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关押犯人的地方会是一些阴暗潮湿见不得光的暗室,没想到在群山的深处竟然还有通上了电灯的明亮地方,
赵烺甚至还看到了一台从充满欧英伦风气的留声机。
“赵大哥!”赵烺前脚刚来到这个大房间,里面的‘犯人’就先一步惊喜的叫出声来。
赵烺也是喜出望外,铁栅栏背后的两个隔间里分别关着秀秀,李广,还有那个小道士当归。
看不出来,黑莲教还是挺尊重女士的,秀秀单独关了一间,李广和当归两个人关在一间。
似乎是因为被关押的关系,三个人气色谈不上很好,但是很明显并没受到什么虐待。
另一个小隔间里的李广瞧见赵烺过来,也是一下子来了精神:
“少爷!你终于来救我们了,你是不是已经把烛照那个老王八犊子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了?
我跟你说一开始在他来抓我们的时候,我差点没被他打死!
还有一起跟着我们进来的那几个军阀士兵,全都被这个老魔头给杀掉了,你可得帮我们报仇啊!
如果那个老混蛋还活着就更好了,我要亲自踢他的脑袋,把他的头踢下来当夜壶。”
李广是唯一带着一些伤痕的,显然会武艺的他反抗时留下了更多的‘痕迹’。
无论是秀秀还是李广,此刻的情绪都很激动,虽然他们也没有被分开几天,但是赵烺这些天经历的事情确实不少。
感觉已经过去了非常久的一段时光。
“…嗯,有机会是会报仇的。”不过他这一番话,倒是弄得赵有些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朝身后的烛照说道:“帮忙把这两间的门打开可以吧?”
这时李广才瞧见跟在赵烺背后走进来的烛照,也不知这位是有意还是无意,刚才特意迟了赵烺一个身位,所以李广刚刚并没有看到他。
瞧见这位也在之后,李广的脸色瞬间一变,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后面一个一个走来的涂君仪、何叹、玄悲几人,显然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呦呵,你这位小兄弟对我可是仇深似海啊。
我把他放出来,他可是要把我的头踢下来当夜壶的。”
烛照倒是脸皮厚实的很,听见刚才李广的控诉不但没有半分不自在,反而故作揶揄的说道。
赵烺也不肯相让:“以您的本事,只怕我们在场所有人一起上,都未必能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夜壶吧?
我不是都已经准备加入你们黑莲圣教了吗?这位小兄弟自然也会跟随我的脚步,那就是自己人。”
“少爷,你说什么?你要加入黑莲教!”
李广脸色大变,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赵烺,作为陪着赵烺一路从冲县走来的老伙计,他可是最清楚赵烺是多么痛恨这个黑莲教。
不止是李广,连一团的秀秀都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不过比起年少张扬的李广,已经是大姑娘的她还是比较懂得压抑自己的情绪。
赵烺自然不能挡住烛照的面解释一遍情况,他只是用目光暗示了一下李广不要说话。
出于对赵烺的信任与两人之间的默契,有些激动的李广瞬间也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虽然他还是那个冲动的毛头小子,但是这一两年来他的性格也算是长进了,不小。
瞧见这一幕,一旁烛照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一抬手秀秀、李广、当归牢房的门锁就这么凭空打开。
看见烛照很爽快的放人,赵烺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可能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档头,烛照竟然朝他这边走了半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是猜到了这次的圣尊降世里面藏着门路的对吧?
你想借着我们的的争斗混水摸鱼,鹤蚌相争渔翁得利——首先你得是个渔翁。”
烛照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竟然肯挑明,也是有趣,我还以为你会在时机成熟之后直接干掉我。”赵烺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
烛照幅度很低的摇摇头:“不不不,我原本的确打算干掉你。
但是在野狼村之事以及你干掉两个长老之后,我的想法就已经改变了。
我和我们教主一样起了爱才之心哪。”
“你要和你们教主抢人?”赵烺有些意外。
烛照脸色怪异的笑容越发浓郁:“和我们的教主抢人?我哪里敢啊,只要教主在一天,他就是我们黑莲圣教说一不二的话事人。
不过如果他因为一些事情不在人世了,那么身为大长老的我,按照教内的规矩,自然得帮他重新打理好事情。
现在我们圣教的骨干精英损失惨重,正是需要一些新鲜血液的关键时期。”
颇为有趣的是,烛照几乎是把之前黑莲教教主对赵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但是这话在赵烺听来却丝毫不有趣,其中包含了让他心中发怵的信息量。
这家伙…果真有问题!原来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他了么?!
“你就不怕我找公输愚告发你?那位面无表情的教主本事恐怕不比你差吧。”赵烺看向了烛照,无不威胁的说道。
烛照嘿嘿一笑:“教主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一身修为却惊天动地。
尤其是在拿到了那口钟之后,更是直接可以调动秘境内的灵力,只怕无人能敌。
不过嘛,当他走进来之后,一切事情都已经注定了。
如果你要找他告发的话。那就随你的便喽。
我并不会阻拦你,只是一切后果自负。
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你也要为跟着你一起进来的这些人想想,他们可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才一路跟你到这里的。
这些人的本事不差,全部一起上的确能对战局起到一点帮助,但是就算成功了,只怕也没剩下几个活人能陪你回去了。
这样吧,我不要求你直接站队。跟着我进去之后,你可以等我们的大戏胜负已分之后,再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