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沈念安捅了简洐舟一刀
尹襄2025-10-10 20:306,117

沈念安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在浴缸边缘。

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简洐舟的脸,他说的话,他对她做的事。

屈辱感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死死罩住。

她抬起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脸。

滚烫的泪水却还是从指缝间不断溢出,顺着湿漉漉的手臂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门外传来霍言的声音。

“念安,你在里面吗?”

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她浑身一颤,猛地回过神。

她手忙脚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撑着浴缸站起来,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

她稳了稳心神,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浴袍,这才走了出去。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霍言见她出来,眼神里带着关切。

沈念安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心虚得厉害,低垂着头,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拿出吹风机,嗡嗡的风声瞬间盖过了一切。

她胡乱地吹着自己的头发,思绪乱成一团麻。

忽然,手里的吹风机被人拿走了。

风声没停,只是换了个人拿着。

霍言不知何时操控轮椅来到她身边,从她手中拿过了吹风机,“我来帮你。”

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暖风拂过头皮,带着他指尖的温度。

男人越是温柔,沈念安就越觉得内疚,也越痛苦。

那份强烈的负罪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一想到明天还要被迫去见简洐舟,去满足他那些不知会是什么的要求,她就感到一阵绝望的窒息。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男人放过她?

霍言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和异常的低落,关掉了吹风机,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担忧:“念安,嫁给我,你是不是不开心?”

“如果你后悔了……”

“没有!”

沈念安打断他,抬起头,急急地否认。

怕他不信,又重复道:“没有不开心,我很开心,真的。”

说完,她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主动伸出手,用力地回抱住他,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

霍言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长松了口气。

夜深。

两个人躺在大红色的婚床上。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但因为霍言的身体原因,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单纯地躺在一起。

霍言从身后轻轻拥着她,沈念安僵硬地依偎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

因为前一天身心俱疲,又很晚才睡着,沈念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上午十点了。

她有些茫然地坐起身,看着房间里到处贴着的喜字,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昨天,她已经嫁给了霍言。

她现在是霍家的二少奶奶。

她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后下楼。

楼下客厅里,大嫂秦悠正陪着婆婆高秋琴插花。

高秋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旗袍,姿态优雅,看到沈念安下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淡了。

她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客厅里所有人都听见。

“到底是个孤儿,没人教过新婚第一天要早起给长辈敬茶。”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享福了?”

沈念安的脚步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默默听着。

这一个月来,比这更难听更刻薄的话,她听得太多了。

在这个家里,除了霍老夫人还和以前一样对她和颜悦色,其他人,包括佣人,都对她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害了霍言。

是她这个扫把星,把天之骄子一样的霍家二少爷,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对于这些恶语相向和明里暗里的刁难,她都默默地承受了下来,从未向霍言提起过半句。

她垂着眼眸,走到高秋琴面前,低声喊了句:“妈,对不起,今天是我起晚了,明天我一定早点起来。”

高秋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挑剔和不屑。

“别杵在这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碍眼。”

她将手里的花枝剪掉一截,随手扔在桌上。

“去厨房,今天中午的饭,你来做。”

“我要吃镶豆芽。”

说完,她又转向一旁的秦悠,语气瞬间温和了许多。

“小悠,你要吃什么?”

秦悠心里明白这是婆婆在故意刁难沈念安,把自己拉上也不过是多个由头。

她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面前这个始终低眉顺眼,比一个月前明显清瘦憔悴了很多的女人。

暗暗叹了口气,但也只能顺着婆婆的意思,说了道工序复杂的菜,“那就……松鼠桂鱼吧。”

高秋琴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挥赶苍蝇似的对沈念安挥了挥手,“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请你吗?”

沈念安沉默的转身,走向厨房。

她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镶豆芽”到底是什么菜。

当看到搜索结果里显示的“将豆芽掐头去尾,用细针掏空中间,再塞入火腿”时,她的脸瞬间白了。

这难度太高了。

她知道婆婆会刁难她,却没想到竟会刁难到这种地步。

原本还想先给自己弄点早餐吃,现在看来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快速打开冰箱,冰箱里食材倒是很丰富,但偏偏没有她需要的豆芽和桂鱼。

她只好叫住正在厨房负责做饭的阿姨,语气尽可能地客气,“阿姨,麻烦您去超市买点豆芽和桂鱼回来好吗?”

那阿姨闻言,直接甩给她一个大白眼,语气很冲,“二少奶奶,我可没空。我还得给大少奶奶炖燕窝呢!您自己去吧,又不是没长腿。”

那语气里的轻蔑和不耐烦,毫不掩饰。

沈念安没跟她计较,转身走出厨房,离开了别墅。

她原本想让司机送她去,可是在车库门口叫了半天,几个司机都假装没听见,各自忙着擦车。

最后只好放弃,自己走出了霍家大门,在路边打车去超市。

路上,她接到了霍言的电话。

“老婆,醒了吗?”

霍言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我今天来医院见一位国外请来的神经科权威专家,会诊时间可能比较长,估计要晚点才能回去。你昨天累坏了,记得今天好好在家休息。”

听着他关切的叮嘱,沈念安鼻头一酸。

她把头转向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街景,轻声说。

“好。”

她没有告诉他自己正在去超市的路上。

更没有告诉他,自己被家里所有人刁难。

这些事,说了只会让他担心,让他为难。

她不想让他为难。

在超市里,她用最快的速度买好了需要的食材,又匆匆打车返回霍家。

一来一回,加上采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分钟。

一进家门,她就钻进了厨房。

没有一个佣人上来帮忙,她们都或明或暗地投来看好戏的目光。

沈念安也没有再开口求助,她知道叫不动,默默系上围裙,开始处理食材。

她买的是花生芽,比普通的绿豆芽或者黄豆芽要粗壮很多倍。

用这个来做镶豆芽,难度会降低不少。

如果真用绿豆芽,她怕是做到天黑都做不完。

她将花生芽清洗干净,切掉头尾。

然后找来一根细细的竹签,小心翼翼地从中间穿过去,将内芯清空。

这个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

再把火腿切细长条,再一点点塞进空心的花生芽里。

光是做完一根,就耗费了好几分钟的时间。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有点着急了。

清空第二根花生芽的时候,她手上的动作快了点,力道没控制好。

竹签一滑,尖锐的顶端瞬间刺破了她的手指,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啊。”

她疼得低叫了一声。

正好路过厨房门口的高秋琴听到了,立刻停下脚步,隔着门冷冷地呵斥。

“只不过让你做顿饭,就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婆婆是有多恶毒。”

“你要真不想做,之前就别答应,现在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给谁看?”

尖锐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沈念安眼眶一热,委屈的泪光在眼底泛起。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低下头,把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然后默默地继续。

一个小时后,她终于做好了那道镶豆芽。

盘子里的花生芽整整齐齐地码着,白白胖胖,看起来还不错。

但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

她急忙又开始处理秦悠点的松鼠桂鱼。

这道菜同样繁琐费时,她心里着急,处理鱼的时候,手一抖,锋利的刀尖又划破了另一根手指。

这一次,鲜血涌得更凶。

她疼得皱紧了眉头,却死死忍住,没再发出一点声音。

快速用冷水冲了冲伤口,又贴上一张创可贴,忍着疼痛,继续忙碌。

等到她终于将四菜一汤端上桌时,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一点了。

高秋琴慢悠悠地走到餐桌前,目光扫过那盘用花生芽做的菜,眉头顿时重重拧紧,脸上露出极度嫌弃的表情。

她直接对旁边的佣人命令道:“将这盘菜倒了,看着就倒胃口!”

佣人立刻上前,毫不犹豫地将菜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看着自己辛苦忙活了那么久才做出来的菜,就这样被轻易地丢弃,沈念安心里一片发寒。

那股冷意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

她终于是没忍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高秋琴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你倒是会耍小聪明,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沈念安,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

沈念安委屈得想哭,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还是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霍老夫人从外面回来了。

高秋琴这才收敛了些,狠狠瞪了沈念安一眼,停止了呵斥。

沈念安也没有任何胃口吃饭了。

她低声道:“奶奶,妈,大嫂,你们慢用。”

然后转身,脚步虚浮地上了楼,回到了卧室。

她在房间里呆坐了许久,直到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应该是高秋琴带着秦悠出门,去参加每天雷打不动的豪门太太下午茶了。

沈念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需要离开这里,哪怕只是片刻的喘息。

她独自离开了霍家。

一走出那扇大门,呼吸到外面自由的空气,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像重新活过来一样,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她打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自从搬去霍家照顾霍言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

打开门,看着屋里熟悉的一切,压抑了一上午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她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放声大哭了起来。

突然。

“叩叩叩!”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紧接着,是凌然那熟悉又带着急切和担忧的声音:“大姐?大姐?”

“是你回来了吗?快开门!”

沈念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哭声戛然而止。

她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才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开,凌然看到果然是她,脸上瞬间露出惊喜交加的表情。

他激动得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声音都带着颤音:“大姐,真的是你!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

他松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仔细打量着她通红的眼眶和苍白憔悴的脸,眉头紧紧皱起,语气怒沉沉的,“你刚才是不是在哭?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去!”

看着眼前少年毫不掩饰的担心和维护,沈念安冰凉的心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她轻轻推开了凌然,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没有人欺负我,就是回到这里,有点触景生情,情绪有点激动而已。”

沈念安侧身让凌然进了客厅。

少年刚在沙发上坐下,肚子就传来一阵响亮的“咕咕”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凌然有些尴尬地捂住肚子,精致漂亮的脸上带着点委屈和幽怨,眼巴巴地看着沈念安,“大姐,自从你搬走以后,我就再也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饱饭了。”

沈念安被他这副样子逗得心里软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冰箱里没什么菜了,只有面条,我给你下碗面吧?”

凌然眼睛瞬间变得晶亮,连忙点头,像个讨食的大型犬:“好啊好啊!只要是大姐做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沈念安没再说什么,只让他等几分钟,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不大,但被她收拾得很干净。

她从冰箱保鲜层里拿出了两个鸡蛋,又从橱柜里拿出一小捆挂面。

开火,烧水,水开下面。

另一个灶眼上,平底锅里倒了点油,随着滋啦一声,鸡蛋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明明只是最简单的一碗面,但凌然吃得特别香。

面条吸溜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他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了好几次好吃。

沈念安看着他连碗里的汤都喝得一干二净,那满足的样子,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另一盘菜。

那盘被倒进了垃圾桶里的镶豆芽。

心里又是一阵细密的酸涩涌上来。

那盘菜不是不好吃。

只是吃它的那个人,不喜欢她而已。

她垂下头,沉默地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面。

“等下做什么?”

凌然把碗放下,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

“今天新出来一个电影,听说不错,要不要去看?”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沈念安却没忘记昨晚简洐舟在电话里说的话。

今天下午三点,去市区的别墅。

她抬起头,对上了少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然后抱歉的拒绝了他。

“我等会要离开了。”

凌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声音都急了,“你去哪里?又要消失了吗?”

沈念安看着他,说:“不是,我结婚了,回我丈夫的家里。”

什么?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凌然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难以置信地“蹭”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结婚了?”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什么时候?和谁?”

他一连串地追问,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沈念安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

她顿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嗯,昨天结的婚。”

“我丈夫你见过的,是霍言。”

是他?

凌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受伤。

“但我看你,根本不爱他啊,为什么要嫁给他?”

沈念安没有回答他爱不爱的问题。

她只是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必须嫁给他。”

凌然似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然后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门被重重地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沈念安没心思去想少年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她此刻满脑子都是怎么应付简洐舟。

她呆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直到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到了14点30分。

她才像是被唤醒一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进了厨房。

然后从刀架上,抽出了一把水果刀。

她盯着刀刃看了几秒,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最终将刀放进了自己的随身包包里。

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家。

她走进电梯,下到一楼,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在路边,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地址。

车子启动,汇入了车流。

离她不远处,一棵大树的阴影下,凌然戴着黑色的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他看着那辆黄色的出租车远去,立刻也拦了一辆。

“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

而这一切,沈念安完全不知道。

车子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停在了一栋豪华的别墅外。

可能是断定她一定会来,连外面那扇雕花的铁艺大门都是敞开的,像一张等待猎物的巨口。

沈念安付了钱下车。

她在门外站了几分钟,风吹起她的发丝,拂过她没什么血色的脸颊。

最后,她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别墅二楼的阳台上,简洐舟站在那里,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走进院子。

沈念安来到二楼,朝着那打开门的卧室走去。

房间里,简洐舟靠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姿态慵懒又危险。

沈念安走了进去,站定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冷冷问道:“你叫我来做什么?”

他抬眼看她,薄唇轻启。

“和霍言离婚。”

“我不会允许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

沈念安几乎是立刻就回绝了他。

“不可能。”

她语气异常坚定,“我是不可能和霍言离婚的。”

见她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拒绝,简洐舟眼底的慵懒瞬间褪去,眸子沉了下来。

他从沙发上站起,高大的身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一步一步朝沈念安逼近。

沈念安下意识地后退。

一步,两步……

就在她快要退出门外的时候,简洐舟长臂一伸,重重地按在了旁边的墙上,将她整个人都困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她紧紧抓着自己的包,冷冷地盯着面前这张俊美到极致却也恶劣到极致的脸。

“简洐舟,你不要逼我。”

简洐舟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警告,另一只手残忍地掐住了她的下巴。

“沈念安,不离婚,你以后都会看不到熙熙。”

他的嗓音沙哑性感,但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

“这一步,我也不想走到,所以,你得听话。”

说完,他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饮尽。

然后,低下头,吻上了沈念安的唇。

辛辣的酒液被强行渡进她的嘴里,顺着喉咙滑下,烧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沈念安浑身都在发抖。

她脑海里不断反复响起刚刚简洐舟说的那句话。

不离婚,你以后都会看不到熙熙。

熙熙。

她的孩子。

她唯一的软肋。

沈念安的眼睛开始一点点变得猩红,滔天的恨意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她放在身侧的手,打开了包的拉链。

从里面拿出了那把从家里带来的水果刀。

握着刀柄的手抖得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她用力闭上眼睛,手里的刀,朝着面前的男人,狠狠地往前刺去。

继续阅读:第98章 简洐舟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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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吻愈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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