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份黄焖土鸡,还有这个火夹清蒸鸡枞、火腿豆焖饭、鸡火酥鸡丝…再来一份酱螺蛳、昆明豆花米线、昆明卤鸭、卤鹅头、卤饵丝。”
昆明城内的一家小饭馆内,一位气质英武的少年兴致勃勃地看着菜单点出了许多本地的特色小菜。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以及一位气质温婉的少女,其中那位青年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似乎不是太好,或是大病初愈。
点完菜之后的少年回到两人身边,然后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头:
“哎哟,少爷你瞧我这,一来到新鲜地方,就不小心点多了菜。
你昨晚刚中过毒,现在有食欲吗?那我多吃点!”
赵烺笑着回到:“好了好了,不用担心浪费的问题,可能是因为刚中过毒需要修复身体吧。我现在食欲大的很,多点上几道也吃得下。”
赵烺说的也不是假话。
他每次身体负伤之后都会食欲激增。
就好像当初在冲县时刚刚觉醒异能那样,一顿能吃许多的东西。甚至一个人直接吃下三四份的菜量也不是问题。
“好啦,知道你这几天在车上饿坏了,多点一些东西吃我和赵大哥也不会笑你。”秀秀轻掩着殷桃小嘴,笑笑吟吟的说道。
李广耸耸肩:“嗨,我不装了。的确是在车上吃那些干粮吃昏头了…这个就当我请吧,少爷和秀秀姐都不要抢着买单哦。”
虽然李广一直都在赵烺这边‘寄人篱下’但是赵烺却是有给李广零花钱的,一个月足足有三十大洋,算是非常优渥了。
抵达昆明城内的车队现在进入了暂时休整的状态,一部分车子已经脱离队伍进城贸易,还有一些昆明的车子加入进来,跟着队伍继续往南走。
在民国建立以前,这样的队伍多是用马跟骡子组成的马队。
现在只不过换了交通工具,倒也没有改变原来的具体运行形式。
这让赵烺不仅有一些感慨。
民国建立来之后,百姓的生活似乎也没有变好。
用一个不形象的比喻,以前用木锄头锄地,现在用铁锄头锄地,苦都要吃,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等着上菜的赵烺心中心绪纷乱。
但是他也没有人倾诉,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外面的街道,想看一看本地不同的风土人情。
可当他的目光瞧见街角一个撑着杆子的算命先生时,却是猛地的脸色一变。
他慌忙起身对秀秀道:“你们先在这边等着上菜,我去街上买点东西就回来。”
在说话时,赵烺刻意控制了自己的表情,防止秀秀和李广看出什么,担心的跟上来。
吩咐完之后,赵烺快步朝的那位算命先生走去。
而走到对方的小摊子前时,那位算命先生却突然一把抓起杆子,做出了要收摊的样子。
“先生,这是要回去了?”赵烺上前半步,微笑的问道。
算命先生是一位头发花白,一身麻衣脸上长着麻子的男人。
他看着年纪不大,脸上没什么皱纹,但是五官之间与花白的头发却透着一股沧桑感,让人感觉他的年龄却也应该不小。
麻脸算命先生点点头:“再算最后一卦,算完就回去了。”
“还算最后一卦?那您收摊做什么?”
“最后一卦的客人已经来了,我当然得动手收拾,否则就赶不上不回上海滩的车队了。”
麻脸算命先生扭头看向赵烺,混浊的眸子中却给人一种看破一切的透彻感。
赵烺笑了笑:“先生您怎么确定我一定会找你算这一卦?”
“之前在上海遇见田子防的时候,我就算到今日你会找我算上这一卦了。”
麻子算命先生满是沧桑的脸色挤出了笑容,这位竟然就是之前在上海救下田子防的神算张麻子。
赵烺点点头,之前在听完田子防的遭遇之后,他就去特科那边了神算张麻子的情报,恰好搞到了一幅这位的画像,所以才能在今天一眼认出。
“既然如此,就麻烦先生在这边给我算上一卦吧。”
赵烺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摸出了五张十大洋的纸币。
“五十大洋?有些多了。”张麻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赵烺微微一笑:“多出来的那些,就当您当初帮我救下子防的谢礼吧。”
当初能救下已经濒死的田子防,今日又能在昆明和自己遇上,这人显然不是一般人。
而且多半是为了解决自己的事情过来的。
充足的礼貌,说不定能要到额外的好处。
对于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倒霉事情,以及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赵烺心中都急需一个可靠的人来给他答案。
“其实当时救他,我也多收了…呵,也罢。那我就不客气了,毕竟钱这种东西谁也不会嫌多。”
张麻子很自然的一把抓过钱,收进了自己的袍子。
这份过于娴熟的收钱样子,让他原本的高人气质瞬间荡然无存,不禁让赵烺有些担忧这位是不是专门过来骗自己的钱的。
不过下一秒,对方的话就让赵烺打消了疑惑。
“你想知道的事情有两个吧?一个是你哥哥的所在,一个是你气运消失的真相。”
张麻子风轻云淡的说道。
赵烺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平复了心情:
“先生先说我哥哥他们的下落吧。”
张麻子点点头:“他们在姜央城里面,一行人都在。”
姜央城?果真是他们在作恶么,赵烺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
“他们都在姜央城?在里面做什么,大师可否…呃。”
赵烺还想追问,怎料说完之后,张麻子便闭上了嘴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幅天玑不可泄露的样子。
“好,那就请先生说说我气运的事情。”
听到赵烺这样说,张麻子微微颔首:
“你哥哥他们的事情,牵扯到因果很多,我不便多说,但是你气运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就能多说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