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这样的话,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够活着,总不至于两个人,都死在了这里。
看着从新坐了下来的人,情风眼中满是心疼,他的宝什么时候这么落魄过,裙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了一些脏东西,鬓角的头发也落了下来,可却依旧的好看。
“阿九,信我。”
帝阳垂下眼帘,她信他,只是她总不能去害他吧。
“没事,我既然是他们口中的上仙,那么我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所以放心好了。”
看着帝阳咧着嘴笑着,情风的眼眶红了,眼中带着一丝狠厉,可他又清楚的知道,他不能轻举妄动,一但将铁链弄断,囚牢下面的火海,足以吞没元神。
“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当年坏了她的命格,也许这些魔兽根本不会发现她。
对于情风的道歉,帝阳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多了一些无人能够超越的默契。
“干嘛要说对不起,其实这些年来,我很庆幸你,如果不是你,我会按照我预计好的一切,登上那个位置,可是那个位置意味着的是无尽的孤独,所以是你解救了我。”
放弃那个位置的那几年,是她前所未有的轻松,不在像以前一样,专谋权利,清闲的时候,自己下下厨,然后给父王送去,每次看着父王脸上的笑意,她那时候懂了,有些事情,有些东西,她可以任何时候去争去夺,可是有些东西,是她抓不住的。
“阿风,离开吧。”
升起的血月越来越亮,斗篷男哈哈哈的大笑着,情风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夜笙上仙,我等对你感激不尽,哈哈哈哈~”
怪异的笑声,让帝阳皱了皱眉,火海中升起一股火柱,直直的顶在囚牢的底部,帝阳惊的直接站了起来。
帝阳咽了咽口水,看着不断升起的火柱,团团的将她困在里面,还有升起的血月越来越亮,像是在兴奋着什么。
“阿九。”
帝阳喘着气,她好像听到情风的声音了,那样急切又害怕的语气,是因为她啊。
额角的慢慢出现一层薄汗,耳中鸣响着,眼前的视线慢慢的模糊起来,身体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消失。
噗通~
帝阳跪坐了下来,喘着粗气,她想再看看他,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啊~”
一声惨叫响起,情风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斗篷男,还有一袭白衣的人,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来不及多说什么,情风直直的走了过去,刚刚升起的火柱慢慢的消失了,凌冀看着斗篷男,眸子满是杀意。
刚刚如若不是担心杀了他,会害了小九,否则又怎么会留他。
“魔界的人。”
“本尊的妹妹你都敢动,本尊是谁,你会不知晓。”
斗篷男讥笑了一声,看着被救下的人,藏于斗篷下的脸,闪过一丝狠意。
“我自然知晓,只是我魔域与你魔界多多少少是有渊源的,救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壮大魔界的势力。”
凌冀不屑的笑出了声,“区区小族,也敢于魔界攀亲,我魔界不缺你一个小族。”
“真是可惜啊。”
本来就有点喘不上气来的帝阳,被情风紧紧的抱着,还没庆幸多久,帝阳觉得她要喘不上气来了,就在以为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情风松开了她。
“此地不能就留。”
帝阳点了点头,顺着情风的力气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又看了看情风,是搬来的救兵吗?
“没事了,我带你走。”
帝阳点了点头,可视线却没有从那人的身上离开过。
情风看着挑了挑眉,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忽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帝阳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帝阳看着情风,眯着眼笑了笑,不怨她的,谁让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清新脱俗的人,好像不似凡人。
不过也对,出现在这里,能是什么凡人。
情风看着眼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沿着小路一路走了过去。
帝阳看着凌冀,在看到凌冀对她微微一笑,帝阳没忍住嘿嘿的傻笑了几声,怎么会有这么不染尘世的人呢,是仙吗?
“我叫帝阳。”
听到这样的开场白,凌冀笑出了声,没错了,是他那个傻妹妹。
“我是凌冀。”亦是你的哥哥。
“嘿嘿,你长得好好看哦。”
帝阳说完后,眨了眨眼睛,好像有点唐突了,小心翼翼的看着凌冀,在看到凌冀只是宠溺的看着她,帝阳抿了抿嘴角,他们以前认识吗?
看着两人的互动,情风伸手握住帝阳的手,一脸防备的看着凌冀,“先离开这里再说。”
凌冀点了点头,对于情风的那些小心思,并没有多加理会,毕竟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斗篷男,凌冀皱了皱眉,却并没有下杀手,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
出去后,将这个地方彻底囚禁于世界尽头,免得徒增杀戮,不染丫头该担心了。
斗篷男,看着几人的背影,嘴角漏出一抹狞笑,哈哈哈怪异的笑声再次想起。
三人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去,不知何时,地下的熔浆开始慢慢的上升,那个升起的血月,也越发的大了。
帝阳看着自己的脚下,又抬头看着血月,还有毫无察觉的两人,帝阳知道她走不掉了,不然情风早就察觉到了。
“魔尊大人,我等筹划千年,就为了等着这一刻,您觉得你们真的能够安然无恙的出去,未免太过天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冀眯了眯眸子,犀利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斗篷男,无形的气压,让斗篷男的笑声停了下来。
帝阳眨了眨眸子,将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心脏那里闷闷的,有点喘不上气,帝阳缓缓的呼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情风,心中满是悔意。
那时候因为算计她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和他好好的说过话,那时候他应该很伤心吧,可是却没有怪过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