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阁下说话,可是让人轻松得多。”柳相笑着说道,无需过多的解释,就能将话语的意思理解的分毫不差,这样谈天确实是相当轻快。
只不过轻松归轻松,另外一方面,和叶凌这样的人谈话,基本上不用想着隐瞒什么事情了。只要露出些许的蛛丝马迹,怕是就会被对方摸索出所有的前因后果。如果真要选的话,柳相倒宁愿对方的心思没有这般缜密与灵巧。
“东域帝天王朝柳相。”柳相负剑而立,自报家门。不管他的意愿如何,都不可能改变的了叶凌的心性。既然菩提已经给他们创造出了场地,那自然是立马开始比斗得好。纠结其他,根本无用。
“北域天武王朝叶凌。”叶凌同样回道,虽然他的名姓,柳相不可能不知道,但最基本的礼节,总归不可荒废。无规矩不成方圆,叶凌可不会自己率先去破坏规矩。
道完礼的一瞬间,叶凌瞬间踏开疾风步,比起在擂台之上比斗之时,速度更是快了近乎一倍。虽然叶凌是控制得住自己的身法速度,但是擂台太小,实在是容不得叶凌全力施为。要是赶在出剑之前,就已经越过了对方的身形所在的位置,那可就成笑话了。
擂台比斗,可不是生死之战,不可伤到对方性命,叶凌自然只得留手。不然的话,单就灵纹境这个境界,只要将天阶上品的长剑横置在身前,随后踏开身法全力朝着对方赶去也就是了。要知道灵纹境武者的防御,可是扛不住天阶上品的宝具得。
但是现在,叶凌丝毫不担心那些事情。没有了擂台的限制,柳相可以躲避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在擂台之上,靠着远超常人的身法速度,就算起初加速追赶的方向不对,稍稍偏折一下,立马就能追上。可是现在,要是没有抓准方向,而自身速度又不够快的话,很有可能被对方下重手狠击。
只是两人现在仍旧是被切磋比斗给束缚着,并非是生死之战。虽然可以不停地躲闪攻击来进行比斗,但是一般情况下,都是以力互拼。在切磋比斗之际,可没有谁会一味躲闪。
柳相虽是讶异于叶凌的身法速度,但是他乃是天生灵体。楚云修早年对战薛浪之时,都可以靠着天生灵体躲过薛浪的攻击,对他而言,可就更加容易了。毕竟他的身法速度,和叶凌之间的差距,可没有当年楚云修与薛浪之间那般巨大。
不过柳相根本就没有躲避,感知着叶凌的气息,柳相直接是挥了一剑过去。柳相所修炼的剑技乃是《天剑》,天阶上品,当然,柳相的造诣已然达到如臻化境。靠着天机算的造诣,修炼其他的武技和灵法,对于柳相而言可是轻而易举了。
一剑挥出,没有叶棠风那般浩瀚无匹的气势,也没有白石浩那般金光璀璨,甚至于没有剑气,但是叶凌却是骇得立马退避三舍。柳相这一剑,若是命中了他的身子,绝对能够将他的肉身分为两半。
原本修炼到如臻化境的剑技,威能的差别微乎其微,可再加持上天机算以后,柳相的剑技威能,跟叶凌的剑技威能,可就完全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了。在极限的情况下再有所突破,哪怕只是一丝一毫,都足以发生质变。而天机算的加持,又岂止是一丝一毫那种程度?
知道战场上局势的重要性,叶凌避过一剑之后,也不多做停留,数道风暴,登时朝着柳相砸落。可让叶凌诧异的是,柳相动也未动,轻轻一挥手,便将风暴灵法给消弭于无形。虽说叶凌也能感知得到柳相的强大,但是柳相这一身技艺,叶凌却是完全看不透。
招来一大片连绵不绝的酸雨,狂风一吹,雨滴便齐齐斜斜飘向柳相。风暴的威能只在攻击到的那一次,柳相身为东域最大的王朝帝天王朝的一子,能够挡下并不足为奇。毕竟东域的武道发展,远高于他们北域,拥有特殊的技法,实在太平常不过。
但是酸雨不同,酸雨乃是持续性攻击的灵法。柳相究竟能不能抵挡得住,这一次可是能够好好看看了。如果灵法对于柳相完全无用的话,那这一场比斗要想获胜,可就是难如登天了。武技比不过,灵法完全无用,神识自己不用,单靠着身法的优势要想获胜,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难了。
而柳相见到酸雨落下,脸上也是一闪而过一丝麻烦。叶凌的心思缜密程度,比起楚云修可不知道要高了多少个层次。持续性威能的灵法,他还真没有办法天机算将其给抹消掉。虽说他的天机算造诣很深,但是境界修为总归只有灵纹境,发挥不出完整的天机算的威能,柳相也是无可奈何。
捕捉到柳相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叶凌不由得会心一笑。一连串的风墙随着叶凌的挥手立起,原本雪白一片的空间,瞬间便勾勒出了一座翠绿色的牢笼。柳相看着四周的风墙,当即会意,叶凌这一手,是不想他逃离开去。毕竟无限制的空间下,如果一方存得乃是打拉扯战的念头,那要比斗出个胜负来,那可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了。
虽然柳相本身就没有退避的念想,但是比斗的乐趣之一,就在于结果的未知性。叶凌这一手,不能说错,柳相自然也没有纠正的打算。身法踏开,柳相便即朝着叶凌攻去。灵法方面的造诣,他是肯定不如叶凌了。
虽说瞬发灵法他也能用,但只限于黄阶,叶凌都已经可以瞬发地阶灵法了,比拼灵法,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他最大的优势乃是天机算和如臻化境的剑技,那自然是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进攻。以弱对强,那岂非是蠢到家了?
只是柳相刚近身,叶凌却是突然退避开去。知道自己的身法速度追不上叶凌,柳相突然有些如鲠在喉般难受。在不限制地方大小的情况下,身法速度不够快,那局势该如何走,可是完全无法把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