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刚亮时,沈霆笥便打点好了一切,准备出发,不常起早的沈钰不情不愿地从客栈里出来,一出客栈的大门,就看见沈霆笥在门口喂马,顿时仅剩下的一点点好心情都没有了,一张脸黑了又黑,气呼呼地上了马,率先出发了。
昨夜沈钰得知那戴面纱的女子并非客栈中的老板娘,而且已经离开了客栈,顿时怒火中烧,以此为借口冲沈霆笥的房间,想找他的麻烦,说就是因为他,这才放走了可疑人物。
结果沈霆笥坐在椅子上,神色冷漠地从腰间取出软剑,一边认真仔细地擦拭着,一边抬头看着沈钰,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才好。
沈钰瞧着沈霆笥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立刻就怂了,好在他身边的吴将军赶来劝架,当即沈钰就顺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收拾好一切,鬼青从客栈里出来,见沈霆笥站在门口给马儿喂烧饼吃,他走了过去。
“殿下,属下终于知道您为何要杀那个小二了。”鬼青看着沈霆笥,脸上是得知真相后喜悦之色。
“哦?说说看?”沈霆笥挑眉看了一眼鬼青,然后继续喂马儿。
鬼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夜属下不知殿下您为何要杀他,所以便盘问了一番,那小二受不住,便全都招了。”
那小二其实不是这俩客栈的小二,这俩客栈早就已经荒废许久了,之后被附近的山贼霸占了,小二也是山贼,在这客栈只为打劫过路人,厨房的柜子里藏了各种迷药和蒙汗药之类的,还有那厨房桌子下头,藏了好几把砍刀,上头还有干涸腥臭的血迹,也不知已经有多少人命丧于他们手中了。
“这种人留着就是个祸害,还是杀了大快人心!”鬼青只恨昨夜没有多折磨一下那小二,不该让他死的那么痛快。
言罢,鬼青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不过殿下,您都没见过那人,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
“直觉。”
沈霆笥丢下这两个字,翻身上马,身下的马儿晃了晃脑袋,缓缓前进。
“直觉?”这下鬼青又不明白了,他家殿下何时杀人全凭直觉了?
实际上,沈霆笥起初看见出来迎客的人是尹桑,便察觉到这家客栈有问题,之后又听鬼青说店小二被绑在厨房里,他便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虽然沈霆笥不知道那店小二的真实身份,但他猜测那小二定然是尹桑绑的,而尹桑不会无缘无故绑一个店小二,再加上鬼青说这家客栈有问题,只有两间干净房间,他便猜到这是一家黑店。
更重要的是,那个店小二还污蔑尹桑是女山匪,等于变相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种人不杀了,难不成还留下祸害其他人么!
王军继续前进,扶风镇距离此处仅剩下一天的路程了。
沈霆笥坐在马背上,目光看着远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昨夜他瞧尹桑马车离开的方向,似乎正是通往扶风镇的方向,但他只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千万不要在扶风镇遇上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