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她的太子,嘴角微微的上翘,满心好奇的看着这个有意思的且又大胆宫婢。
一双自然柔美而又浓黑的柳叶眉下,有着一对清澈如泓的眼睛,晶莹的泪珠颤巍巍的挂在睫毛上,眼神中不带一丝的惊慌或是畏惧。
有的只是几许痛心,几许惊艳,更多的是探究,这反倒引起了太子的好奇心。
他惊讶的看着她的眼睛,她居然和那些奴隶眼中的神色不一样,他们都是绝望的如死灰一般。也和其他宫婢的眼神也不一样,她们看到自己大多都是惶恐、羞涩、畏惧或花痴和倾慕。
可是她在看着他的时候,双眼放光,在对视之间越加璀璨,竟然满是赞赏之色。
“大胆贱奴竟敢直视冒犯太子殿下,罪当挖眼!”正当两人都被对方所吸引之时,太子身后响起来一道很不合时宜的声音。
原来是太子的贴身扈卫长莫朗,见景少童竟然直不愣瞪的盯着主子看,一时气恼大声吼道。
听到这句话,耶律倍心里没莫的一揪,那么漂亮的眼睛如果被挖岂不是暴殄天物。
“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只是被殿下的威仪所震憾,绝无冒犯之心!”
回过神的景少童心里大骂自己白痴,这个时候犯的哪门子花痴啊?气自己失态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
为了不节外生枝,她连忙跪下磕头扮演好一个准奴隶的角色,请求耶律倍原谅。
阿十古没想到莫朗会出声,看太子脸上阴晴不定,她怕太子因此发怒,惩罚景少童。
知道此事想瞒也不能瞒了,只有报出景少童的身份,才能求得殿下的宽恕,想到这里急忙行礼为景少童解释:“殿下,她就是您从中原带回来的那位汉女,这个小女奴是她的丫鬟。她的身子才刚好些,曷鲁总管已经把她拨在老奴药帐下啦!都是老奴没教好她,请殿下饶了她这一回吧!”
阿十古在太子府里的身份很特殊,虽然是个奴隶,但她却是太子的医学启蒙老师。
耶律倍深受汉人礼仪熏陶,对阿十古十分的敬重,让她药理太子府的药帐,府中不管是主子奴才对她都要敬让三分的。
“噢!是吗?呵呵,本王都忘了这件事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们留在你的药帐治伤好了,等伤好后你们搬到药庐去吧!”
耶律倍本来也没打算惩罚这个宫奴,只觉得她很有意思,有些好奇罢了。
他轻笑了一声,心想自己新建的药庐马上就要建好了,正好没人打理,就让这汉女到药当差好了。
“谢殿下,阿十古记下了!芸夕,还不赶快谢殿下!”
阿十古见太子真的饶了景少童,心下高兴之极,见她还低着头不动,连连碰了碰景少童的胳膊催促道。
“噢!谢谢!谢太子殿下不罪之恩!奴婢也替妹妹谢殿下的仁德!”景少童愣了一下后急忙碰头口称奴婢谢恩!
要装就将的像一点,少一分麻烦就早一日脱困!
“免了吧!你们去给她治伤去吧。”
看到神态前后判若两人的景少童,耶律倍的眼神划过一丝不明之色,嘴角轻扬。
芸夕是吧?我记住你了。
这个宫婢着实引起了耶律倍的兴趣,他饶有兴趣看了景少童一眼后,微微浅笑着对阿十古说罢转身要离开。
“殿——殿——殿——殿下,那——那——那属下不用去当奴隶了吧?”
一直罚跪在那里的鲁戛见太子要走,急的结巴着问道。
耶律倍嘴角微微的踌躇了一下,淡声说:“不用了,去把这些奴隶的伤全部治好,要用你的俸禄银子去买草药给他们治。这是本王最后一次宽恕你的恶行,如敢再有下次,本王定会数罪并罚,直接让你去做奴隶。”
温和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在惩罚下属,倒像是在劝说犯错的人。
但在鲁戛听来,这已经是最严厉的警告了。太子从不动怒的,自己已经两次触犯到了他的底线,再有一次真的会被送到奴隶帐去做苦役的。
“是是是,属下谨记殿下的训戒,定不会再犯!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
鲁戛慌忙趴下磕头谢恩,可待他抬起头来后,太子早已走的连影都没了。
“看什么看,还不敢快去准备草药给这个贱奴们去治伤啊!”鲁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站起了来,回头看到自己的属下都在看自己的笑话,他又气又羞黑着脸吼道。
众侍卫哄然一笑撵着奴隶们往后园走去,那里是奴隶们住的地方。