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笥一出现,仅用几招就将那些黑衣人重伤在地,腰间的软剑被他抽出,只指面前的黑衣人领头。
那黑衣人看见沈霆笥的软剑,立马就认出了他,转身就想逃,却不想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沈霆笥一脚踹到在地。
“说!谁派你来的!”沈霆笥用剑指着那黑衣人,眸光阴冷。
可谁料那黑衣人看了一眼那些都被重伤在地的兄弟们后,突然两眼一翻,然后倒在了地上。
沈霆笥双眸微眯,立马蹲下伸出两根手指去探那人的脉搏,却已经不再跳动了。
与此同时,其他几个黑衣人也纷纷咬舌自尽。
尹桑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给距离她最近的黑衣人把了脉,确认死亡后,起身道:“都死了。”
沈霆笥走到尹桑身边,目光在她身上搜寻着,“有没有受伤?”
“没有。”尹桑摇了摇头,“只是公主和我大哥都不见了。”
沈霆笥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些人,道:“你大哥的武功不差,不会那么轻易就出事的,先去找他吧。”
沈霆笥是骑马而来,两人上了马之后,便追了上去。
夜风有些凉,尹桑坐在前头,沈霆笥将马骑得很慢。
无意之中,尹桑发现沈霆笥抓着缰绳的手背有一些擦伤,想起了之前在他房里发生的事情,脸颊不由地红了红。
“殿下,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赶来了?”尹桑记得很清楚,她离开的时候,沈霆笥睡得很沉,不应该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沈霆笥垂眸,盯着怀中姑娘头上的珠花,微微弯了弯嘴角,“没睡着,只是身子没劲,多休息了一会儿罢了。”
没、没睡,那她之前回答的那句……他岂不是也听见了?
仿佛是猜到了尹桑心里在想什么,沈霆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等找到了胭脂,留给我一点时间,我有话想跟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吗?”尹桑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袖,嘴上虽然让沈霆笥现在就说,但实际上心里已经紧张到不行。
他一定是听见她的回答了!一定是!
沈霆笥沉默了一会儿,“我……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说。”
说这话的时候,沈霆笥的耳根微微红了红,目光无处可放,显然有些紧张。
他从未同姑娘家亲近过,更别说向姑娘家表露心意,纵然是连死都不怕的豫王殿下,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时,都会紧张到无所适从。
后背贴在男人的胸膛,尹桑明显能够感觉到沈霆笥强健有力的心跳,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原来是害羞了!
那她就再等等吧,至少她已经确定了他的心意,就足够了。
——
郊外的一处农户家。
深夜,外头响起了敲门声,农妇点了煤油灯,双眼朦胧地打开了门,却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人的身上还有伤,一身的血迹。
农妇顿时就被吓得清醒了,下意识地将门关了一半,只留下了能容下一张脸的缝隙,“你们是谁啊?”
“婆婆,我跟夫君回娘家,却不曾想遭遇了山贼,夫君受了重伤,不知可否留宿一晚?”胭脂扶着尹玄祎,面色焦急,脸上也有些脏兮兮的。
听见胭脂的话,尹玄祎扭头看向身旁的姑娘,若不是此刻脸上没有血色,定然会染上一片红晕。
那农妇看了看胭脂,又看了看受伤的尹玄祎,见两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坏人,犹豫片刻,她便打开了门,“进来吧。”
胭脂连忙将尹玄祎扶了进去。
农妇关上门后,大致看了一眼尹玄祎的伤,然后转身走进了卧房,没过一会儿,她拿出来金疮药和纱布。
见胭脂看着她拿出那些东西,有些奇怪,农妇便解释道:“我家老头子生前是打猎的,所以家里会常备一些金疮药,药效还不错,你帮他把衣裳脱了,我去给你们打些热水来。”
农妇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佝偻着身子,左腿应该曾受过伤。
见农妇出去了,尹玄祎道:“方才委屈公主了。”
胭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可委屈的,你这一身血迹,我若不找个合适的理由,婆婆未必会让我们留下。”
尹玄祎点了点头,垂眸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