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斋。
“先生先生,你看!我抓到了蝴蝶!”
小文抓着一只蝴蝶兴高采烈地往尹卿身边跑,还没碰到尹卿,便撞上了一堵肉墙。
“云澜哥哥,你挡我做什么?”小文摸着被撞疼的鼻子,有些委屈。
云澜皱着眉头将小文往后拉了拉,“不挡你就要撞上先生了,这段时间先生身体不好,不可以烦她,听见没有?”
小文看了看尹卿,又看向云澜,皱了皱小鼻子,“哼!小气!”
小文冲着云澜做了个鬼脸,然后就跑开了。
小文离开以后,云澜扶着尹卿坐下,看着云澜小心翼翼的样子,尹卿不免笑了起来,“其实不必如此小心的,前两日大夫来瞧过了,他说胎儿很稳,正常活动是可以的,只要不干重活就行了。”
尹卿与云澜才成亲不久,前两日突然发现怀了身孕,自从知道尹卿怀了孩子之后,云澜便十分小心照顾着,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生怕她磕了碰了。
“可是你阿姐说头三个月最为重要,你从小身体不好,还是多注意些的好。”云澜不太清楚女子怀孕一事,所以将大夫和尹桑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生怕尹卿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对了,厨房还在熬着汤,我去端过来。”云澜说完,还不等尹卿回答,便赶紧去了厨房。
看着云澜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尹卿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自从上次云澜离开之后,她原本以为云澜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没想到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了几家绣坊和药铺的老板。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云澜离开是因为想重新拥有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光明正大的留在她的身边。
而开绣坊和药铺正是因为这些都是尹卿擅长的。
——
豫王府。
夜里,尹桑躺在床上快要睡着了,却迟迟不见沈霆笥回来,她正准备出去找的时候,却等来了鬼青。
“王妃娘娘,王爷说让您先睡,他手头上尚有些公务要处理,可能要晚些才能回来。”
听见这话,尹桑皱起了眉头,“这都连着多少个晚上了,陛下到底给了他多少公务?”
“这……属下不敢妄议主子们的事情,娘娘您还是先睡吧,属下告退。”
鬼青说着正欲转身离开,却被尹桑拦住了,“你老实说,阿渊是不是在躲着我?”
平定晋王叛乱那日,她在城墙上晕倒,之后便小产了,听尹卿说,她昏迷了三日,沈霆笥日夜都在她身边照顾着。
尹桑知道,沈霆笥对于她小产一事一直都很内疚,所以之后的两个月里几乎每日都会请大夫来给她把脉,生怕她的身子有一点点的问题,可是如今她的身子已经好了,沈霆笥却不知为何,晚到开始一直在躲着她。
见鬼青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尹桑转身就去衣柜里拿衣服,“你不说没关系,我进宫去问陛下,我倒要问问,他到底给阿渊留了多少差事!”
一听尹桑要进宫找陛下,鬼青急了,吓得连忙拦住尹桑,“娘娘你别急,王爷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无奈之下,鬼青还是把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因为尹桑之前小腹曾经受过一次伤,当时大夫便说以后怀孕生子会有困难,而这一次尹桑又经历了小产,沈霆笥担心尹桑的身子,不敢碰她,可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每夜都熬到尹桑睡着了才回房休息,甚至有时候便直接睡在书房。
听了鬼青的话,尹桑这才知道原因,又高兴又心疼,最后她抱着被子去了书房。
——
书房里,沈霆笥靠在软榻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却一点都看不进去,正在他越看越烦躁的时候,书房的门却被人一脚踹开了,他转头一看,却发现是尹桑进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床被子。
“王爷好雅兴啊,三更半夜的还在看书呢,什么书比我还好看?”尹桑气呼呼地将被子砸在沈霆笥的身上,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扔在地上。
看着气鼓鼓的尹桑,不明所以的沈霆笥从软榻上起来,手足无措的站在尹桑面前,“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尹桑气的双手叉腰,“整个王府除了你还有谁能惹我生气?”
“我……”沈霆笥顿时无语,怎么也想不出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他这位小娇妻。
他正想说什么,却见尹桑突然朝自己走来,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他。
尹桑身上的披风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里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身子紧紧贴在沈霆笥身上,顿时勾起了他身体的某种念想。
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沈霆笥想要推开了尹桑,可是他刚挣扎了一下,就见尹桑突然离开了他的唇,“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这样躲着我吗?”
听见这话,沈霆笥眸光微闪,愣了一下后突然反应过来,尹桑应该是已经知道他这段时间一直躲着她的原因了。
“我……”沈霆笥抿唇垂下眸子,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他真的不想伤害她。
见沈霆笥说不出话来,尹桑紧紧抱着了他的腰,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阿渊,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你别忘了我也是懂医术的,生一两个孩子绝对没有问题,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别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她不是一个会作贱自己身体的人,这段时间她的身体调理的很好,能不能生孩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看着尹桑眼睛里委屈的泪光,沈霆笥最终还是心软了,“你没骗我?”
“这种事情我骗你做什么,我还想和你一起活到八十多岁呢,到时候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儿孙满堂。”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期盼很久了,甚至几次都在梦里出现过,她也一直都相信会有这么一天。
“好,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陪你。”
沈霆笥抚上尹桑的脸,轻轻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