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写了下来,慕婉容把这一张信纸投入了井中。
叶旭嘉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嘴角都不自觉地轻微抽搐了几分,他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好笑,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这张纸的纹路,似乎能够感觉到写一封书信的时候,慕婉容眼角都始终挂着笑容。
被乌鸦粪便淋湿的大贞,被蜱虫咬的苏毗国,最后还加上了一个火烧虫窝。
叶旭嘉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突然插手,似乎所有的历史都在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可是史书上并没有特别大幅度的改变。
因为按照历史和时间线来说,苏毗国无论从各个方面都尚且还是太过于其他国家。
但是叶旭嘉始终相信,只要他们不放弃,就一定能够成功。
可若是有一天,所有的历史都会被重新颠覆,然后又重新更改,那整个社会又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存在呢?
或许所有的结局都会被更改吧。
叶旭嘉勾唇,他再次从一旁的角落里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信纸,用苏毗的文字写了很多话给慕婉容。
慕婉容收到信时,脸上的震惊始终都没有落下去过。
她反反复复看着那张信纸上所有的内容,她激动的颤抖着双手,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丝生机和神恩浩荡。
果然他们苏毗国命不该绝。
——听到婉容君方才所说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叶某实在为你们感到高兴。如今吐谷浑失去了他们心中的信仰和主心骨,想来必定方寸大乱,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卷土重来。而只剩吐蕃蠢蠢欲动,到时只需小心吐蕃为好,吐蕃的将军张家运善用谋计,最喜里应外合,确实要小心他算计城中。然,过些时日,我可教于你如何在城中开采地下水,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地下水!
没想到竟然还有地下水能够让他们开采。
叶神君当真是他们苏毗国的救命恩人,若是能够找到水源,那他们也能够种下农作物,再也不会有人饿肚子了。
慕婉容甚至地下水的重要性。
她诚恳的感谢了叶旭嘉对他们苏毗的帮助,若是有朝一日,他们能够打败其他三国,也一定要为叶旭嘉修庙宇,日日夜夜让他受到香火的尊崇和祈福。
不过每次听到慕婉容这般说的时候,叶旭嘉都总觉得怪怪的。
毕竟他一个大活人又还没有升天,就这般接受香火,不论怎么想都有点儿可怕。
不过这对于慕婉容也是一副美好的愿望,叶旭嘉也没有过多劝她放弃罢了。
对于慕婉容而言,叶旭嘉确实没有办法详细解释他们之间的某种联系,更没有办法解释那井到底有什么神通,而自己也不过是千年之后学历史的学生罢了。
叶旭嘉巧妙转移话题。
他大概讲了一下自己明天要去参加一个拍卖会,所以可能一天都不在家。
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给他写信就好,他回来之后一定会第一时间处理。
慕婉容自然是答应下来了。
因为明天叶旭嘉还要早点起来去市中心的拍卖场和导师集合,光是到那里的路程,就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以上,所以他要提前很早出发才可以。
在大概说了自己明天行程之后,他们便没有再继续聊天,叶旭嘉洗漱睡觉。
慕婉容将叶旭嘉给她写的信全部都一一收好,而后存放在自己最珍视的那个木匣子中。
这木匣子纹路清晰,甚至上面还雕刻有镂花设计,再加上几个颜色点缀混合,反而更是凸显出古色古香来,她是滑动设计,滑动打开便能够看到里面的东西。
她珍之重之的将那些东西收好,然后推开门走向院子。
如今因为连年的干旱,明明曾经绿景正好的院子现在也变得格外荒芜凄凉,干涸的土地就连人下脚的时候都感觉坚硬,没了往日的松软之感。
立秋之后的夜晚要比往年更早凉一些,哪怕是如今穿着金丝甲胄的慕婉容这会儿都感觉到了几分凉意,她坐在台阶上,忍不住抱着自己的手臂,仰头看着带着一弯明月的天空,一向坚韧的眼眸却在此刻多了几分柔软和脆弱。
这几年早就将她所有的温柔全部磨掉,她或许都忘记了当初的美好,征战和誓死不降在她脑海里时刻警醒着,可如今她竟然有闲心坐在这里。
所有的一切都要好些叶神君才是。
她抱着双腿,沉寂的心在这一刻微动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下意识的好奇叶旭嘉的模样。
可是……若是直接开口去询问的话,未免也太不合规矩了。
想到这里,慕婉容竟然脸一热。
她,到底在想什么?!
——
叶旭嘉闭着眼眸睡觉,在他房间里,悬挂在墙壁上的那幅画像,再次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而他的梦里忽然出现一个穿着盔甲的女人,她手持秀月剑,站在城墙上挥舞着,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她身形坚韧不拔。
她是慕婉容。
叶旭嘉忍不住想要上前一睹芳颜,可是还没有看到却被一阵闹铃声叫醒了。
叶旭嘉睁开眼睛,将闹铃关闭的那一刻,心中还带着些许的遗憾和怅然。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看到慕婉容的脸面,他竟然还觉得有些遗憾。
叶旭嘉抬起来头,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那一幅画像。
难道说,慕婉容真的和这墙上的画像长得一样吗,只是若是贸然询问恐怕会让对方感觉到唐突吧?
叶旭嘉和慕婉容竟然在某种执念和好奇的地方,达成了诡异的相似。
不过现在可不是多想的时候。
他可没有忘记,今天要和教授在拍卖会场集合,若是在浪费一些时间的话,叶旭嘉肯定就要迟到了。
想到这里,叶旭嘉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起身,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后,便啃着一块干面包离开了家中。
家里本身就有秘密,他离开的时候将门锁全部锁好,以防止有人在他没有在家的时候偷偷地溜进来。
毕竟他一个人住在外面,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