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的欢乐又回到了雀麻巷子,但是主角依旧不是百里亦腾。小瑜,成为了男孩子们的偶像。
孙钟一副花痴的样子,直直的盯着小瑜。曾鸿逸虽然有些把持,但心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就连半大的孩子郑索,都开始吹嘘自己如何连过五人单刀赴会一脚踢进自己球门……
一年不见,郑春娘略有清减,她知道了李谦归来的消息,但态度依旧不温不火。其实她心下非常忐忑,李谦先回了家中,不知结局是好是坏。
“春娘姐,我想李谦会处理好家中的事情,明日我会去他府上拜访,就让我先去探探口风吧!”
百里亦腾安慰郑春娘,眼神却落在一旁的花裳身上。因为有半半子和小瑜在,所以刚见面的他们并没能有太多亲密的举动。
百里亦腾本来以为自己与花裳之间会产生隔膜,但当他与花裳相见时,这种看法不翼而飞。她依旧心里装着他,只是他辜负了她。
“这茶名叫别浦香,产自越国。茶香清淡,却口舌生津,回味不止。碧落湖光山色,承天肃穆威严,中原真是人杰地灵。”郑春娘摆出了珍藏的茗茶,茶点刚一摆齐,半半子就感慨道。
“你怎么也跟来了?”百里亦腾关心的是胥文几同志是不是也在承天府,他很想有个机会能与他和解。
“看着桌上精致的糕点,感觉难以下口,不忍怕坏这样的艺术品。真想不通,人们为什么把大量的精力放在制作糕点上面。这样一小块糕点,其实会浪费三倍多的面粉。”半半子置若罔闻,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品茶上。
花裳道:“因为半半子是小瑜的经纪呀,小瑜来承天府演出,她自然要跟来的。”
“熙国最好奢华,在其他物品上的浪费,又何止三倍。我们瀛岛之所以败给东山岛,很难说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说起茶和茶点来,半半子虽然不是中原人,但知识渊博,见识广泛,聊起来到十分有见地。
百里亦腾不再管她,他只是望向花裳。晚上,花裳换了一袭白衣,头发盘了起来,为她增添了些许的素雅端庄。
花裳也看着百里亦腾,两人无心品尝茗茶,不多时便先后走出院子。
夜色渐深,远处一阵阵清脆的筝琴声响起。百里亦腾好奇的问花裳,花裳掩住嘴笑起来,道:“亦腾,你在西北吃沙子了么,连这点事都好奇,今天是春分节呀!”
百里亦腾恍然大悟,他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上街去赏烟花吧!”
花裳欣然同意,两人一起来到街上。红色是熙国的主色,代表着火焰之明,日出中原。所以在每年的春分,都会举行盛大的烟火庆典,叫做春分节。
午夜刚到,只听见一声炮响,突然从城外腾空而起数十道火光。火光缓缓升空,骤然炸开,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花火。然后一道又一道的火光不断升空,将承天府南面的夜空照耀着五光十色,精彩异常。
水调桥周围观赏烟火的人群不断发出惊叹之声,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远远的传来仿佛隔岸观火。此时的游人,依然活跃在承天府的夜晚中。即便他们已经疲惫不堪,但当烟火再次腾空而起时,他们又加入到狂欢的进程中。
游人们坐在彩船中沿承水逆流而上,渐渐的远离这个城市的喧嚣。两岸追逐的人们在得知彩船明日还会再来的消息后,纷纷放慢了脚步,今夜还有更多的精彩等待着他们,他们可以慢慢的领略春分节期间的节目。
“花裳,对不起。我没能……”
“亦腾,记得那天也是半夜,你抱着我坐在船上。我们去碧落湖北去找吴神医,你还记得吗?”花裳将身体轻轻靠在百里亦腾身上,喃喃道。
对岸边的灯火通明,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光斑不断的被水波揉碎,与逐渐寂静下来的人声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
“花裳,我不知该怎么说。这一年,我是自己一个人。我……我也没有王妃,事实上我只有一套院子……不,我院里没有宫女……”百里亦腾解释道,突然他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很糟糕。
花裳笑了起来,她道:“一个国家的国王,竟然没有王妃没有宫女,这说出去谁信呢?不用你说,我都猜到了。从你的描述里,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我并不很生气,只是一点点的生气。”
百里亦腾的脸腾的一下子起来,他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在黑暗之中,他与花裳靠在一起,十指暗暗相扣。虽不言语,却说不尽的浓情蜜意。
此刻他被花裳识破,心中全是羞愧。
心夜选择了独自生活,自己却又与花裳如胶似漆,难免有些心虚。两人相依偎,将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耳边听着水流声。在这乱世的开端,体会着属于他们的短暂的甜蜜气息。
“我终于回到了长夏,也在长夏登基为王。如今打败了渊国,平定了漠东,按说我应该高兴,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才知道,我的心,其实早就在碧落、在这里了。”
“亦腾,我们守在一起,我是极为欢喜的。但是我们都有各自的目标,不是吗?就连我,不也有着成为一流舞者的目标吗?”花裳柔声道,她的盘发靠在百里亦腾脸上,让百里亦腾心里痒痒的。
“我向你发誓,我……”
“不要!”花裳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按住百里亦腾的嘴。
“你不要发誓,我不希望你去压抑自己。要知道,我们能在一起,也是缘分。如果你和其他人有了缘分,我不会去嫉妒。因为我知道,要想留在你身边,就要承认这种现实。”
百里亦腾将花裳紧紧地拥在怀中,花裳也忘我地回应着,两人的双唇终于彼此吸引,热烈的吻起来。
其女温柔,夫复何求?
百里亦腾温柔的亲吻着花裳,直到流水潺潺,寂静无声。
“花裳,做我的王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