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章：绝地反击
早晨七点，铁岭创业园区的会议室里。
赵小雷站在落地窗前，通红的双眼盯着手机屏幕。过去的五个小时里，他打了二十多个电话，发了无数条微信。作为一个创业失败的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在北京的人脉已经一文不值，但事实却让他意外——
\"小雷，你在铁岭还顺利吗？听说你回老家发展了？\"他的大学同学，现在某互联网大厂做技术总监。
\"赵总，您的技术实力我是信得过的。这次遇到困难很正常，等您重新站起来，随时联系我。\"他曾经的客户，一家上市公司的CTO。
\"兄弟，你帮我做的那个系统到现在还在用，真心不错。需要帮忙尽管说。\"创业时期的第一个客户，现在已经成了行业翘楚。
一个小时前，他群发了一条消息：\"各位，我在老家铁岭做一个非遗数字化项目，需要一些技术支持和资源对接，不知道有没有朋友愿意合作？\"
消息石沉大海的前十分钟，赵小雷几乎要放弃希望。但随后，回应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报！老同学，我们公司最近正好在做数字文创，有合作机会。\"
\"可以详细聊聊，我对东北市场很感兴趣。\"
\"赵总，巧了，我们正在找传统文化领域的技术合作伙伴......\"
林晓萌推门进来时，赵小雷正在和第六个潜在合作方通电话。
\"小雷，我觉得这个项目很有搞头。这样，我们投个小钱试试？比如二十万？利息好说。\"电话那头的老同学说。
\"谢谢哥们，合同我一会发你。\"挂掉电话，赵小雷长出一口气。
\"怎么样？\"林晓萌递给他一杯咖啡，还是那个配方。
\"筹到一百三十万。\"赵小雷笑了，\"都是无息借款，三个月内还清。\"
林晓萌愣住了：\"这么快？\"
\"在北京这些年，我唯一攒下的，可能就是这些人脉。\"赵小雷苦笑，\"他们愿意借钱给我，不是因为我现在有多优秀，而是认可我过去的为人和能力。\"
正说着，手机又响了。是医院的号码。
\"赵先生，您父亲醒了，想见您。\"
赵小雷和林晓萌赶到医院时，父亲正靠在病床上看窗外的雪。看到儿子进来，老人的眼圈红了：\"小雷，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爸，\"赵小雷握住父亲的手，\"您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秦志远。
\"赵叔叔，您好，我是小雷在北京的朋友。\"秦志远彬彬有礼地说，还递上一束花，\"听说您住院了，特意来看看。\"
林晓萌下意识地挡在赵小雷前面：\"秦总，现在才早上九点，不是说好十二点见面吗？\"
\"我这不是担心赵总太忙，就提前来了。\"秦志远笑着说，\"况且，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赵总，只要你愿意来我们公司担任技术总监，年薪五十万，还可以帮你摆平所有债务问题。怎么样？\"
病房里一片寂静。
\"小雷，真的吗？\"父亲激动地握住儿子的手，\"那太好了，你终于不用这么辛苦了......\"
赵小雷看着父亲期待的眼神，心里一阵绞痛。他知道，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儿子能过得轻松一点。
\"秦总，\"赵小雷深吸一口气，\"谢谢你的好意，但是......\"
\"但是他已经有更好的选择了。\"林晓萌突然开口，拿出一个U盘，\"秦总，您应该看看这个。\"
U盘里是一份完整的商业计划书，不只有林晓萌昨晚给赵小雷看的方案，还有刚刚这一早上，各路投资人和合作伙伴的意向书。
\"有意思。\"秦志远看完后意味深长地说，\"难怪你要跟我抢人。不过林总，你确定赵小雷能胜任这个项目吗？要知道，他可是......\"
\"我确定。\"林晓萌打断他，\"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从现在开始，我是这个项目的联合创始人。我要用我的全部积蓄，投资这个项目。\"
赵小雷震惊地看着她：\"晓萌，你......\"
\"怎么？不欢迎？\"林晓萌冲他眨眨眼，\"再说了，你欠我那么多顿饭，总得让我找机会讨回来吧？\"
秦志远的脸色变了：\"林晓萌，你可要想清楚。得罪我，对你在创业园区的工作不会有好处。\"
\"不好意思，\"林晓萌拿出一份辞呈，\"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就在这时，赵小雷的手机响了。是讨债公司。
\"喂，\"赵小雷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已经让朋友把钱打到你们账上了，你们查一下。\"
挂掉电话，他转向秦志远：\"秦总，抱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要光明正大地重新开始。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而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
病房里的阳光变得明亮起来。父亲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欣慰地笑了。
\"走着瞧。\"秦志远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对了秦总，\"林晓萌在他身后说，\"忘了告诉你，从明天开始，创业园区不会再让你们基金继续控股任何项目。这是管委会的决定。\"
等秦志远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林晓萌才松了口气：\"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得赶紧准备下午的项目发布会。\"
\"发布会？\"赵小雷一愣。
\"当然，\"林晓萌俏皮地眨眨眼，\"你以为我这几个小时在干什么？整个创业园区的媒体都等着呢！\"
阳光洒在病房的地板上，映出两个年轻人的影子。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八年前，他们意气风发要一起打拼的样子。
只是这一次，他们选择从家乡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