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泠看了一眼谢衍,然后摆出假笑,道:“要是郑王妃和王爷不嫌弃,那自然是我们的荣幸。”
谢衍却冷淡地道:“我不去。”
“呃……”花泠尴尬了,她刚刚还吐槽皇家的人都练就了一副厚脸皮,这厮就偏偏不按套路出牌。
怎么就不懂这是客套话呢?
郑王妃也是面色一僵。
花泠只好充当打圆场的角色,道:“我们世子不爱出门,呵呵……王妃别介意啊。”
郑王妃道:“怕是世子还在为昨晚的事儿怪罪我吧?其实昨晚,我也想为世子妃说话,可……可实在是人微言轻。”
“你若不说话还好些。”谢衍是完全不给她面子。
郑王妃脸色一红,然后委屈地道:“你果然还是在怪我。”
这话说的,就过分亲昵了,甚至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谢衍似乎已经极不耐烦了,对花泠道:“去收拾一下,该走了。”
花泠见郑王妃僵在那里,十分尴尬的样子,只好道:“王妃,真抱歉,我家世子昨晚没睡好,起床气还没过去呢!”
“我睡得很好,也没有起床气,只是不喜欢与人多话。”
谢衍继续拆台,说完就转身走了,真是懒得应付郑王妃。
花泠嘴角抽了抽,又把烂摊子交给她,不够意思!
郑王妃终于忍不住了,哭了出来。
“世子果真这样厌恶我么?”
“哎呀,王妃,你别哭啊……世子就是不太会说话而已,倒也没有骂你,你这样哭,回头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我们真欺负了你呢!”
花泠也忍不住了。
这女人也太能作了。
对着别人家老公哭唧唧,是什么意思?
她这个正牌老婆还在旁边呢,得有点分寸吧?
郑王妃一边擦眼泪,一边委屈道:“抱歉,我只是怕世子因为昨晚的事儿误会我。都是那些宫女闹事,她们估计是觉得之前世子妃拒绝给贵妃看病,所以对世子妃生了怨念,才会搞出这么多事儿。”
“如今她们也都得到惩罚了,就让这件事过去吧?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的,对吗?”
花泠听着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但她也不想跟郑王妃在这里掰扯,只好堆着笑容,道:“王妃,您这话说的,咱们怎么是朋友呢?”
郑王妃刚要变脸,就听花泠接着道:“咱们是亲眷嘛……世子和郑王可是堂兄弟呢!”
郑王妃脸色要变不变,显得十分尴尬。
“说的也是。”
她似乎看谢衍不在了,也就懒得演了,擦了擦眼泪。
“世子妃不把昨晚的事儿放在心上就好,我对你和世子,绝对没有恶意的,你信吗?”
花泠勉为其难地点头:“信,怎么能不信呢!”
信你个大头鬼啊。
你昨晚那几句话,差点儿害死姐了!
明明是你自己爱演,还想让老娘背上嫉妒发疯的罪名。
“只是也不知道,那几个宫女怎么知道王妃的生辰八字?而且……怎么好巧不巧,就用您的生辰八字,不怕犯忌讳吗?”
花泠微微摇头,仿佛在为郑王妃抱不平。
郑王妃眼神有一瞬间的愤愤,但又很快掩饰过去,一脸无辜道:“那逐月是贵妃娘娘身边的老人了,她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也不足为奇。而且……可能是因为她一直很讨厌我吧。”
“讨厌你?为什么?”花泠不解。
郑王妃又是委屈状:“逐月一直很喜欢我们王爷,但是王爷心中只有我一个,从不肯多看她一眼的。”
“哎,有时候我也挺苦恼的,女人的嫉妒心都太重了,我从小到大都被人排挤,一个手帕交都没有,不过我觉得倒是和世子妃一见如故,很投缘。”
花泠彻底无语了。
这么茶的话,怎么说得出口的?
谁给她的自信?
花泠也就不客气了,手撕绿茶,她没在怕的。
“哎呀,王妃,或许……并不是别人都嫉妒你,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了呢?”
郑王妃眼睛瞪得老大,没想到一直配合她的花泠,竟然会这么说话。
“我……我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呀,要不您回去好好想想?我觉得男人女人本质上都是人,不可能女人都善妒,男人都心胸开阔,咱自己也是女人,不好这样诋毁自己的性别啊!”
花泠笑眯眯地冲她挥挥手。
“我要去收拾东西了,不然一会儿我们家世子该恼了,再会!”
说着,便转头走回偏殿,也不理她到底什么表情。
郑王妃看着花泠轻快的背影,眼神逐渐阴鸷。
花泠终于出宫了,回到王府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瞬间近乡情怯。
等看到谢泾母子俩的脸时,她才清醒,知道刚刚那一瞬间的感动,只是自己太多情。
这可不是她的家。
这家也不比皇宫更温暖。
好在谢泾还在受罚,这母子俩并未刁难她和谢衍,只放了几句不阴不阳的狠话,便撤了。
花泠回到屋子里,迫不及待地开始清点自己此次进宫的斩获。
皇帝的赏赐不必说,其实这段日子,宫里那些嫔妃也没少给她送礼。
因为那段日子,她掌握了皇帝的生活起居,只有经过她确认的食物和补品才能送到皇帝面前,这小小的权力,就让她收到了很多“贿赂”。
宫里的娘娘们可都是有钱人,送的东西也自然不是凡品。
正得意时,谢衍走了进来,花泠赶紧将东西藏到身后,生怕被他要求“抽成”。
上过一次当就够了!
谢衍一副嫌弃脸,道:“放心,我对你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哼,那你还要求陛下的赏赐分你。”花泠不满地道。
谢衍勾了勾唇,眉眼间有几分浅浅的愉悦,以及十分的狡黠。
然后他从袖子里取出了那枚金指环。
“戴上。”
花泠一看,顿时一蹦三尺高。
“你要干什么?谋杀亲妻?”
谢衍嘴角抽了抽,再度感慨花泠这女人的脑回路,非比寻常。
还有……谋杀亲妻是什么鬼?
“已经处理过了。”
花泠听了,松了一口气,问:“那现在没毒了?”
“嗯。”谢衍点头。
花泠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让鹊鹊重新检测了一遍,最终才敢戴上。
“可是如果我们戴上手环,却没有中毒,那皇帝会不会发现我们发现了手环的秘密?”
花泠说完,都觉得自己的问题很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