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虽然虚弱,却恢复了往日气势的赵德言,百里亦腾点头道:“这确实是个办法,我们来谋划下怎么样支持赵律吧!”
“我不打算回承天府了,我要在承州南部建立临时行宫,震慑四方。承天府我就交给常相了,我也没有准备好面对赵玄。他丢了太子之位后,我希望他能冷静的看待这件事。”
赵德言说的轻描淡写,百里亦腾却能看到他在这件事上的生杀决断。
“父皇,我也不想回承天府了。我要留在这里,陪着父皇。”赵宁雪在一旁道,她刚沐浴更衣,换了一身短打的衣服出来。
经过这一次磨练,赵宁雪已经摆脱了憨稚,逐渐有了少女的气息。到底是赵家的子女,她对战场的残酷性有了充分的认识。
“柔宁,我希望你能承担更多的事情,帮助父皇好不好?”
赵宁雪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父皇!”
“好,我希望你能往返于这里和承天府之间,建立与神隐门的联系。南方的问题我们暂时交给你叔父去解决,但北地的仗我们是一定要打的!”
百里亦腾道:“赵德言,我不会在这里陪你,我会先行一步前往并县。那里每天都在承受渊军的巨大压力,而且我担心北天军会深入熙国腹地,从侧翼突袭我们。”
赵德言点头道:“确实没错,加上之前派去的亲兵卫队,我再把皇城司都散出去,让他们密切注意西边的动态。”
“很好。我最为担心的就是并县侧翼的安全,现在我要离开了。”
百里亦腾走出营帐,寻了匹骏马,虽然他可以御风飞行,但平时能节约一些体力是一些。
“等一下。”赵宁雪跟了上来,她的眼神熠熠生辉,闪烁着无穷的活力。
“柔宁公主,我……”百里亦腾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听父皇说了,关于熙国和长夏联姻的事情,真是的,你们就没考虑我的感受吗?”
百里亦腾瞬间脸红,被这样一个少女说在脸上,再厚的脸皮也受不了啊!
“我是赵家的女儿,也是熙国的公主。我就算不喜欢你,也会接受这样的安排。”赵宁雪看着百里亦腾的脸,眼神异常坚定,“何况,我还喜欢你。”
“什么!”
百里亦腾没有反应过来,赵宁雪说这番话,是在对自己表白吗?
“我喜欢你,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说完这句话,赵宁雪的脸也变得绯红,她转过身向营内跑去,只给百里亦腾留下一道美丽的倩影。
“哎,这都是什么事。我还是先把北地的事情解决吧!”
百里亦腾把眼光放在北方,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正因为他一己之力打散了北承军。直接导致了一个后果,在熙国腹地,自以为最安全的碧落府,正面临着一场百年难遇的兵灾!
初夏的碧落府,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满目尽是苍翠的绿色。因为地处承平之地,所以城墙周围的树木葱葱,甚至有些藤枝跃上城头,树冠高过城墙的情况。
这里虽然驻扎有府军,但防务接近为零。虽然北面的战事甚紧,但这里仿佛是人间天堂。该唱歌的唱歌,该跳舞的跳舞,该泛舟的泛舟,就连城门也是直到天黑才会关闭。
即便回到这里,花裳的心情也没有好转。她想念百里亦腾,更想陪在他的身边,因此对于晨练都变得无精打采,舞步也接连跳错。
“花裳,你来一下。”陆琳琳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陆姐,有事吗?”花裳将舞鞋除下,换了一双便鞋。
“你还在担心承天府那边的事吗?”
“不,不会啊。有亦腾在那边,我不担心任何事情。只是……”
“只是?”
“陆姐,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亦腾在北方有个女子。名字叫做心夜,她为亦腾在敌阵中出生入死,立下了赫赫功劳。我,我担心亦腾会变心。”
想了又想,花裳还是说了出来。
陆琳琳点点头,她等花裳这句话已经很久了,道:“花裳,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更明白百里亦腾的心思,他爱你,但是他也想征战天下。我们这些女子,本来就是承平时候的产物。从前陆郎在前线征战,我也是恨不得能够陪在他身边,与他出生入死。但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在后方做好自己的事情,也是对他的一种支持。”
花裳听了之后,叹了口气,道:“我明白,陆姐。只是我的心总悬着放不下来,总感觉要有些事情发生。”
陆姐皱着眉头,低声道:“花裳,或许你的直觉是对的。凭借之前在吴地的经验,我预言碧落府可能要有危险。”
花裳大惊失色,她只是直觉罢了,她还以为只是心理过敏。陆姐在吴都江京府被围之前,就分析出熙军攻城的方向,因此才带领桃枝社众人逃出生天。
“怎么讲的,陆姐?这里不是熙国腹地,最为安全的所在吗?那,那承天府岂不是更加危险,我要去承天府找亦腾!”花裳慌了手脚,她手中还拎着舞鞋,就要往外面跑。
“你不要慌!”陆琳琳拉住了花裳,让花裳坐在椅子上。
“怎么办,陆姐。”
“我最近听街上的人讲,承天府的局势目前很稳定,北面的承平门白日里还是开门的。这说明北地的兵峰并没有到达承天府附近,我又听附近的猎户讲,在碧落府以北的山中,猎物被大量的猎杀,似乎有生人进入山中。我担心这不是渊军,而是溃兵。”
溃兵之祸,胜于敌兵,这是每个朝代的顽疾。
花裳点头道:“溃兵猛如虎,我们赶紧去告诉府军吧!”
“碧落府军平日里疏于训练,只要有一二百个溃兵就可以将他们击破。到那时,咱们碧落府的百姓可就遭殃了!我有一个办法,可保碧落府安然无恙,只是需要一个关键的人!”
“亦腾吗?我这就去承天府,把他叫回来!”
“不,这件事用不上亦腾。”
“那是谁?”
“就是你,花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