不成器?今年不设殿试,这前三就是板上钉钉的了。你管这叫不成器?
“行了,都起来吧。不过一点小小的成绩罢了。跟为师回去。”秦文正其实心里都乐开花了。先前他的话语之中偷偷将自己与李德裕和白居易摆在了同一层次上。此时保持着风轻云淡的神色,在他看来绝对能震慑住在场的所有考生。我看以后谁还敢说我不配教学生!秦文正对之前那上百名离开的人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
恩师果然就是恩师!小小的一个状元,在恩师眼里却是不值一提。韦山河不知怎么的,对秦文正说的每一句话都极为认可。既然恩师说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成绩,那么这便是不值一提的小成绩。旋即,韦山河的脸上收起来笑容,板起了脸,仿佛自己根本没有中状元一样。
紧接着,刘琦与上官昭也像韦山河一样板起了脸,不苟言笑。在几人周围似乎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气场。将其他人推开不敢接近。
回到酒楼后,秦文正突然对韦山河三人来了兴趣。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天赋平平的三个人,居然刷了一个月的题就能包揽前三名!这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惊喜了。
“山河啊。你作为他们的大师兄,还是做了一个好的表率的。”秦文正呲着牙笑着说道。
“恩师,学生排行老二......”韦山河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恩师怎么就把自己说成大师兄了,便出声提醒道。
“额....那你们大师兄是谁?”秦文正突然有点懵,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回恩师的话,是温师兄。”韦山河试探性的抬了抬头说道。
“哦....对,我差点忘.....啊不是,嗯.....很好。山河你经住了考验。虽然你们大师兄这次没有来考试。但你们也不许歧视他。你们都是为师的学生。”秦文正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点什么。不过他才不会承认。好不容易才找到做老师的快感,他必须要维持住身为一名老师的威严。
原来如此!老师原来是考验我们。嗯.....老师说得对,如果没有温师兄,我们是断然不能考的如此的好成绩的。不对,不值一提的小成绩。恩师不愧是恩师!
韦山河三人此时看向秦文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束光一样。他们现在已经将秦文正当做自己人生路上永远的指路明灯了。
“嗯....你们,可以给家里写封信。回头让家人都搬到村子里住吧。”秦文正想了想,好不容易教出这么三个学生来,要是让他们回家了,岂不是少了三个免费劳动力?那可不行!还不如让他们把家人都接过来。嗯....顺便也可以培养培养感情。以后坑.......使唤起来也方便。
韦山河三人听到这话却异常的激动。把家人接到村子是什么体验?是脱离贫困奔小康的体验!村子里的人吃的都是些神仙吃食!若是能进厂做工人,那更是了不得!管吃管住不说,每个月还有不少工钱!这可比当个几十亩地的小地主舒服多了!几十亩地的小地主其实虽然也算是地主,但生活确实没有多好。有的地主甚至连一两个佃户都养不起,得自己下地耕作。
“多谢恩师!恩师大恩大德,学生铭记于心!”
秦文正看着眼前对着自己下跪磕头的三个人有些头疼。这动不动就磕头的毛病是跟谁学的?这可不是我教的!
“行了,都起来。记住了。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都不用跪。”秦文正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韦山河与上官昭听到恩师的语气有些不悦后连忙站起身子,生恐起来的晚了惹得恩师不高兴。
唯独刘琦仍跪在地上。
“刘琦,你怎么不起?老师说的话不管用吗?”秦文正突然有些气愤,这刘琦是怎么回事?老师不让你跪,你还跪。我该说你不听话还是太尊师重道了一点?
谁知刘琦此时却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恩师,从小我父亲就教导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刚刚说,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学生......学生......跪谢恩师教诲!恩师就如同学生的再生父母!”
秦文正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能合拢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刘琦是个这么能拍马屁的马屁精?好家伙,这一通下来,自己居然被他跪的有些高兴了。
韦山河与上官昭两人此时恨得直想拍大腿!好你个四师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看看恩师那个享受的表情。要是现在跪在地上的是我多好!
于是乎,两个人几乎同时又朝着秦文正跪了下来。“学生,拜见再生父母!”
秦文正看着两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好的不学,溜须拍马学的是真快。忍不住两巴掌拍向两人的后脑勺。“别来这一套,你们老师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起来吃饭去。”
虽然秦文正嘴上这么说着,但在饭桌之上却有些不同。
“来,刘琦啊。你是为师的学生中年龄最小的。这个鸡腿给你吃。”秦文正笑呵呵的将一只鸡腿撕下放到刘琦的碗里。
“恩师待学生如同亲生孩子一般。有道是父爱如山,恩师此举就像是为学生托起一座大山一样。学生能拜在恩师门下真是太幸运了!恩师,学生敬您一杯!您随意,学生干了。”刘琦一番溜须拍马直戳秦文正的内心。舒坦!瞧瞧人家拍马屁怎么拍的!再看看身边这俩货。一上来就跪拜再生父母,能不能整点新意,我缺你们这两个儿子了还?
韦山河与上官昭两人此刻脸上写满了羡慕与嫉妒。眼睛死死的盯着刘琦。好你个四师弟!竟然藏得这么深!一个月的时间都没能看清你的本质!等恩师睡了,师兄一定教你做人!韦山河与上官昭对视了一眼,似乎用眼神确定了两人的结盟。
待到夜深时,秦文正早就去睡觉了。韦山河与上官昭两人偷偷从自己的房间里溜了出来走到刘琦的房间门口。
“四师弟....今天在恩师面前你表现得真是不错呢。”上官昭打开房门走了进去面带冷笑地说道。
“是啊,我还没想到四师弟竟然有如此口才呢!”韦山河也面带不善的看着刘琦。
“额....两位师兄.....师弟....师弟我也是.....有感而发。”刘琦看着慢慢踱步逼近自己的两位师兄缓缓地挪动脚步向后退去。直到退到了床边,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连忙抱住自己的脑袋护住喊道:“师兄....别打脸行不?”
等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声响之后,刘琦慢慢地松开了胳膊,却看到韦山河与上官昭两人正向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请四师弟教我!”
韦山河与上官昭两人看着恩师对四师弟的喜爱羡慕极了。奈何两人实在嘴笨,只好深夜来寻四师弟学习一番。如何才能给恩师拍马屁......不是,正确的称赞恩师!
刘琦长吁了一口气。不是来打自己的就好。
“两位师兄有话直说嘛,这把师弟我吓得。这事不难,我们同为师兄弟,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师弟自然会为两位师兄出谋划策嘛。”
四师弟不愧是四师弟。明明是来请教他的,竟然也能硬生生的改成是出谋划策了。就这份口才,恩师不喜欢才怪。
“四师弟。大才!”韦山河的嘴笨像是刻进了骨子里一样,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上官昭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来,仿佛是想要将四师弟说的话全都记录下来一样。
三个人就这样秉烛夜谈了一整宿。直到第二天,秦文正见三人还没下楼吃饭。一问酒楼内的伙计才知道,三个人竟然天亮才睡去,也不知道这一宿都干嘛了。
好家伙.....这三个人别是....嗯....唐代好像除了曾经某个太子以外都不太好男风。兴许是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
秦文正突然打了个冷颤。好不容易教出三个学生,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三个大男人晚上不睡觉待在一间屋子里......想想就一阵作呕。孤男寡男,烈火与烈火,还是三个人!呕......
秦文正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算了,不想了,先去办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