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的浑浑噩噩之中,赵烺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的这一句话这也是他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赵烺突然间失去了意识。
……
一座陈破的小木屋中,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被人用锁链锁在了一根柱子上。
他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伤势,也没有什么肮脏的地方,似乎经常会有人帮他清理身体。
自己似乎睡了很久,浑身上下都已经麻木了,仿佛这个身体已经习惯了沉睡,不愿意醒。
屋顶上的雨水滴落在脸颊之上,已经沉睡了非常久的赵烺忽然毫无征兆睁开了眼睛。
这是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眼睛完全陌生的环境,赵烺陷入了短暂的迷茫,在几分钟的浑浑噩噩之后,原先发生的一切开始缓缓地浮现在赵烺的眼前。
一开始他跟着车队从广州一路来到云南,准备将黑莲教与右鲁侯之事彻底画上句号。
可就在他跟着车队来到一处山林之间时,遭遇了苗疆巫师姆赤阿二的袭击,最后在秀秀的帮助下才反败为胜。
然后…秀秀对自己说了奇怪的话,自己就昏迷了!
“呜…咳咳咳。”
赵烺下意识的想开口说话,但他的身体像生锈了一般,在咳了好久之后,才恢复了言语的能力。
“是秀秀用蛊虫袭击了我?这……怎么可能?
不!应该是有人在那个时候刚好也出手了,或者我记错了什么东西。”
赵烺摇了摇头,将这个无比荒谬的猜想甩出了脑后,如果秀秀想杀他,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虽然还是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但是赵烺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开始谋划着如何脱身。
眼下他被关在这间小屋之中,距离袭击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运到了敌人的大本营之类的地方。
姆赤阿二应该栽在了秀秀的蛊虫袭击之下,那么对自己动手的应该不是巫师那边的人,如果姆赤阿二没死的话,肯定会把自己也干掉。
把自己抓起来又不对自己下手,那应该就是哥哥他们那边的手笔了。
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铁链,赵烺想试试能不能扭动身体让铁链松动,但是在一番挣扎之后,还是无奈的放弃了。
同时,赵烺感觉自己一挣扎就浑身无力,似乎只是简单的运动一下,就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
“唔咳咳咳…总觉得我身体有些奇怪,难道被下药了?”
赵烺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在检查了自己的身体之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右眼处的肌肉格外的酥麻,而鬼眼与自己那一位强悍的洞察能力却都无法生效了。
很显然,将赵烺绑架在这里的人非常熟悉的他的各项能力,并且用某种特殊的手段抑制了赵烺那强悍的体质与他右眼的神异之处。
在这种状态之下,赵烺根本不可能挣脱,也没有逃出这里的机会。
“呵,还真是周密啊。”
赵烺有些绝望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铁链,这玩意足足有人指粗细,而且用恰到好处的手法扣在了赵烺的发力点。
别说是现在身体受限了,他就算是状态圆满的情况下,估计不可能破下这段铁链。
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赵烺吸了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既然依靠自己的力量无法挣脱,那么只能用另一种方法了。
自己在这里应该已经被困了一段时间,想必一定有人进来给自己送吃食或者用一些别的手段维持身体的基本需求。
等到那个人靠近的时候,说不定会有反击的机会!
被用铁链绑在柱子上,困在一间什么都没有的屋子里,一般的人遭到这种待遇,只怕保持原地不动一段时间都会精神崩溃。
但是经历了许多事情的赵烺,并不是脆弱的普通人,一路的艰辛这一切早就锻炼极为坚韧的意志。
他静静的装作还没苏醒的样子,等待着转机的发生。
在这样的环境中,时间的流逝显得格外漫长,同时被困在其中的人并无法知道具体过去了多久。
大约是一个小时,又或许是整整一天,破烂的小屋前终于响起了老旧木门被推开的嘎吱声。
赵烺没有任何动作,但他小心的将眼睛眯开一条缝,想看看从屋外走进来的人究竟是谁。
而当看到走进来那个人的瞬间,赵烺瞪圆了眼睛——他已经顾不上伪装了,心中的一切情绪都被惊疑填满。
来的人的是秀秀,与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苗疆少女,欢都玉秀。
“哎,赵大哥你终于醒啦!”
原本秀秀的气质应该是温婉如水,是小家碧玉类型的佳人,但是此刻秀秀的容貌没有变化,气质却变得明艳成熟起来,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一般。
“秀秀…”赵烺迟疑了一下,还是叫唤了一下眼前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快两年了的女孩名字。
“嗯,是我。”秀秀的嘴角噙着一抹甜甜的笑容:“你醒了就好,我还担心你就这样睡到仪式开始呢。
来,这是我做的桂子花汤,当初在北平你最爱喝了,到了广州找不到食材,好久没给你做了,来,啊~尝一口!”
赵烺下意识的张嘴,但是立马摇了摇头:
“等等,秀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有些不对劲…我为什么被绑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被人胁迫了?快放我下来!”
有些惊慌的赵烺如同珠链炮一般发问着,这是赵烺头一次陷入这样手足无措的状态。
以前的时候,不论是遭遇怎么样的事情,赵烺总是能保持基本的静气,能够找到问题的破局点。
但是现在赵烺彻底慌乱了,自然无法保持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