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也看不见人出来。
没办法,只能一脚踹开了大门。
“幸好我这腿功了得,不然还得喊人来开门呢!”
门倒下的瞬间,里面看门的大爷一脸懵逼地站在后面:“您……好歹敲个门,或许有人开呢?”
花泠一时间尴尬无比。
她看那块牌子立着,还以为没人看门了。
“抱歉抱歉,回头给你修好啊。”花泠笑道。
“姑娘,这里可不兴乱闯啊,这里面都是重病号,你进来是要倒霉的。”大爷也用布蒙着下半张脸。
当然,大爷不是在玩蒙面强盗游戏,他是为了稍微遮挡一下,避免自己的病传给别人。
是的,大爷也出现了初期症状,只是还不严重,所以才能在这里看门。
花泠道:“我是大夫,我来就是为了重病号。”
花泠从马背上掏出自己的药箱,道:“放心,我有准备。”
她从药箱里拿出了防护服和口罩以及护目镜。
这些都是防疫必备。
然后当着大爷的面穿上了,把自己护得严严实实,连手套都戴上了。
大爷目瞪口呆,还没见过这么新鲜的衣裳。
“你这……穿的是啥?”大爷问。
“防护服啊,这样可以避免被感染,好了我可以进去了吧?”
大爷茫然地点点头。
看样子这姑娘不一般,像是个有本事的,毕竟这么古怪的装扮,不像是一般人能捯饬出来的。
花泠进了驿站,就直奔二楼去了。
难怪阿飞和谢衍都没有第一时间出来,他俩都病倒了,不过阿飞显然症状要轻一点,他正抱着剑,坐在门口。
见到花泠过来,立刻睁开眼睛,剑也随之送到了花泠面前。
他没认出花泠,以为她是敌人。
“站住,不许再靠近一步!”
花泠用手指拨开他的剑,道:“是我啦,你怎么回事儿,连本世子妃都认不出来了?”
阿飞眨了眨浑浊的眼睛,定睛一看,才从护目镜下,看出了花泠那双灵动的大眼睛。
“世子妃?”
他挣扎着站起来,身体因为冷而瑟瑟发抖。
“你真的回来了?”
花泠看他那副感动地要哭的样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脑袋,道:“那还能是假的么?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说回来,自然会回来的!”
阿飞真的差点儿掉出眼泪来,声音微微颤抖,道:“我就知道,世子妃一定会回来救世子的,我就知道……快……快进去,世子他病得很重!”
花泠也不跟阿飞废话,直接推门进去了。
谢衍躺在床上,的确病的不轻,嘴都因为发烧干裂出血了。
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红疹子。
但在花泠接近的瞬间,他还是睁开了眼睛,目光依旧敏锐犀利。
阿飞也跟了进来:“世子,世子妃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谢衍看着眼前这个打扮怪异的人,也终于意识到,她是花泠。
一瞬间,眼神从疑惑变成了感动,最后又变成了责备,道:“你不应该来!”
花泠翻了个白眼:“我不来,你就等死吧,你看看你都变成啥样了?”
花泠真想拿出镜子给他照一照,不过又怕伤害他的自尊心,毕竟他一张帅脸,此时已经完全被红疹子毁得差不多了。
可惜了啊……这么一张好脸蛋。
希望治好了,别留下印子哦……
鹊鹊:你的关注点,还能再歪一点吗?
花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帅哥是珍惜保护动物,必须要给予高度关注!
鹊鹊:你先保住他的命再想着他的脸吧……
花泠:本大爷亲自出马,必然手到擒来……来……
花泠脑海里的话音还没落下,谢衍就当着她的面,昏过去了。
“世子!”阿飞吓了一跳。
花泠道:“莫慌,我先看看,阿飞……你先回你自己的房间,我只要能救世子,就一定能救你,剩下的事儿,你不用管了,先保留体力,照顾你自己。”
阿飞的症状比较轻,所以她得先紧着谢衍治疗。
“是。”阿飞知道,花泠治病的规矩,就是不许人在旁边看,毫不犹豫地退了出去。
不过他没有回房间,依然抱着剑,守在门口。
花泠把谢衍移到了医疗舱,这已经是第三次急救了。
这种病的症状,就是高烧,胸闷胸痛,背痛,甚至胃反酸,外加皮肤出疹子。
很像是天花。
花泠联想到了天花,忽然才意识到,在她那个时代,天花已经成了历史名词,也就是她们学医的,才会有所了解。
而这个时代,天花依然是可怕的高传染性病疫。
“鹊鹊,这不会就是天花吧?”
花泠问。
鹊鹊道:“这要经过病毒分析才能确定,毕竟也有其他疾病和这个症状相似。”
花泠点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抽血化验吧。”
如果是天花的话,那相对而言,就好解决多了。
因为他们的时代,早已彻底根治了天花,不需要她再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新的治疗方法。
谢衍的高烧让他苦不堪言,外加上他之前受的伤还没好,更加重了这种痛苦。
连躺在病床上,他都拧着眉头,浑身紧绷。
花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输液,让他因为高烧损失的体液得以补充。
只有等检查结果出来,她才能用别的药。
谢衍中途醒了过来,
对花泠道:“是有人故意投毒。”
“啊?”花泠以为他在说胡话。
谢衍道:“你走后,驿站应该住进了染病的人,我可能因为受伤的缘故,是最先被感染的三个人之一。”
“不可能是巧合。”
谢衍非常笃定。
“这是一场针对我的投毒。”
花泠立刻想到,自己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也是怀疑其中有猫腻。
因为襄河这里,没听说有什么疫情,而且这里的环境也不像是能爆发疫情的环境。
但是现在因为怀疑是天花病毒,所以也不敢说病源在哪里。
因为天花就是随机性的。
花泠问:“你有确凿证据,还是只是怀疑?或者……就算有感染了的人住进来,也可能是一个巧合?”
“已经查过了,那个人来自泗阳,而且还是当兵的。”
谢衍的话让花泠惊异不已。
“泗阳,不就是在打仗的那里?”
谢衍道:“准确地说,是秦国公的长子,秦明带兵驻扎的地方。”
花泠倒吸了一口凉气,问:“又是谢泾和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