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厢房住下,躺在床上,叶凌也是思索起了之后自己该做些什么。杀手工会既然出身于破阵之晓,而破阵之晓乃是夜染留下的后手,那杀手工会知道的消息,绝对多得超出他的想象。再不通过死苦试炼,叶凌可不敢想象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然而究竟该如何通过这一次的试炼,叶凌没有一点头绪。
死苦,按照叶凌所知,乃是考验的意外之险。但是待在草谷里面,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有方盛和谢瑶在侧,叶凌实在是想不出他怎样才能死。甚至于不说死,就说意外,叶凌都不觉得自己遇得上。
遭遇不到任何意外,那这试炼该如何进行,叶凌实在是不得而知。如果没有杀手工会搅局的话,叶凌倒是不介意在这里头多待些时间。有谢瑶在旁,武道的修炼自然会容易得多。
但是现在不行,待得越久,外头的人就越危险。虽说一切都只是基于叶凌自己的猜测,但是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坏的打算,这才是谋算的基本。
不过想到谢瑶白天的神态,叶凌的面色之上也是闪过了一抹尴尬。谢瑶可已经是神域大陆上最强的武者了,但是谢瑶的表现实在是让叶凌不敢恭维。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前辈的模样,反倒是和叶晓茵有些像。
“说起来海拉和霓裳前辈,似乎也是这么个性子来着,是因为平日里太过无聊了吗?”叶凌自语地呢喃着,不过却是无人会来向他解答了。
又在草谷待了数日,叶苍天等人完全恢复过来以后,也就打算向方盛辞行。这一次他们来到草谷,主要还是为了寻求一个落脚之地,让自己能够好好休整一番。突然被天武王朝放逐,他们可是完全没有准备。不过现在已经是休整完毕了。
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那叶苍天自然不会在草谷多待下去。待在草谷里头,自身的安全确实是能够得到保障,但是日后的发展却是完全无以为继了。虽说让叶凌在草谷内好好成长起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叶苍天更偏向于让叶凌出去闯荡一番。
叶凌的天赋已经足够高了,但若是没有能够与之相匹配的武道之心的话,那终究也只是空中楼阁。看似华美,但是实际上一触就破。除非是叶凌的纸面实力强到无人能敌,不然都存在着失败的风险。而叶凌的心性如何,叶苍天可不敢作保。
然而叶苍天打算离开,方盛就是有些难受了。叶凌所言的血脉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可是全新的方向。借着自身的底蕴,很快方盛就取得了一定程度的进展。这时候叶苍天打算离开,就好比是睡到一半突然被人吵醒,心中的难受可想而知。
只是叶凌虽说不是叶苍天的亲生子,但是叶苍天无疑是尽到了作为人父的责任。叶苍天打算带着人离开,方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最终,方盛也只得忍受下这如鲠在喉般的难受了。
“那不知叶家主,可有兴趣到我们的瑶光城定居?”察觉到方盛的为难,谢瑶忽然间灵光一闪。叶苍天等人被天武王朝放逐,想要重新发展,那瑶光城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在瑶光城定居,方盛为了研究血脉,必然也得常去,可谓是一举两得。“我们中域,怎么说也北域强不是吗?”
“这……”换做以前,叶苍天绝对不会犹豫,但是现在他们总共就五个人,中域又是他们完全不熟悉的地方,贸然前去,实在是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叶苍天确实是想叶凌好好历练一番,但可从没想过要害死叶凌。“谢宗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中域……”
“叶家主安心便好,小叶子的武道天赋,可是足以进入我瑶光宗了。你们在瑶光城住下,只要安心发展便好。”谢瑶也不是不知道叶苍天的为难之处,但是让叶凌加入她瑶光宗,这份诱惑绝对够大。即便叶苍天并不了解中域势力,但是中域势力强过北域,这一点肯定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一听到谢瑶会将叶凌收入瑶光宗当弟子,叶苍天的面色之上命线露出了惊喜。虽说叶苍天是不知道瑶光宗,但是从方盛的口中,叶苍天也知道瑶光宗乃是中域最强的武者势力。叶凌若是能够进入瑶光宗,那可不知道是他们叶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那、便多谢谢宗主了。”叶苍天思虑良久,还是无法放弃这一次的大好机遇。瑶光宗,可是他们之前从来都不敢想象的势力。既然现在有机会,那自然不能放过。机遇与风险并存,这一份机遇,足以让他们冒险。
“阿盛,这下你可就欠我一个大人情喽。”敲定事宜,谢瑶看向一旁的方盛盈盈笑着说道。相较于北域,从草谷去往瑶光城,可是简单得多。叶苍天等人能够在瑶光城定居,对于方盛无疑是提供了一大便利。
方盛闻言,也只是无奈摇了摇头。当年他对谢瑶确实有动过追求的念头,但在接过草谷谷主这个身份以后,方盛对于儿女情长,就愈发不再牵挂。相比于整个人族,个人情感,实在是不足为道。到得现在,方盛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念想了。
“那叶家主,你们便跟我走吧。”谢瑶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反正方盛把心思都放在整个人族上面了,论起这些心性算计,肯定斗不过她。
事情的发展,反正不在叶凌的预料之中,不过叶凌此时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去往自己从未去过瑶光城,那会遇到的意外,可是完全无法估计了。以此为基来试炼,才算是符合死苦试炼的本质。
然而叶凌完全没有料到,当他从传送阵离开的时候,却是再度见到了通天之塔的阵灵。感知到叶凌的气息,男子亦是从半空之中降下落在叶凌身前,道:“随我来吧。”
这就算过了?叶凌心中疑惑地喃喃一句,紧跟在男子身后往甬道的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