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气氛凝重。
霍老夫人坐在红木书桌后,脸色严肃,手里拿着几张照片。
“奶奶,您这么晚找我来,是有什么事?”霍言操控轮椅来到书桌前。
霍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照片轻轻放在霍言的腿上。
霍言低头看去?照片上,是简洐舟和熙熙的同框照,是今天在教堂时的被摄影师拍到的。
照片里,熙熙仰着小脸,简洐舟低头看他,两人那相似的眉眼如出一辙的鼻梁和嘴唇,在照片的对比下,显得惊人地相似!
霍老夫人的手指点了点照片,看着自己的孙子,直接问道:“阿言,你老实告诉奶奶,熙熙是不是简洐舟的孩子?”
霍言心脏一沉,他知道瞒不住了,欺骗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抬起头,看着奶奶锐利的眼睛,如实承认,“是,熙熙确实是简洐舟的孩子。但是……”
他语气急切起来,“那都是过去式了,念安现在是我的妻子,熙熙以后也会是我的孩子。奶奶,念安的过往,您就不要再深究了,行吗?”
霍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眼神里没有嫌弃,只有深深的担忧,“阿言,奶奶不是嫌弃念安和熙熙。奶奶是怕……怕简洐舟他不会放手啊!”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今天在教堂,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奶奶活了大半辈子,看人从没走眼过。那个简洐舟,眼神里的偏执和占有欲藏都藏不住。”
“他看念安和熙熙的眼神,是势在必得,那不是会轻易罢休的样子。”
霍言闻言,立刻说道:“奶奶,现在念安已经是我的妻子,受法律保护,他想抢也抢不走。”
“抢不走念安,那熙熙呢?”
霍老夫人一针见血,点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熙熙是简洐舟的亲生骨肉,如果他铁了心要争夺抚养权,以他的财势和地位,他的赢面非常大。”
“到时候,如果他用熙熙来威胁念安,逼她和你离婚……阿言,你觉得在你和熙熙之间,念安会选择谁?”
这番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霍言心上。
他脸上的镇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猝不及防的惊慌和深深的担忧。
奶奶说得对!
他怎么忘了这一点,在他和熙熙之间,沈念安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熙熙!,那是她的命根子!
他必须想办法,增加留住她的筹码,必须让她有更多的牵绊留在他身边。
孩子!
如果……
如果能让念安怀上他的孩子,那她一定也会舍不得这个孩子。
到时候,他再加上他们共同的孩子,份量总该够了吧?
可是,霍言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的身体至少还需要半年以上,才有可能恢复,也才能过上夫妻生活。
半年,简洐舟怎么可能给他那么长的时间?
他必须想个办法,让念安尽快怀上孩子。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形,虽然那个办法对念安的身体伤害很大,但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抬起头对霍老夫人说:“奶奶,您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您不用操心。”
霍老夫人看着他的执着,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霍言一人。
他脸上的镇定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焦虑和挣扎,他烦躁地揉着额头,操控轮椅来到书桌边,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他不常抽烟,但此刻,尼古丁的味道或许能稍微麻痹一下他混乱紧绷的神经。
………
新房内,浴室里水汽氤氲。
沈念安累极了,在宽大的按摩浴缸里放满了温热水,又滴了几滴舒缓的精油。
丰富的白色泡沫包裹着她疲惫的身体,她靠在浴缸边缘,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就在她意识朦胧,几乎要睡着的时候。
“咔哒”
浴室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了。
沈念安一下子惊醒,下意识地以为是霍言回来了。
可当她一睁开眼,一张极具攻击性的俊美脸庞,就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视线。
那张脸,近在咫尺。
是简洐舟。
沈念安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仿佛都凝固了。
她惊愕无比,眼睛因为极致的震惊而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张大嘴,一声尖叫已经冲到了喉咙口。
下一秒,一只冰冷的大掌就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尖叫变成了破碎的呜咽。
她疯了一样地挣扎起来,双手用力锤打着简洐舟的胸膛和手臂。
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他怎么敢的!
这里是霍家!
是她和霍言的新房!
要是等下霍言回来发现了他,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简洐舟的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味,欣赏着怀中女人因极度恐惧而剧烈颤抖,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尖轻佻地抚上她惨白冰凉的脸颊。
他冷笑一声,语气危险,“沈念安,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披上婚纱,和霍言结了,我就会放过你吧?”
指尖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已经有了泪痕的脸,“你欠我的,可不是一个晚上就能还完的。”
“还有,这场婚姻,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沈念安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疼,这男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她已经结婚了!
有了法律承认的丈夫!
他怎么还能对她生出这种龌龊的心思。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但此刻的处境对她极度不利,硬碰硬,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反而可能激怒他,引来更可怕的后果。
当务之急,是必须让他立刻离开这里,绝不能让霍言发现他的存在!
强烈的恐惧和理智拉扯着她,最终,她咬紧牙关,强行压下所有的愤怒和屈辱,软下了态度。
她不再挣扎拍打他,反而抬起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哀切无比地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同时,一双湿漉漉的手臂像是寻求依靠般,带着讨好的意味,攀上了男人宽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