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苏落照着往日的时间点醒了过来，左手习惯性地往边上探了探，入手是被褥的一片滑凉。
苏落这回才是彻底清醒过来。
是了，昨天她已经回到了B市，身边自然就不会有黎升了。
只能说，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搓了把脸，苏落爬起来晃去了卫生间。
一个人的漱口杯，一个人的牙刷，还有一个人的毛巾、护肤品……
苏落觉得自己很不能适应。
以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习惯了有黎升的陪伴之后，这里的一切都让她看起来有那么些陌生。
过完年之后，她已经快有半年没有回来过这里了。
之前的牙刷什么的搁置太久，早就已经不能使用了。
苏启特地在苏落回来之前都换了新的，这就导致苏落对这里的熟悉感更低了。
低着头刷着牙，苏落百无聊赖地想：这个时候，阿升应该也在刷牙吧，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很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呢，不知道他会不会想我。
简单地洗漱之后，苏落换了衣裳，临出门前捞过手机的时候，她眼尖地瞧见手机上有一条新短信。
是黎升发过来的。
苏落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意。
“黎夫人，昨晚睡得可好？为父可是睡得可不好呢，我不认床，但是认人。”
什么歪理，认人……
苏落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顺手锁上房门，她靠在房门上给黎升回复。
“既然是认人的话，那你这半年可能只能将就一下这低效率的睡眠了，毕竟还是不要适应别的人比较好。”
黎升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公司。
昨晚上，没有苏落睡在身边，他的的确确……失眠了。
以至于，好不容易赖到天有些蒙蒙亮的时候，他就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
按照惯例运动完，一直到吃完早饭，也不过早上六点半的样子。
以至于，七点钟的时候，黎升就到了公司。
这就导致整个公司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毕竟自家老大竟然一反常态，放弃在家里和夫人再温存温存的时候，竟然这么早往公司里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是了，按照往常的情况，黎升要先把苏落送去启芳集团之后，这才会转道到明宇来，这就导致他往往都是准点到的。
毕竟有时候，苏落还是愿意赖那么一下子的床的，所以基本上他们都是掐着时间点出门的，启芳的上班时间也刚好比明宇要早上那么半个小时来着。
“黎总，今天全天就只有一个会议，在上午九点钟。另外，公司的几项业务正逐渐步入正轨，暂时不会打扰到您，不如，您上午开完会之后，请个假做点自己的事什么的？”
终于，在众人惶惶不安的情况下，作为黎升跟前的新晋大红人，程术直接被推到了黎升的面前，执行这项极为重要的试探工作。
黎升转头去看程术，却迟迟不说话，直到把程术盯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明明是夏天，早上办公室里头的空调都还没有打起来呢，怎么就突然有那么点儿冷意了呢。
果然，高薪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黎总，您，您有什么事么？”
黎升收回目前，随手拿了份文件看了起来。
“没什么，这种事情，应该是秘书做的。这么久了，你这个人力资源部的部长连个秘书都招不到么？”
程术一愣，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心里却是骂开了。
什么鬼，当初是谁旁敲侧击地授意不需要秘书的，现在倒好，不爽她了，丢锅也丢得这么干脆了。
“呵呵呵，秘书啊，在招，在招，马上就有了。”
黎升不动声色地补充道：“要男的，正常xing取向的，少说话，多做事的。”
程术一一应下，笑话，老大发话了，能不仔细对付着么？
“好的，三天内，总裁秘书一定到位。只是，我这工资……”
“无功无过，原封不动。”
程术的笑容突然就不僵硬了，她这工资算是保住了。
要知道，明宇的工资本就比其他的公司同岗位的要高，所以基本上很少有出现加薪的时候。而前阵子因为助攻黎升追求苏落的关系，她的工资一涨再涨，简直不要太幸福好么？
“嗯，行，你出去吧，八点半的时候提前通知九点开会的事情。”黎升顿了一下，等到程术走到总裁办的房门边上的时候，这才不急不缓地补充了一句，“你的建议不错，下午要是有什么要事的话，电联我，或者你搞定他。”
程术点点头应下，总觉得自己刚刚似乎体验了一番上刀山下火海的感觉，一直到关好门，见不到黎升的身影，这小心脏还是砰砰砰地跳动的厉害。
等程术回到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的时候，刚出电梯，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除了人力资源部的成员之外，还有好些别的部门的员工。
“程姐，怎么样，怎么样？大老板啥反应啊？“
”对啊对啊，大老板心情怎么样？晴天嘛？”
程术有些无语地看着周围的人，这种情况下的众星捧月，她可一点儿都不喜欢好么？
还好，接下来，就有人来替代她了。
程术有些同情接下来应聘总裁秘书的孩纸，默默地在心里点了个蜡。
“看起来还成吧，下午我猜大boss应该会翘班去找我们的总裁夫人。不管boss现在心情怎么样，去见了夫人之后，那肯定得是晴天啊，还是万里无云的那种。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安心回去工作。”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吵得不行。
程术赶紧地插了个空，把自己探测到的黎升的消息以及她个人的臆测给说了出来。
“老板娘万岁！”
“欧耶，落落真的是太棒了，连大老板都能够给收拾得妥妥当当的，简直是我的偶像，太佩服了。”
“收拾我？”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众人一瞬间心有灵犀地噤声了，甚至极有默契地后退两步，将说话的人暴露在了黎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